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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哥哥,你不能去淮安府,那样下贱的女人你不能去找她!”
东陵玄翔皱眉瞅着她的手,“快放开,信不信爷把你的脏手砍掉!”
见东陵玄翔的眼神不对,薛妙筠赶紧松开手,委屈的喊着,“你不能瞎胡找女人!”
“你谁呀?管爷的事,别说你这样的,就是爷明媒正娶的妻子的媳妇也管不了爷,你给爷哪凉快哪待着去!”东陵玄翔不屑的望着薛妙筠,“不想搭理你,还蹬鼻子上脸了,真是膈应人!”
“真是绿头苍蝇趴在猪头上,不知自个的脸多大了!”东陵玄翔继续讥讽的骂着薛妙筠。
“噗!”嘴里刚喝了一口酒的宁轩让东陵玄翔的话呛的把嘴里的酒都喷了出来,正好坐在他对面的骆文浩被喷了一脸的酒。
骆文浩用衣袖抹把脸正要说话。
“哈哈,这话咋恁有水平啊!”笑的眼泪都要流下来的宁轩望着骆文浩狼狈的样子,就抢了先,“文浩,可别怪我,不是我的错,都是东陵说话惹的祸,你去揍他!”
“你咋这样,明知今儿吃饭不拿银子,也不能糟蹋我的酒啊,这是我偷拿老爷子存了三十年的桃花酿啊,太让人伤心了。”骆文浩一脸的委屈和痛心,“哎,我的命好苦呦,咋遇上你们俩不靠谱的大爷呀。”
“东陵,我们正在吃东西,你说话要斯文一些,别动不动就说那些腌臜人的东西,我胃口浅。”
东陵玄翔瞪宁轩一眼,“别装了,那日是谁在人家茅房旁边的杏树上吃了一大晌的黄杏,晚上连口水都喝不了。”
骆文浩一副女人爱八卦的样子,把脸凑到东陵玄翔面前,笑嘻嘻的问道,“东陵,到底是咋回事,说来让我也听听?”
想到黄杏,宁轩的牙酸的立即咬不成东西,还有自个整整两日都没吃饭,就和些白粥,“我要和你绝交,说话不提这事的,你咋又忘了,你不守诺言!”
“瞧瞧,文浩,可不是爷不够意思,阿轩威胁爷!”东陵玄翔一副无可奈何的耸耸肩。
“你们还把我骆文浩当哥们吗有啥事都瞒着我,太不够意思了!我做人太失败了!”骆文浩伸开双臂仰天长叹,“老天啊,快给我一双慧眼吧,让我瞧清楚身边的大**大恶之人!”
“得了吧,还大**大恶,我瞅着你就是个大**大恶之人!”东陵玄翔把他伸开的双臂打的缩了回去,“那日阿轩在我家庄子的茅房外面发现一颗杏树,他就嗖嗖的上去,把黄杏吃了个饱,谁知酸倒了牙,在庄子里整喝了两日的白粥!”
“啊,能阿轩这个无肉不欢的家伙能两日不吃肉,这事也除了你东陵大爷能做的出来了,快说内幕是啥?”骆文浩一脸焦急的问着。
“有啥内幕,还不是东陵非要和我打赌,谁先上到树上,谁就算赢,可以到你华天吃三日的免费大餐,我眼拙上了这臭小子的当!”想到后来发生的事,宁轩就想狠揍这小子一顿,他红着脸不好意思往下说。
“有啥不好意思的,你又不是个女人!”
“文浩,你不知道,那日他速度奇快,嗖嗖的上了树,哪知道茅房里有个婢女正在如厕,瞧见阿轩,就惊叫一声,我们阿轩就从树上掉了下来。”东陵用拳头捂嘴轻咳了一下,接着往下说,“阿轩气不过,就让我上树上给他摘黄杏,还不准我吃一个,他躺在树下吃独食。”
“到第二日不知哪个混帐竟然把那颗杏树给连跟拔起,大爷我是连个杏核都没吃上啊,你说我亏不亏。”
“文浩,别听他胡言乱语,分明是他瞅见那婢女进了茅厕,故意整我,才和我打赌的,真正的大**大恶之人非他莫属!”宁轩咬牙一脸的幽怨,“我脑子不好使,才上了他的当。”
“好了,都别说了,快吃饭,人家骆大少难得请客你却在这里委屈的像个小媳妇,这不是不给人家面子吗。”东陵玄翔见都揭了他的短,就吆喝着,“小二,给爷拿些肉来!”
东陵玄翔见骆文浩特意推荐的香辣肉酱,就稍微尝尝,“嗯,文浩,这味道独特,不错,待会我走时,你给我弄些,好带回府让爷爷尝尝。”
骆文浩有些为难的摇摇头,“这东西现在还没货,只是淮安的王掌柜让人稍了这一丁点,我已经让他大量收货,等下批货到了京城,我亲自给你们几个府里都多送一些。”
东陵玄翔知道骆文浩为人实在,就点点头表示同意,瞧见薛妙筠这会老实一些。
他就拿起一块烤肉往上面抹了好多的香辣酱,然后递给薛妙筠,“做个好女子就应该这样,文静贤淑一些,才能让人另眼相看,吃罢。”
“嗯,玄翔哥哥,我听你的,再也不大吵大闹了,这样你就会喜欢我了。”薛妙筠受宠若惊的接过那块烤肉,轻声的问道,“你也不会再嫌弃我,不会再骂我。”
东陵玄翔瞅着她一脸刻意讨好的样子,就皱紧眉头,“别说废话,赶紧吃罢。”
骆文浩眼巴巴的盯着东陵玄翔的手,见他不停的在往烤肉上抹香辣酱,一阵肉疼,暗自在心里哀叹,我的香辣酱啊,东陵,你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可惜了我的香辣酱啊。
东陵玄翔殷勤的给薛妙筠在烤肉上刷着香辣酱,“爷还没伺候过人呢,你今儿的脸面可不小,赶紧吃罢,口渴,爷给你倒茶。”
宁轩瞧着薛妙筠撅着嘴吃着烤肉,心里直哆嗦,惹谁也不能惹东陵这个冷面阎王。
东陵不抹香辣酱的时候,就手勤快的给薛妙筠倒茶,连紫月和紫枫的活都干了。
吃着烤肉的薛妙筠忍住嘴里的火辣辣,边吃肉边和茶水,死死憋着眼里的泪水,怕东陵玄翔生气,硬是把那些肉给吃了下去。
瞥见东陵玄翔面前的肉已经被她吃光,她心里松了口气,赶快把面前的那盏茶喝了,然后才扬起脸,冲着东陵玄翔笑笑,“玄翔哥哥,我吃完了。”
“嗯,真乖,来爷再给你弄一些,不吃饱咋行,要是让薛国丈得知爷刻薄他千金,还不剥了爷的皮呀。”东陵玄翔柔声说着,朝小二挥手,“再给爷拿盘肉来!”
薛妙筠先是听他说话好温柔的,后来见东陵玄翔又要给她弄烤肉,惊的从椅子上站起,拔高声音,“啊,还要让我吃!”
“瞧,这样子一点都不乖了,要优雅贤淑一些,咋恁快都忘了?”东陵玄翔依然是轻言细语的说着,“刚才不是挺好的,爷喜欢温柔似水的女子。”
薛妙筠耳畔响着东陵玄翔的温柔低语,心马上就沉沦下去,可五脏六腑都像烈火在燃烧,她望眼面含笑容的东陵玄翔,艰难的开了口,“玄翔哥哥,我已经吃饱了,不想再吃了。”
东陵玄翔瞥她一眼,笑呵呵的问着,“你真的吃饱了,不再吃了?”
骆文浩和宁轩都瞧着东陵玄翔快要压抑不住的怒气,他们俩对视一眼。
宁轩站起嘿嘿笑笑,“东陵,我们不打扰你二位的卿卿我我,去那边转转去。”
然后和骆文浩前后出了亭子。
“嗯,吃饱了。”薛妙筠轻轻的说着,用手悄悄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就差掀开衣裳让东陵玄翔瞧她鼓涨的肚子了。
笑话,爷那么辛苦给你端茶倒水的,伺候着你,你不饱才怪呢,东陵玄翔哼哼笑着,立即变了脸色,“薛妙筠!既然吃饱了,就赶紧给爷滚蛋!”
薛妙筠被东陵玄翔瞬间改变态度,吓的可是不轻,她仰着脸,“玄翔哥哥,我……我……”
“你咋了,你赶紧滚!不滚,好,那你就留下,爷走!”东陵玄翔说着,冲外面的宁轩和骆文浩喊道,“你俩在外面嘀咕个啥!爷今儿不痛快,就先走了!”
薛妙筠见东陵玄翔已经翻脸,恨恨的冲亭子外面的俩婢女发火,“你们是死人,还不来扶住我,我要回府!”
瞟着薛妙筠走了,东陵玄翔心里也没有了捉弄人的乐趣和兴奋。
他颓废的坐在椅子上,眼里无神的望着外面清朗朗的天空,慢悠悠的说着,“你们说,让我咋和这样蠢的女人生死到白头啊。”
宁轩瞧着好友一脸的阴郁,就轻拍他肩头一下,同情的叹口气,“哎,我也知道你的日子不好过,可这又能咋办呢。”
骆文浩瞧着东陵玄翔失魂落魄的样子,“东陵,你回去和你爷爷好好说说,把这门亲事退了,不就没事了。”
“退了,文浩,你咋说的那样轻巧,你以为那薛国丈是个好鸟,会让东陵轻易退亲!”宁轩鄙夷的扫了骆文浩一眼,“要是能退,早退了,东陵也不会这样难受了。”
听了宁轩的话,骆文浩也不言语了。
一时间,这亭子里气氛凝重起来。
忽然,东陵玄翔猛的站起,一扫刚才的浑噩失落,恢复了平素的阳刚和朝气,朝他俩说着,“阿轩,文浩,我有主意了!”
“啊,啥主意,说来听听!”宁轩瞧着东陵玄翔洋溢着满脸的笑意,不解的问道,“是想到和薛府退亲的好主意了!”
“嗯,也是,也不全是。”东陵玄翔一脸不置可否的样子。
“快说,别装大尾巴狼,没见我和文浩都替你发愁呀。”宁轩瞥他一眼。
“你俩过来,这事不能往外声张,是个大事。”东陵玄翔压低声音,一脸严肃的样子。
骆文浩见东陵玄翔脸上少有的凝重,就挥手让小二都下去了。
“阿轩,你在府里也听说了吧,咱们西边的沙漠流域,西戎部落又动了歪心思,义渠宗烈带着他的亲族子弟往咱玉门关侵袭,还有那呼延庆风也在后面煽风点火。”
东陵玄翔说着又瞅瞅他俩的脸,满脸的兴奋和向往,“我二叔这段时间不停的给爷爷和我爹用飞鸽传书,恐怕要不了多久,咱们皇上就该坐不稳了,到那时,我去西域,给他们来个迎头一击!”
“等我打胜了仗,有了军功,就奏请皇上为我做主退了和薛府的亲事!”东陵玄翔的脸上一片得意之色。
“我听我爹说过,要是真要打仗,我一定要去!”宁轩听了东陵玄翔的话禁不住的热血沸腾。
“哎,你们都能上战场,做个一身浩然之气的大英雄,只有我,窝在我家的灶头上,来干着柴米油盐的婆娘活计!”骆文浩哭丧着脸没劲的说着。
瞅着他那垂头丧气的样子,惹的宁轩和东陵玄翔都笑哈哈的。
东陵玄翔存心想逗弄他,“来,爷给你出个主意,让你也能立个军功。”
“等我们出征的时候,爷给你弄套军服,你就混在我的亲卫队里,到时在战场上给我们做点饭啥的,等打了胜仗,我亲自给你请功,也让皇上给你封个六品官当当。”
“真的,有阿轩在这儿作证,你可要说话算数,不然我真和你绝交!”骆文浩一本正经的和东陵玄翔说着。
宁轩吃惊的瞪着眼睛,“文浩,你不会真的要去军里当个伙头兵吧?”
“当然了,我要从小兵混到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到时也娶个大家贵女做媳妇!让我们老骆家从我这一代该换门庭!”骆文浩一脸得意的说着,好些已经瞧见自个真的当上大将军。
瞧着骆文浩一脸走火入魔的样子,宁轩摇摇头,“真是作孽呦,东陵,你咋恁缺德呢,谁都忽悠,瞧文浩的样子,你咋忍心!真是交友不慎啊!”
东陵玄翔无辜的撇着嘴,“我可没说啥,都是他自个想的,你可别往爷身上推,再说这也是好事,上战场,做英雄,是每个热血男儿都会有的想法,你难道不想啊?”
“对,东陵说的太好了,不过走以前,往怀安府去一趟,你们可要陪着我!”骆文浩又给这俩货下了任务。
“嗯,这是一定的,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我们都是重诺言的人!”东陵玄翔目光坚定的说着,然后拍拍骆文浩的肩头,“说好哪日去,就让人提前通知,我和阿轩好早做准备。”
“时辰不早了,咱们也疯够了,就散了吧,我要回府了。”宁轩站起身说着。
“走吧,要不然瞧着,东陵糟蹋了我那么多的香辣酱,我会心疼死的。”骆文浩愤愤的瞥了东陵玄翔一眼。
东陵玄翔用手一指,鄙夷的说着,“瞧你那点出息,还想做个顶天立地的大将军,有这样吝啬的将军吗?吃你点东西,就跟喝了你的血一样,你就不能大方一回呀!”
“东陵,你那是一点点,有点良心好嘛,真不知薛妙筠那蠢货,瞧上你这纨绔哪一点!”骆文浩气咻咻的说着。
“好了,你俩别跟个乌眼鸡似的,我已经受不了!”宁轩笑着催促着,“东陵,你还走不走,还时常说我磨叽的像个婆娘。”
二人终于不再纠缠骆文浩。
骆文浩把那二位爷打发走,就开始准备去淮安府的东西。
薛府。
回到薛府的薛妙筠还没来得及收拾紫月和紫枫。
就被肚子里一阵一阵的疼痛,折腾的在床上翻滚,她大声喊着,“我的娘呀,肚子疼死了。”
薛夫人见女儿满脸都是汗,赶紧把府里的大夫找来,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
薛夫人只好派人进宫去求大女儿淑妃,薛妙允。
薛妙允派来王御医。
经王御医仔细查看得知是吃了太多上火的东西,就给她开了三副清热去火的汤药。
这汤药不外乎,大黄,黄连,黄柏,这些草药。
薛夫人亲自盯着婢女煎了药,又瞧着她喝下。
被娘亲逼问在外面吃了啥东西,她死死不说,这么丢人的事能说吗。
薛妙筠嘴里喝着黄连汤,心里更是苦的像黄连,而且还是苦不堪言。
这番折腾,可把薛妙筠整治好了,蔫巴了几日的气色,过了好些日子,才恢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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