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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稻草般击飞。紧随其后,十二名赤衣重玄卫策马急冲,迎着敌方骑兵方阵,如同狂风般直接捣入。
一往无前,有进无退。
决然、惨烈的气息从每名重玄卫的身上散发出来,有如实质。凛冽的杀气升腾而起,将崖边浓郁的白雾冲散开来,直入云天。
浑厚的真气在体内疯狂旋转,越来越快,渐渐的透出体外,将整个人都包裹在一团清光之中,血管中粘稠的血液极速流转,散发着昂扬的斗意。
雄峻的战马仿佛被骑士身上涌动的气息点燃了,仰天长啸,蹬入空中之时,马眼、四蹄,同时升腾起明亮的火焰,如同踏炎乌骓。
马脖上倒立的鬃毛,被迎面而来的狂风吹的东倒西歪。玄铁打造的马蹄一瞪之下,地上的碎石被踏的粉碎。
十二杆长枪混着青衣骑者的玄铁重枪,在敌阵中如云般舞动,横、扫、挑、刺之间,翻滚起无数血红的浪花。
他们就如同一柄坚不可摧的匕首,深深的扎进了骑兵方阵之中,一路前行,所向披靡。挡在他们路上的骑兵,不是被重枪敲的粉碎,就是被扎个对穿,又或者是被铁蹄踩碎了胸膛。
鲜血在飞溅,战马在哀鸣,伤者在惨叫。这群重玄卫手中的长枪仍然稳固,他们的斗志仍然昂扬。
他们从不曾低头,亦从不曾认输,哪怕面对的是死亡。
无论这些重玄卫如何坚毅,如何凶猛可怕,在面对十倍于自己的敌人面前,终究不能全身而退。
周围倒下的尸体越来越多,空气中的血腥味浓郁无比。
当一名重玄卫用长枪刺入了敌人的胸膛之时,敌方的刀斧已经嵌入了他的臂膀。手臂连跟而断,鲜血不要命的喷了出来,他怒吼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的长枪扎穿了对方的头颅。随后,更多的刀枪雨点般照他身上落下,连着自己,连着陪伴一生的战马,被砍的血肉模糊,如同筛子一般,再也不分彼此。
前进,前进,在敌人方阵中前进。
敌人一片一片的倒下,自己枪下早已记不清累积了多少亡魂。青衣骑者双目血红,手中的玄铁重枪好像被鲜血浸泡了整晚一般,猩红欲滴。他知道,只要自己多杀一个敌人,自己身后的兄弟就多一份存活的希望。
……直到他身边再也没有一个能站着的敌人。
……直到他的周围再也没有一个活着的战友。
他抬头看去,恰好看到灰袍老者嘴角莫名的笑。
他回过身来,看着昔日袍泽残破不堪的躯体,忍不住仰天怒吼,跪倒在地,铁拳胡乱擂动,将这片大地擂的嗡嗡作响,两行清泪潸然而下。
……
……
“哇……”一道响亮的婴儿啼哭声响起。
四周浓郁的白雾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给抛到了空中,瞬间扭结在一起,翻滚、纠缠。随着这声啼哭响起,白雾如花朵一般盛开、绽放,美轮美奂。
一道金色的阳光扎破了深沉的夜,穿过了厚重的云,透过了这片大山上笼罩着的纯粹的黑。
黎明的阳光洒在了明黄色的马车上,洒在了满地鲜血的战场上,洒在了青衣骑者悲痛的心间。
温暖、美好而圣洁。
那是生命中最美好、最令人感动的事物。
是对生命最原始的赞美与动容。
这份美好,超越了死亡与新生,超越了黑暗与黎明,超越了烈焰与寒冰,超越了造化与轮回。
这份美好,是生命唯一的延续。
他承载了人族所有的希望。
希望是美好的,也许是人间至善,而美好的事物永不消散。
青衣骑者缓缓站起身来,他的脊背逐渐挺直,如同他手中的长枪,撑起了整片天空。
他一步步向马车走去,全身的骨骼、关节发出雨点般的密集爆响,随着步伐的迈进,脆响声越来越为密集。
一步,两步,三步……直到第九步踏出。
“嗡”的一声巨响,天地震动。青衣骑者周身如同被无形的气劲荡过一般,焕发出一种莫名的气息,全身上下散发出蒙蒙的青光,混着在金色的阳光中,显得分外圣洁。
随着第十步踏出,云收雨歇,青衣骑者身上的异相已消失不见。
马车里面,青衣女子已经晕了过去,脸上带着母爱的光辉,原本的红衣女郎消失不见了,肩膀上站立着一只神情萎靡的火红云雀。
小孩子抱着一件厚重的白色裘衣,柔和的绒毛下露出一张新生婴儿的脸。
因为早产的缘故,远比正常的婴儿要瘦削很多,红扑扑的小脸上隐隐有青气环绕。
双眼紧闭,柔嫩的小手小脚四处乱蹭,格外的不安分。
青衣骑者深深的看了一眼怀抱中的婴儿,俯身上前,在柔嫩的脸蛋上亲了一口,疼惜的说道:“可怜的小家伙,你是如此的美好,你的命却是如此的不好。”
“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王爷与夫人宅心仁厚,体恤黎民,少爷自当逢凶化吉,公孙将军不必忧虑。”紫衣老者摇头说道。
“哈哈,哈哈。”灰袍老者嗤笑两声,抚掌相击,连连喝彩:“好,好一幕生离死别的场景,就连我,差一点就要被感动了。”嗤笑声与鼓掌声回荡在深山怪林之中,显得格外的刺耳与响亮。
“只是,先前你等在莱茵城犯下如此血案,刚刚又在我面前,将三百帝国骁骑屠戮殆尽。如此穷凶极恶,这般血海深仇,非几位的性命不足以偿还。”灰袍老者声音逐渐冷厉,在这冬季的黎明,透着刺骨的寒。
“十二名重玄卫,一杆玄铁重枪,几次冲杀就让你的三百骁骑全军覆没。看来,暴雪帝国的骑兵不过如此,言过其实。”
灰袍老者背着双手走了过来,不急不缓,云淡风轻。
步子很细碎,每一步踏出却是越过了四五十米距离,如同踏破虚空,缩地成寸一般。
一步,两步,三步。
随着第四步踏出,灰袍老者已经到了马车面前。
老者转过身来,背对着公孙恺及太傅唐简,笑道:“技不如人,死不足惜。况且,能够换得几位的性命,也是死得其所。”
老者随意一脚踏在地上一名正在哀嚎不已的骑士脑袋上,将整颗头颅踩的粉碎,鲜血混合着脑浆迸射在洁白的雪上,越发的猩红渗人。
黎明已至,大雪消停,一整夜的奔波,二人早已是满身风雪。
唐简站在马车前,面对着灰袍老者,崖风涌动,衣物飞扬,鬓发如霜。
长风猎猎,他的身躯站立在断崖上,显得挺拔如松。
他随手弹飞了衣襟上的雪花,正了正衣冠,朗声大笑道:“生又如何?死又如何?”
“我大乾子民,顶天立地,当立功名,当食九鼎,当仗剑破苍穹,当纵马踏天关。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岂有贪生怕死之辈?”
“是么?”灰袍老者转过身来,看着二人,似笑非笑,双目之中寒光大盛。
话刚说完,一道无声无息的寒意卷了过来,罩住全身,以二人超凡入圣的修为,竟然感觉冰寒刺骨,无从抵御,就连体内真气的运行速度也变得迟缓起来,二人不禁大惊失色。
公孙恺一声怒喝,体内真气疯狂涌动,全身气血如同被点燃一般,整个人散发着火焰般的炽烈,枪出如龙,疾如奔雷,刺向灰袍老者咽喉之处。
唐简双掌泛着莹白的光,形如魅影,欺身上前,双掌比重枪更快,映向灰袍老者胸膛、下腹两处要害。
灰袍老者身形晃动,快如闪电,避开锋芒,左手探出,如同毒蛇出洞钳住唐简双掌,右手捏着法决,飞速变幻,手腕处的空间被荡出丝丝涟漪,顿时,枪尖嵌入其中,无法寸尽。灰袍老者右掌瞬间变得惨白如骨,顺势拍在长枪上,阴冷的气劲顺着黝黑的玄铁枪身飞速蔓延过来。
公孙恺心中暗叫不好,来不及撒手,阴冷的气劲已经涌入掌心,全身如坠冰窖,寒意浸入骨髓,似乎连思维都要被冻僵了。
唐简双目之中杀意大起,此刻危如累卵,早已顾不了许多,右手凭空一招,一道流光跃入手中,却是一柄形状怪异、造型古朴的奇特兵刃。
此物似剑非剑,似刀非刀,通体赤红如火。长五尺三寸,重三斤三两,宽不过两指,却显得厚重无比,周身密布着神秘繁复的条纹脉络。中间开着一条狰狞血槽,血槽中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倒刺。
此物一入唐简之手,龙吟之声大作,一股炽热汹涌的气息喷薄而出,将四周阴冷之气一扫而空,刃口处更是流动着金色的光彩,神异非凡。
阴冷之气一散,公孙恺飞速抽身而退,二人一枪一剑,互为攻守,神情戒备之极,再也不敢冒进。
“妙,妙,妙。想不到这次远行,竟然能见到如此神器,当真是妙不可言。”灰袍老者眼光老道无比,一看到此物,脸上便露出抑制不住的贪婪之情:“天下神器,有德者居之。这等宝物,放在你手中简直是暴殄天物,还是我来替你保管吧。”
灰袍老者形如魅影,闪身扑来,狂暴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发而出,逐渐拔高,比先前雄浑十倍不止。苍白的手掌一合,宛如霹雳炸开,中间爆出巨大的声响,紧接着无数的雷霆电光从他周围虚空中衍生出来,滋滋作响。
霎时间,风云变幻,无数道怪异的狂风带着厉啸声往二人身上撞去,越来越多的雷霆电光蔓延开来,塞满了整片天地,狂暴、毁灭的气息在其中酝酿着,充斥着。
天际,被阳光穿透的帷幕早已被重新聚拢的乌云遮蔽起来,这片天地,复归于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随着第一声巨响,只见断崖上黑云翻滚,雷霆炸裂,电光闪烁,兵器碰撞的响声不绝于耳,其中的情景却是看不真切。
……
不知过了多久,乌云终于散去,温暖的阳光洒落下来,地上却只留下无数的尸体。
……
……
七日后,东土大乾帝国北寒域玄冥城。
马蹄声暴雷般响起,天际一面金龙大旗飞快探出头来,高高扬起,时而在狂风中狂乱的飞舞,时而如同标枪般挺的笔直。旗帜下数百骑兵踏着狂风,如同一条笔直的线向着玄冥城极速驶去。
他们穿过了高达百丈的巨大城门,穿过了喧嚣鼎沸的早市街道,他们奔驰在无人敢纵马骑行的玄冥城内,一路畅通无阻,向着最中心那片雄伟广阔的宫殿而去。
宫殿中一处静谧的小院内,几株梅花,几块奇石,一汪清泉,一壶热茶,一名五旬老者端坐不动,悠然品茶。老者身穿紫色袍服,头戴紫金平天冠,白玉腰带上系着一枚玉质印章。
匆忙而凌乱的脚步声响起,老者蹙了蹙眉头,转过身去:“老岳,这三十年来,不曾见你如此惊慌过。”一名管家模样的老人躬身回道:“回禀王爷,蒙将军、月将军正在院外等候,此事,百万里加急。”
老者眉目一凝,轻声说道:“既然如此,进来说吧。”
话刚说完,一名白袍青年与一名黑袍青年联袂而进,单膝跪地:“末将月亦寒、末将蒙哥,参见元帅……。”
老者待二人把话说完,面色变得铁青,手中滚烫的热茶瞬间化成了坚冰,寒声道:“区区北境蛮夷,安敢如此欺我大乾,真是气煞老夫也!老岳赶快修书一封,禀明圣皇。若不踏平北境,杀光这些小人,如何解我心头心恨,解我大乾之耻!”
几人领命而去,无数加急信件如同雪花般纷纷飞往南方。
十五日后,大乾帝都中州九龙皇城。
此时,大乾已立国三万余年,独步东土数万载。
近五千年来,君主励精图治,宽厚仁和,不兴刀兵,天下太平,大乾早已到了一个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太平盛世。
独步天下三万载,太平盛世五千年。
九龙皇城做为大乾帝都,人族圣城,大陆五大雄城执牛耳者,更是鼎盛繁华至极,人口数以亿万计。
凌晨六点一刻,早市已开,正南玉龙门城门口,百姓川流不息,往来行商络绎不绝,摩肩接踵,人声鼎沸。
“咦”一道惊呼声响起,众人纷纷侧目,只见一名一袭白袍书生模样的青年,目光望着城墙两侧,发出惊呼声。众人看去,只见城门两侧挂着两道金色的卷抽,闪闪发光,精美无比,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方方正正,形体饱满。
白袍书生轻摇折扇,朗声读道:“自我大乾立国以来,已有三万两千八百二十七年,三万年来,虽独霸中土,国富民强,却未恃强凌弱,欺辱邻邦。自乾皇以来,太平盛世五千载,百姓富庶,国库金银堆积如山,校场骏马驰骋如云,精兵亿万,悍将如林,刀枪锐利,三军雄壮,却从未大兴刀兵。我大乾幅员辽阔,地大物博,应有尽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何必兴兵抢夺,行那谬德之事?”
“兹有北境暴雪帝国,与吾大乾北寒域及冀、幽、燕、青四神州接壤而邻,国界绵延三千余万里,数千年来,两国边境偶有摩擦,冲突不断。两强相争,祸及池鱼,数千年来,边境士兵死伤无数,百姓更是深受其害,苦不堪言。”
“圣皇第三子,帝国烈亲王杨玄风天性良善,质朴醇厚,少年从军,戍守疆土,见边境黎民动荡,难以安居乐业,心生不忍,乃应暴雪帝国汉默亲王所邀,前往莱茵城缔结两国盟约,共商千年和平大计,开创万古未有之圣举。此事上体天心,下合民意,圣皇爱民如子,自当竭力促成。乃令太傅唐简、虎贲大将军公孙恺、皇长孙杨玄机陪同杨玄风一同前往,共证辉煌,却不想北境蛮夷人心叵测,化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