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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也渐渐感觉到身体里的烈焰夹杂着一股温热的气流随着血液流转到四肢百骸。
好半天才缓过酒劲。
刘玄主动的夹着菜到李羡碗里。
“吃菜……”
“啊……好！”
李羡的反应有点跟不上。
这种氛围他好久没体验过了……有点像前世兄弟们聚会那种感觉。
时间一长，李羡对刘玄的亲近也有点适应，对这位幽州光明教的教主也有了初步的了解。
亲近应该不是特意装出来的，待人处事很自然，并不别扭。
大概就是‘七窍玲珑心’吧，感觉是那种很会照顾他人感受的人，不得不否认刘玄有着自己独特的人格魅力。
红脸汉子跟莽大汉实力至少在合一境之上，具体有多高……李羡这就并不清楚了。
酒过三巡……
刘玄嘴角噙着的笑意渐渐收敛，严肃道：
“李将军，关于天鬼宗的案子，早在那日流言四起之时，我就下令彻底排查光明教在原野的所有人员。”
“那晚……所有光明教的人都在自己家中。”
李羡的脸上依旧泛着潮红，虽然欣赏刘玄为人处世的风格，但是公是公，私是私。
“刘教主……光靠你一人之词怕是不够吧，你能拿出证据吗？”
此般质问早已在刘玄的心中，他摇摇头失笑道：
“玄自然知道单凭自己一人的说辞肯定不够……李将军，咱们也无妨开门见山说话。”
“这种祸水东引的伎俩……光明教挨的数不胜数，多这一次不多，少这一次不少……”
温酒入喉，刘玄脸上闪过一丝愤怒。
“玄请将军来……是玄平生最见不得这种伤天害理之事，天鬼宗的种子之法玄早有耳闻，既然他还在原野，那他就逃不出去。”
双眼看着李羡……
“所以玄愿意帮将军！若将军……愿意，原野所有的光明教教徒都会配合将军将贼人找出来！”
李羡看着刘玄真诚的双眼，捏着酒杯在手里来回旋转。
一时间整个厢房安静的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见。
李羡看向关云跟张德。
这两个汉子眼里都透着愤怒与杀意。
回头继续看刘玄。
良久……
李羡脸上露出笑意。
“那这次要麻烦刘教主了……”
“哈哈哈哈——痛快，小将军，来！我老张敬你一杯。“
酒杯换酒碗。
推杯交盏的碰撞声连连奏响。
“刚才俺老张若是有什么失礼的地方，还请小将军不要见怪。”
视线延伸至楼外，透过里面的灯火，可以看见四人相谈甚欢，时不时传出莽汉的大笑声。
……
夜幕降临。
戌时。
原野已经全面实行了宵禁，城市万籁俱静。
四处城门的安防比以往还要严密许多倍。
韩府，书房。
“爹……你说的事情，孩儿已全部办好。”
韩复点点头。
“手底下的人找到宋逝云的住处了嘛？”
韩柏摇摇头，道：
“查不到，他们很小心。”
韩复脸色稍显阴沉。
其实他已经有预感宋逝云要把他全家数百年的基业拉下水了，他如何能够坐以待毙，为此做了很多后手，以防局势走向不可挽回的深渊。
‘宋逝云，你想的倒是挺美。’
韩复眼底闪过杀意。
韩家百年的巨船岂是能说翻就翻的。
“明天你带着你娘亲跟妹妹、弟弟去荆州，路上的安全我已经全部安排好了，一路都会有人接应你们。”
韩柏面露惊色，皱起眉头，道：
“爹……当初我们做这笔买卖的时候就都准备好了后手，就算宋逝云向明镜司告密也不能拿我们怎么样，何况他敢吗？”
韩复摇摇头……看了自己儿子一眼。
“我了解宋逝云，他既然敢来找我，就说明他有足够的后手可以拉我下水，况且如今就算我不去趟这趟浑水也没有办法了。”
韩复语重心长道：
“柏儿，不管做生意还是谋划，鸡蛋是不能放在一个筐里的。”
“爹……”
韩柏还想说些什么。
韩复摆摆手，道：“下去吧……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安排。”
“是……”
房门被轻轻关上。
“说吧……你来干什么。”
“桀桀……”
“什么时候发现的。”
韩复看着书房一角的阴影处，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我不是安排你出城了吗？你自己不出去，还跑来找我，你想彻底害死我吗！”
“桀桀……”
“放心好了……我的本事你会不知晓？没人会知道的，何必装模作样！咱们合作这么久，你也别跟我玩这套。”
韩复的脸上怒意一触即收。
阴影处的声音，飘忽不定，阴沉嘶哑。
“再说了那可是一个种子呢……还是上好的种子，吸收掉就可以彻底触摸到道果的影子，你说这么大的仇我会走？”
韩复不屑的冷哼一声：
“哼……你们天鬼宗还真是一群疯子，如今原野局势何其复杂，我都不敢保证说能全身而退。”
“桀桀……”
阴影处浮现出一双冒着血光的双眼。
“韩复与我一起把那个杂碎一起宰了。”
韩复看向阴影处。
瞳孔里的暴戾、杀气、疯狂令人胆寒。
嘴角露出无声的嘲笑。
“玩就玩……”
……
城南。
一间很破的茅草屋。
轻轻的嘎吱一声，房门轻轻关上。
孩童揉了揉双眼，看见自己的爷爷从外面走进来。
”爷爷……你去哪了。“
“傻孩子……睡吧。”
苍老的手抚摸着孩童的脑袋，似有神奇的魔力一般。
孩童嘀咕了两声，渐渐进入梦乡……
黑暗中，
看着孙子熟睡的脸庞……爷爷的脸显得更加慈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