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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语却凉意更甚,冷笑着,“苏浅,你我都不过是外人罢了,而且还是身份特殊的外人,饶你是他楚氏的亲戚,但也还是苏国的长公主,这亲戚之名,也便不过是面上的文章罢了。这件事,躲都嫌不及,还往上贴,是嫌活腻了么?”
苏浅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眉心蹙得愈深,从来清爽似初春细雨般的嗓音亦有些肃然,“上官陌,你别和我打哈哈扯开话题。若果真是无关的人也就罢了,横不过是来看个热闹,谅也没人能把你我怎样。可你明明知道,若羽和辰表哥的失踪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太子表哥他借着若羽的失踪,到底想要筹谋什么,你岂会不知?上官陌,你和楚渊揣着明白装糊涂,那是你们的攻心计,可你和我也要装糊涂么?我是你的什么人,你不知道么?”
有微风拂过,撩起上官烨月白的衣袂,在苏浅倾城绝色的脸上滑过,二人同为月白色的衣衫纠缠在一起。
苏浅眸色有些恍惚。同样的颜色,同样的款式,是她亲手缝制。即便这个世界没有情人装之说,但她与他这样堂而皇之地穿一色一样的衣衫,素日又出双入对,已足以向世人昭示二人是什么样的关系。
可,苏浅并没有忘记,苏国与西月国之间,她的皇爹与上官陌的父皇之间,是什么样的仇恨。
她也没有忘记,她的太子表哥楚渊倾心于她,为了得到她使了什么样的手段。
纵然她罔顾两国之间的仇恨也要同上官陌在一起,纵然她倾手上所有势力也想同楚渊搏个高低,挣个自由身,但这条路究竟如何才能走到底,她心里并没有底。
苏浅有些烦躁地撩了一把上官陌的衣袂,愤愤然坐起身来,双脚下垂时,触到软榻的边缘,疼得“嘶”了一声。
她一双脚被厚厚的纱布包裹,显是受了伤。
上官陌有些慌乱地俯下身去,将她双脚托起,搁回榻上,如水墨般的眸子在触及到她白纱布包裹的脚时,明显闪过痛色。
温润的声音便有些急促:“苏浅,弄疼了?”
伸手便要去解开纱布瞧一瞧她的伤势。
苏浅拨开他的手,眸光停在自己的双脚上,几乎是叹息着说了一句:“罢,我晓得你是不想我为此事烦心,怕我卷进这是非之中不堪承负后果。你和他都是胸有丘壑只手能遮天的人物,我也管不了什么。你们爱怎样便怎样。”
她这一双脚,是早上在楚渊那里弄伤。但其实却是为了上官陌而伤。
自来乾州的这些时日,她同上官陌住在乾州戍边元帅她的三舅舅楚子轩那里,今日晨起,她找不着了上官陌,以为是楚渊把上官陌如何了,情急之下,赤脚便去找楚渊理论。
轩王府的地面多是石子路,她一双娇嫩赤足被石子伤得血肉模糊,她却因一心牵念上官陌而不自知脚伤。待晓得疼了,轩王府的石子路上已遍地是血,她的脚上全是口子。
她和楚渊闹得不甚愉快,将楚渊惹得颇怒,上官陌直接将她离了轩王府,住到了他在此地的这座别院里来。
顿了一下,苏浅叹息声加重,“只是,上官陌,你为了我拱手送到楚渊手上的那十万兵马,我势必是要救出来的。终究,这些人是因为我而身陷囹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