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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就只听上官陌淡声道:“我慢一点,你看清了。”
绿漪剑携着点点寒光缓缓递出,不过简简单单的一招横挑,角度刁钻得恰到好处,刚好仍是眉心,目的地是方才的剑窟窿,连一丝一毫也不差。从怀里扯出一方锦帕,拭了拭剑上的污秽,重新拢入了苏浅袖中。“这回可是看清了?”
苏浅脑中过了过刚才的剑招,没想明白那样刁钻的角度是怎样把握的。再过了过,依然还是没想明白。摇摇头长叹一声:“我于剑法一项上估计没甚天赋,不学也罢。”
上官陌手中挥出一道强大气劲,将扑向他俩的轩王扫出三丈开外,从苏浅袖中又把绿漪剑抽了出来,商量道:“要不我再演示一遍给你看?”
楚飞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颓然又揪心地道:“姐夫,不必了吧?晚一点再演示好不好?”
苏浅不耐地摆了摆手:“不学了,学这个很打击我自信心。还我吧。”她拿回剑老老实实搁在袖中,本来期待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大战的心以失落收场。“你赶紧把那些东西收拾了吧,一会儿下雨的话山路会很难走,咱们还是快点赶路的好。”苏浅催促了一声。
听她如此说,楚飞终于大松了一口气,瘫倒在路旁一块黑乎乎的大石旁。
诚然,大家有目共睹的事实是,浅陌二人的相处方式多以香艳或者风情为主。今日这么庄肃恐怖的场合杀人,呃杀尸,呃,好吧,不知道是杀什么玩意,都能杀的如此俏皮如此风情如此闲风淡月,众人看在眼里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折腾了半日两人总算不再秀,上官陌稳稳地结出一个印伽罩在了轩王身上,确切地说是轩王眉心的剑窟窿上,勾出许多的细小麦芒,一击必杀,一举歼灭。不过瞬间之事。轩王的尸身软成一坨掉落在地上。
楚渊不大乐意地看着上官陌,语气里轻微埋怨:“早知道这样比较快,你为什么不一早就拿剑捅个窟窿呢?你知不知道这样浪费的不是时间,是生命。我父皇他老人家在皇城不知能不能抵得住人祸害呢。”
上官陌似乎犹豫了一下,淡淡道:“一则,我身上没有带剑。二则,对一具尸体下手太有损我体面。三则,怎么说,这也是你们楚国的亲王,虽然他身上窟窿已经不少了,但再多捅一个窟窿似乎对你楚国不大体面。四则,你早知会有调虎离山之计,不会没早作打算吧?你父皇我觉得老则老矣,还不至于太没用,不会傻到坐在龙座上等着人去祸害。”
楚渊将上官陌和苏浅端视片刻,缓缓开口:“我也许可以视作,你在故意拖延时间?”
上官陌很不屑地哼笑了一声,“我若说是,你待如何?”
楚渊就有些无奈地道:“我待如何?快些上路而已。”话落,招呼来几名禁卫军:“扛上轩王遗体,送轩王上路。”
月隐月魄楚暮三人对主子们在此打牙祭也不着慌的态度表示极大不解和不满。但好在可以让耳朵歇一歇让双腿忙一忙,上路了。
颤抖着的禁卫军跌跌撞撞来了几人,在扛则心生恐惧和不扛则人头落地的二选一问题面前,他们聪明地选择了前者。事实证明,苟活和好死之间,大约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人会选择苟活,选择好死的那零点一若非是神经病便是精神病。
还有长长二十多里地,大家轮着扛,约莫能轮一遍。
楚飞万分留恋地看了一眼父王遗体,自觉地选择了跟在浅陌二人身后。
余下的二里好路也没有再乘车,很干脆地采取了步行的方式前往东山皇陵。行出二里有余倾盆豪雨便兜头泼了下来。苏浅撑起油纸伞遮住两人,雨势太大上官陌不得不使出一分内力在伞上,防着伞被雨打碎。楚渊居然也有一把伞,和楚飞共享。不知他先前把伞藏在了哪里。苏浅借着夜明珠的微光上下打量了他一遍,觉得藏在袍子底下裤腿中的可能性比较大。又不是法术盛行的神仙世界,他不可能将伞变小藏在胸前或者袖筒子里。她倒是忘了以楚渊之才也许可以造一把折叠伞出来,随便哪个角落都能藏一藏。
禁卫军事先都有所准备,披上了蓑衣戴上了草帽。虽然作用不大,聊胜于无。
比较悲催的是月隐月魄和楚暮。三人似乎都没有什么准备。思量之下,三人齐齐想到了马车的篷布是避水的,可以遮雨。三道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倒退向马车,一人争得一块篷布遮在头顶,雨点子砸得头噼啪响,三人不得不使出内力护着头,以防砸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