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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了。”
签完协议没多久，一群大夫和护士鱼贯而入，手术室门口的灯亮起。
到了中午一个大夫又出来，让他们再签一份危重病通知，话语里充满了冷肃与郑重，让人根本无法忽视。
张晓玲一听都懵了。
她忽然意识到什么，猛的抓住李知涵的领口，力气大的失控，“他说的什么意思，什么之前定好的第一个方案第二个方案，什么意思，你们瞒了我多少？你说！”
声音一瞬间变得嘶哑，但是李知涵没有说话，沉默的低下头。
气氛一下子变得压抑。
贺清雪抓着她哥的衣袖，有些心慌的小声喊了一句，“哥……”
顾棋则心头猛的一跳，怪不得。
他们两个这么多天奇奇怪怪的行为突然有了解释。
原来……
张晓玲推搡中愤怒的一巴掌抽过去，李知涵被打的脸偏过去，后退几处扶住墙壁，脸上马上浮现五个指印。
回想起这段时间，自己因为女儿有贺清寒陪着，便放心的经常出门溜达，撒开手不过问，张晓玲又抽了自己一巴掌。
李林和李知涵忙拉住她，但是张晓玲愤怒挣扎着他们几乎控制不住。
以前不关心的细节渐渐涌上张晓玲的心头。
李知薇从小到大一向要强，家里本来希望她平平凡凡有一个普通的人生就满意了，可是她不肯，非要努力考最好的学校，初中高中大学，她都要最好的。
李知薇算不上天生聪明，她的学习成绩都是靠勤奋得来的，李知涵翻一翻书能记住的知识，她要花两个小时理解背诵默写才记得住，李知涵不费力气取得的成绩，她就要头悬梁锥刺股，每天熬夜周末假期不休息才能得到，还未必比得过李知涵。
但她也是人，以前冬天特别冷的时候，家里也没有暖气片，她怕打瞌睡就生生趴在冰凉的书桌上，每天熬夜到一两点。夏天怕打瞌睡就在旁边放一盆凉水，想睡就洗把脸。
有好几次遇到学不会的问题，李知薇甚至会急得偷偷去哭。
幸运的是李知薇奋斗有了结果，如果努力最后还是没能得偿所愿，张晓玲不敢想象女儿是什么反应，更可怕的是她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女儿会不会听到类似，当初就不该努力，白费力气，没有天赋，认命之类的话呢？
她一直知道她跟李林不是合格的父母，有时候无意间的伤害才是最可怕的。
张晓玲越往深处想越觉得害怕，再看到手术室亮着的灯，本想哭嚎，但思及女儿还在里面生死难测，紧紧抿住嘴，最后红着眼睛一屁股坐到地上，双腿发软两眼失神。
李林和李知涵忙扶着她坐到旁边的椅子上，李林这时候反应过来，本想说什么，可看到儿子脸上的巴掌印，妻子脸上的凄绝又不知如何开口。
他坐在张晓玲旁边，从兜里摸出一包烟，这是他平常看别人打牌时备着的，他不抽专门递给别人的，烟快咬到嘴里，又惊觉这里是医院，不能抽烟，又把烟按了回去，只是他手抖的厉害，好半天才把烟盒收回去。
气氛悄悄的发生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