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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死！”
杨怀玉破涕为笑，漫转在眼眶里的眼泪一下子迸出，化为深洞里的晶莹碎光落下。
“说个事……”
这时，她的声音再也没有那种英武感，反而充斥着一种娇柔，如果不去看她的身份，不去关注她的武力，她的确就是一个天真浪漫的孩子，二十二岁的年纪，在前世不过是才出校园的单纯女孩儿。
杨怀玉低下头，轻咬了一下嘴唇，随后抬头，说道：“叫我玉环吧，从小到大，除了我父，没有人叫过我小名，我希望有个人能叫叫我，哪怕是死了，也甘愿了。”
临死之际，总有那些个平日里不敢说不敢做的事情，杨怀玉为军中将领，这点心里的柔软，要不是如今这境地，是怎么都不会释放出来的。
这应该，就是她的最终愿望了吧。
如此之强者，心中也有软弱的时候，毕竟是人，不是那无情之天。
凌烈顿了一下，沉默半晌，道：“玉环。”
“诶。”杨怀玉甜甜的应了一声，“再叫一声。”
“玉环。”
“诶。”
她靠紧了凌烈的环抱，仿佛是像拥入丈夫的怀抱一样，她的愿望其实就那么简单，找到一个与她旗鼓相当的丈夫，一同精进，一同练武，一同领兵作战，忙时共同指挥千军万马，闲时淡看云卷云舒。
“如果你之前答应我加入大乾，也不会有那么多事情了……”杨怀玉将脸埋入凌烈的怀里，轻声的道。
明知道是胡话，但是凌烈却还不能反驳，他也的确没什么力气了，只能是笑笑，继续保持着姿势。
时间，继续流逝。
他也不知此时是什么时候，只是双臂开始轻微的颤抖，杨怀玉感觉到了，也是身躯一震，将脸得更紧。
凌烈，又陷入了那种如木雕一般的状态，哪怕手臂越来越颤抖的厉害，他的身躯却是没有一刻的震动，继续保持不动，哪怕就是死了，他也能保持这个模样不动！
这会儿，杨怀玉心中已是彻底死心，三天未进滴食，炼窍境还没能到可以辟谷的程度，尤其他们还是金刚不坏，对食物的需求更加的大。
杨怀玉早就饿了，而坚持了三天的凌烈，恐怕消耗比他更盛。
“真的……没救了。”
杨怀玉轻轻的吐露出声音，这时候，已经没有绝望之说了，有的只是平静。
她能感觉到，凌烈的心跳越来越微弱，越是这样，杨怀玉就更平静，如果凌烈死了，她到时候，死在他怀里，也不枉是这家伙叫了自己小名。
“不到……最后一刻，还是不放弃的好。”
就在这是，凌烈还是出声了，他的嘴角扯了扯，像是在笑：“你不是说，要保我一命么，这么快就忘了自己的誓言？这可不像你。”
杨怀玉将脑袋抬起，看着凌烈，忽然发笑：“这誓言要改一下，在我死前，我保你一命！”
死后，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不过杨怀玉也下定决心，如果凌烈真的撑不住了，她会现在凌烈面前去死，这样，也算完成了誓言。
“何必如此……”
凌烈忽然抬起头，耳朵动了动，目光中，带起了一道神采，道：“你不用死，因为，有人来了。”
寂静的深洞内，凌烈能够听到，地面逐渐传来的隆隆震动声，那是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