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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个意外的发现。
从东院一列屋子中,搜出七、八名姿色尚称姣好的年轻女子,据这些女子称,她们是给番僧松云等掳来胁迫淫乐的。
昭远寺二方丈哈里目睹到此情此景时,知道戈玛拉寺藏垢纳污,已非是出家人清修之地,不敢再有接管戈玛拉寺的想法。
翠竹书生方瑜把十数名小喇嘛唤了过来,温言安慰一番,叫他们把松云所遗下的金银细软,寺中钱财,都搬了出来。
“胖瘦双奇”昔年游侠江湖,在绿林黑道中,见到过不少像这类的情形。
是以两老把搬出的金银细软,有条不紊的按名分配,除了寺中这些小喇嘛外,连给松云掳来的那些妇女,都有分配到一份。
方瑜把班奕玲、胡佳蕙两人叫来,吩咐她们护送这些年轻妇女,先行下山。
他又令班奕琮和胡天仇两人,带领那十数多名小喇嘛退出寺外。
方瑜把这些前后安置妥善后,从厨房中取出火种,由“双奇”等诸老一齐合作,在戈玛拉寺的各处,放下了十多个火苗。
不多久工夫,火熊熊,浓烟四布,就在这时候,骤然刮起一股大风,火乘风势,风助火威“劈劈啪啪”真个烈焰燎原了。
戈玛拉寺大小数百间禅房与殿字楼阁之类,已完全吞没在一片烈火中。
翠竹书生方瑜等诸人,见戈玛拉寺已困入火海,就即离开“寒鸦谷”飞身向山麓而下,与众人会合。
众人回首仰望山上,大雪山之“寒鸦谷”已经变成一泓火海,戈玛拉寺就困入其中。
红舌吞吐,烈焰舒卷,青烟阵阵,冲云直上,烟云冒升,成了朵朵黑色的灵芝,倏然又迎风四散。
一行人迤逦离开大雪山,经有一天的脚程,已抵葛伦布里的昭远寺,大方丈克罗希率领全寺喇嘛僧侣,出来相迎,闻得瀚海罗汉松云伏诛,大仇了断,不禁释然。
翠竹书生方瑜把从戈玛拉寺带来的小喇嘛,完全拨入昭远寺中。
至于那几个过去遭松云所掳来的年轻妇女,问明家乡籍贯后,由昭远寺喇嘛负责,送她们各个回家。
众人在昭远寺两位方丈接待下,用过晚膳素斋后,坐下禅房厅堂。
玉田耕夫洪浩川倏然想到一件事,向这位昆仑派掌门灵芙师太问道:“老师太,你久居大漠昆仑,是否知道有关‘寒龙啸天’阿卜都的动静?”
灵芙师太道:“洪施主,你是问那位‘雪山派’掌门人阿卜都?”
烈火星君韦涓见两人谈到这件事上,不禁注意起来。上次曾听这位洪前辈,提到“雪山派”中有“天理门”那回事上。
洪浩川一点头,道:“不错,正是此人。”
灵芙师太似乎已猜测到对方问出此话的含意,缓缓一点头,道:“贫尼久居塞北大漠昆仑,对‘雪山派’中情形,倒有几分清楚。‘雪山派’优若散沙一盘,其实有些喇嘛番僧、草莽英雄,并非真正‘雪山’门下,却在外面自称是‘雪山派’中人。”
玉田耕夫洪浩川轻轻“哦”了声,眼前听灵芙老师人说来,居然还有这种情形。
灵芙师太又道:“如果依门规森严而言,那是‘雪山门’中‘北派’,就是‘寒龙啸天’阿卜都所率领的雪山派中人物了。”
翠竹书生听到这话,接口问道:“老师太,雪山门中既有‘北派’之称,难道还有‘南派’之区分?”
灵芙师太一点头,道:“不错,如果以地区划分,塞北大漠草原一带‘雪山派’中人物,那是‘北派’,是由‘寒龙啸天’阿卜都所统驭,这里康藏一带雪山门中的,则是属于‘南派’的了。”
一粟道长古侃问道:“灵芙师太,雪山门中‘南派’又是谁所统驭的?”
灵芙师太见这位武当掌门一粟道长问出此话,有所感触地轻吁了口气,才道:“雪山门中‘南派’掌教,就是戈玛拉寺主持方丈瀚海罗汉松云。”
“胖瘦双奇”二老,双双直楞楞地朝老师太看,敢情这对玩世不恭,身怀绝技的风尘陕隐,虽昔年游侠江湖各地,这件事却是才始知道。
翠竹书生方瑜道:“灵芙师太,你协助我等伏诛松云此獠,如此一来,昆仑派岂不是与雪山派结下深仇,‘寒龙啸天’阿卜都要向你了断此桩公案?”
老师太摇摇头,道:“方施主,往后情形的演变,并非如此”
微微一顿,又道:“就是刚才贫尼所说,康藏诸地,有些喇嘛僧侣、江湖中人,并没有落籍雪山门中,可是对外却自称是‘雪山派’中人物。”
玉田耕夫洪浩川,已有所会意过来。
灵芙师太又道:“雪山门中所以有‘北派’、‘南派’之分,亦由此而来。”
洪浩川道:“如此说来,雪山门中‘北派’,才是雪山派的正统了?”
关山相隔,路途遥远,江湖上以讹传讹的传闻,有时并不准确,眼前玉田耕夫洪浩川,向灵芙师太问出此话,可能就有此情形。
灵芙老师太掌门昆仑,位置亦在大漠草原,显然对雪山派中情形比较清楚。
灵芙师太道:“雪山派有南、北之分,那是江湖道上所指称的,其实‘寒龙啸天’阿卜都,并不承队雪山门有分岔‘南、北派’之事”
老师太感慨不已地又道:“康藏一带,有不少喇嘛僧侣不但不遵守佛门清规,且勾结黑道中人物,为非作歹,无恶不作,可是他们却把雪山派扛在肩上,自称是雪山门下。”
烈火星君韦涓问道:“‘寒龙啸天’阿卜都可知此事?”
灵芙师太道:“阿卜都虽然知道:奈何鞭长莫及。过去贫尼曾在大漠草原‘塔里木’与‘寒龙啸天’阿卜都一会,据阿卜都所说,瀚海罗汉松云曾不远千里数次去塞北会见他”
秃山愚叟乐平插嘴上来道:“不错,番僧松云来上这一手,阿卜都想要清理门户,也难以下手,问况松云亦并非单纯的人物。”
灵芙师太又道:“当时阿卜部以雪山掌门身分,向松云嘱咐数语,要其替雪山派发扬光大,切莫作叛逆天理之事。”
老师太下面这两句话,听进中原诸侠耳里,已可以想像出“寒龙啸天”阿卜都是何等样人物。
玉田耕夫洪浩川道:“是否瀚海罗汉松云返回大雪山戈玛拉寺,并不遵奉雪山掌门阿卜都的嘱咐?”
老师太道:“番僧松云不但对阿卜都的话不加理会,回西藏后以雪山门‘南派’掌教自居,且准备席卷雪山派,以自己取代阿卜都雪山掌门,更有称雄中原武林的打算!”
烈火星君韦涓问道:“老师太,出现中原各地的‘天理门’,是属于雪山门中‘北派’,还是‘南派’?”
灵芙师太道:“‘天理门’乃是佛教密宗中的支流,并不属于哪一派。”
禅房厅堂里的佳蕙姑娘,见尼姑婆婆说的这些话,听来一点没有味道:肘臂向旁边的奕琮轻轻碰了一下,眼珠又朝那扇通向里间的门一眨。
奕琮对葸妹妹任何一个微妙的表情或是动作,都能会意过来,他看到佳蕙这付神情,微微一点头,侧身蹑步走向那扇门。
佳蕙姑娘也悄悄跟了出来,禅房里众人,谁也没有去注意这对年轻男女,他们继续的谈着。
两人走上一条静悄悄的走廊,佳蕙挽着踪哥哥臂弯,一努嘴,道:“尼姑婆婆的话没有完的,又是‘北派’又是‘南派’叫人听来不耐烦!”
奕琮问道:“我们去哪里?”
佳蕙“嗤”地一笑,道:“我记得那边走廊尽头,有一座庭院、现在睡觉还早,我们坐下庭院石阶上聊聊。”
他们蹑足出来禅房,隔不多久,又有一对年轻人悄悄走了出来那是天仇和奕玲。
佳蕙挽着奕琮坐下庭院石阶,她找到一个话题,问道:“琮哥哥,你喜欢做女儿的爹,还是儿子的爹?”
奕琮听得出奇,楞了楞才始会意过来,含笑道:“只要有人叫‘爹’,儿子、女儿都行!”
佳蕙把嘴嘟了起来,道:“不来啦!人家问你,你回答得这么笼统、含糊。”
奕琮转过脸问道:“蕙妹,你呢,你喜欢做儿子的娘,还是女儿的娘?”
佳蕙脆生生笑了,一指道:“我要光做儿子的娘,这小子跟地老子要长得一模一样。”
奕琮轻轻一拍她手背,道:“蕙妹,我们回去临安就成亲,第二年就可以做爹、做娘了”
佳蕙摇摇头,道:“才不呢!人家才只十七岁。”
奕琮两眼直直的道:“不成亲我们又怎么能做爹做娘呢!”
佳蕙答不出话“咭咭咭”又笑了起来,奕琮手一拉,佳蕙弱不禁风的倒进他怀里,他贴到她耳根处,道:“蕙妹,给我亲一下!”
佳蕙拒绝道:“不行,人家还没有跟你成亲,还没有做你孩子的娘,怎么能亲人家?”
奕琮理直气壮,道:“你忘啦!那次在冰崖深谷,我伏在你身上‘接气’,不但亲了嘴,而且你舌尖还伸进我嘴里呢!”
佳蕙脸上火热热红了,挥起美人拳猛捶,道:“不来啦,不来啦!说得人家多难为情。”
奕琮道:“你给我亲一下,我不说就是。”
佳蕙道:“只能轻轻碰一下,不能太重。”
她把两片红殷殷的嘴唇挺了起来。
奕琮嘴唇才始碰上,佳蕙“嘤”声轻啼,她本来说是“轻轻碰一下”可是已把他颈子紧紧攀住,樱唇微张,丁香乍吐,一条舌尖像小鱼似的又游进他嘴里。
这边静悄悄的墙阶处,也坐着一对年轻男女,天仇不胜委曲似地在道:“玲姊姊,你对我总是爱理不理的。”
奕玲替自己分辩,道:“谁说我对你爱理不理,我把你看作自己亲弟弟一样”
天仇接口道:“玲姊姊,我是胡天仇,我不是你亲弟弟!”
奕玲脸一红,头低了下来,天仇轻轻又道:“你看,蕙妹对琮哥多好!”奕玲把头抬了起来,道:“她是她,我是我,你们兄妹两人,逢到梵谷上人给你们服下‘雪莲太乙锭’,琮弟在洞穴也有一番奇遇,只有我,是一个平凡的小女子,我要追随师父灵芙老师太,学得一身上乘武技。”
天仇由衷的道:“玲姊姊,我不会计较你这些的。”
奕玲道:“你不计较,我自己要计较,我不能输给人家,我要跟师父去昆仑山!”
天仇轻轻道:“玲姊姊,我在临安等你,等你回来。”
奕玲朝他注视了一眼,接着轻轻“嗯”了一声。
四人两对,前后回来禅房厅堂,他们还在“南派”、“北派”谈着,翠竹书生方瑜困惑问道:“你们去了什么地方?”
三人找不出回答的话来,佳蕙姑娘脆生生道:“瑜叔,你这一问,人家真不好意思回答呢!”
灵芙师太含笑道:“蕙儿,你跟尼姑婆婆,还有你玲姊,一起上昆仑山,尼姑婆婆传授你们一身绝技。”
老师太这话,听进任何人耳里,那是千载难逢的机遇,谁也不会轻易错过。
佳蕙“咭”地一笑,道:“尼姑婆婆,谢谢您啦!蕙儿舍不得离开琮哥哥,不想跟您上昆仑山。”
佳蕙姑娘脆生生说出这些话,在她想来有条有理,顺理成章。
当她两颗星星般的眸子朝厅堂上看去,所有人都含笑朝自己看来。
唉!不对,一个姑娘家怎么能在这许多人跟前,说出这样的话来?
顿时脸上又红又热,两只手掌紧紧蒙上脸“嘤”声婉啼,扑进琮哥哥的怀里。
奕琮脸上却是又红又白,像块半生不熟的猪肝,可是他又不能推开扑进自己怀里的蕙妹妹,脸也就更红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