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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不过他应该只知道自己欺负了她,却不知自己怎么‘欺负’了她。
魏王想了想,道:「她也是本王妻子。」
「你忙你的大业就好,要什么妻子?」
「其实我就是跟她提了提,昨天宴上父皇要给本王赐侧妃的事。」
「怪不得她哭了!你要什么侧妃?明知道秦王是不安好心,故意怂恿父皇,再说你不是拒了?」
「只准你软玉温香抱满怀,让本王当和尚?」
魏王在套纪昜的话,纪昜何尝不是在套他的话。
总算露出真面目了!
……
纪昜一阵冷笑,也没再说什么。
倒是魏王,在知道自己失言后,不动声色换了话题。
「他们不止这些后手,错过这次机会,他们后续很难再找到更好地方和机会。」
「还用你说。」
「你今天表现得还不错,竟忍住没当场暴起。」
「我又不是傻子,他们打的主意再明白不过,我不会上了他们的当。」
可之前魏王真真切切看到感受到,若不是她阻了他,他方才就算没犯病,估计也不顾后果的上去伤了秦王和晋王。
倒不是打回去不对,毕竟是秦王晋王先恶意挑事,可有时候世情就是如此,谁受伤谁是弱者,人们总是喜欢同情弱者。再来,秦王和晋王背后势力不小,二人背后的势力也不会放过这么好攻击他的机会。
魏王做事从来喜欢谋而后动,若是不划算,他是万万不会做的。有时做事不用那么直接,换个能得到好处的方式后,再报复回去,何乐而不为?
只可惜他的这种想法从来和‘他’抵触,若想让‘他’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他要浪费很多心力和口水,没想到他这次能忍下,也让魏王有些意外。
这次的功劳在无双身上,魏王也清楚他为何能隐忍,这么想想心里又不是滋味了。
「你带她早些回去,她每天都要午睡,今日又连着受了两场惊吓,本就是在强撑着陪你。」
纪昜过了会儿才回话:「要你说!」
然后屏蔽了他。
……
无双见他没说话,便扭头去看他,谁知却看到他表情十分怪异。
“殿下,你怎么了?”
纪昜回过神来道:“没什么,你歇好了没?歇好了我们就回去。”
自然歇好了。
回去的时候还是两人共骑,这次纪昜走得并不快,反而时快时慢,让无双感受下骑在马上驰骋漫步的感觉。
回到玉香馆,无双洗漱了下就睡了,她确实累得不轻,睡得也沉。
她并不知道,等她睡着后,纪昜看着她的脸,时而皱眉,时而沉思,也不知在想什么。
……
玉华殿里,太和帝此时也听到了之前发生的那场事。
见太和帝露出冷笑,冯喜深深地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良久,太和帝才喃喃道:“他们可真是不放弃,当年逼疯了玉儿,如今又不放过魏王,真是好,好极了。”
其实太和帝这话明显有问题,以晋王秦王的年纪,也不可能是他们逼疯了宸妃,偏偏太和帝用他们一并代之了。
可哪怕知道有问题,冯喜也一句话不敢说。
他这个内侍监的大太监,说白了也不过只在太和帝身边侍候了二十年,至于他前头那位,当年也是风光无两,是宫里所有内侍们的祖宗,恰恰就倒在这件事上,这是太和帝心里谁也碰不得的逆鳞.
很快就到了首狩日。
当日场面极为宏大,连太和帝都是穿着一身金漆双龙长身甲,头戴凤翅盔、腰挎宝剑出现,其他皇子、皇亲国戚以及王公大臣们自是不用说。
京中各家的骄子早已手牵骏马,只待一声令下便上马出发,太和帝站在最前方的高台上说了些话,大致就是谁若能在首狩日拔得头筹,必然有重赏,十名内其他人也各有赏赐。
除了最前方的高台,两侧也有高台,高台上用绒毡搭起了一个个偌大的帐篷。这次跟来的妃嫔,以及各家王妃、各王公高官家的女眷都在这里。
这是大梁流传许久的旧俗,也是承继上古的古礼。冬狩是为捕杀野兽,平衡野兽的数量,以防野兽春季下山害人,扰乱春耕。同时也因冬季处于四时之闲,正是训练儿郎们骑射武艺的好时机,也因此四季狩猎以冬狩最为场面盛大。
据说按照古礼,每次冬狩男人们出去狩猎,回来后女人们都会收拾猎物,处理好肉食,众人一起欢庆有了收获。
当然,现在肯定不会让一众妃子王妃夫人们来收拾猎物,只是做个样子,也因此无双今儿要在这帐篷里待上一整天。
幸好这帐篷早有准备,炭火烧得很足,也不显冷。
此时因是各家子弟出发之前,太和帝都在上面说话了,各家女眷也不好坐在帐篷里躲着,都是站在帐篷前往场中看。
无双远远就瞧见了魏王,他带着十多个穿着黑甲的护卫立于最前方。
其实皇子们都在最前面,按照齿序从左到右排列,魏王所站的位置正好对着太和帝,再加上他们这群人都是穿着黑衣,在五颜六色的人群里着实有些扎眼,以至于惹来无数瞩目。
至于为何无双猜是魏王,而不是纪昜,因为魏王今日戴了她做的那顶帽子。明明出来前没见他戴的,也不知为何此时会戴在他的头上。
随着一阵低沉悠长的号角声起,场中的男人们已经四散开来,分出了无数小队疾驰而去。
女眷们再度回到帐篷里。
此时帐篷里以昌河公主为首,孙贵妃都只能陪在下方,往下数是赵王的母妃吴贤妃,汉王的母妃李德妃,以及八皇子的母妃周淑妃。太和帝子嗣单薄,年纪稍大的皇子不过这六位。
除了这几位高位嫔妃外,另还有几个嫔位,要么是生了公主,要么是生的皇子还小,因为位份不高,这帐篷里最低起步也是个嫔,其他都是妃要么是王妃、公主,以至于泯没于众人之中。
八皇子妃姓万,是今年七月刚嫁进宫的,长得娇嫩可人,这一帐篷的人也就她和无双面嫩,两个坐在下面,听着上面的人说话,也不知怎么对了个眼神,便互相留意上了。
不多会,万淳儿来到无双旁边,叫了声:“三嫂。”
“你是不是冷?”
其实无双早就看到了,看到她娇娇嫩嫩一个小人儿,胆子似乎比她还小,也不怎么说话,虽跟她一样老老实实坐在下面,但见她时不时动一动脚,应该是穿得不够厚冷了。
哪像无双,早就有所准备,其他人顾忌着体面、好看,唯独她从上到下一身貂绒,为了不显臃肿,特意选了短毛貂,绒面都缝在里面,从外面看就是穿了身骑装,骑装自然要配皮靴子,靴子里也是厚厚的羊毛里子。
身上穿上狐皮背心,外面再配一件狐裘的披风,怀里抱一个汤婆子,真是从下到上都是暖和的,无双这会儿手心里还出汗了。
万淳儿没想到魏王妃会看出她冷,她来找她说话也不是因为冷,只是见对方老看自己,应该是想跟她说话,她才会主动过来。
“你的鞋穿得太单薄了。”无双见她不说话,一语道破天机。
可不是,这些妃嫔和公主王妃们为了好看,都穿的平时所穿的鞋,这些鞋哪怕也是棉鞋也不会太厚,这地上又不是她们平时待惯了的有地龙的地面,所以可想而知。
本来万淳儿也没那么冷,被无双一说,竟觉得脚底冰寒,连带身上也越发冷了。
“你这趟来,没带皮靴子吗?”
万淳儿摇了摇头,她又不骑马,甚至也不出去,根本用不上皮靴子,她也没有。
无双想了想,道:“我看你脚跟我差不多大,我把我的皮靴子借你穿?”
贵人们出门在外,自然不可能就身上穿的这一身,提防弄污了弄湿了要更衣,所以玲珑出来时又给无双带了一身衣裳,当然没她身上这身厚,但靴子却是一样的。当时做骑装时,皮靴子就配了两双。
万淳儿也不好拒绝,只能道:“那可真是谢谢三嫂了。”
两人悄悄的出去,也没走远,就在旁边供贵人们更衣的帐篷里,万淳儿换上三嫂厚厚的羊皮靴子,也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别的,顿时觉得浑身上下都暖了。
“你这衣裳不够厚,光是棉衣顶不住,披风虽暖但不够紧实,你把这件貂皮背心穿上,肯定不冷了。”
无双又拿了件毛背心给万淳儿,玲珑欲言又止,万淳儿犹豫了一下,让侍女服侍她脱下披风,把背心穿上,穿完又穿上披风,顿时感觉更暖和了。
“谢谢三嫂。”
无双道:“谢什么,魏王是八皇子的哥哥,那里面就我俩年纪最小,也不搭不上嘴,说不上话,总是要要好一些。”
其实无双可不光是因为这示好万淳儿,而是因为她知道前世的八皇子也就是端王,是魏王党。
前世她对朝堂之上的事虽所知有限,但前世前面的那几个王死的死,被废黜的废黜,唯端王独树一帜,甚是得乾武帝看重,这个结果其实也不难猜。
而且周淑妃出生淮阴侯府周家,魏王又与淮阴侯世子周宕交好,之前魏王刚回京在别庄避雨,借用的就是淮阴侯家的名儿,所以可想而知关系。
……
两人悄悄地又回去,可两人以为的悄悄,实则早就落在有心人的眼底。
晋王妃笑了笑,道:“三弟妹和八弟妹真是要好,这才多久啊,就这么好了。”
随着这话,一时间帐篷里所有人的目光投向了这处。
万淳儿胆子小,见到这场面,情不自禁往无双身边靠了靠。
其实无双胆子也没多大,幸亏她比万淳儿多活了一世,也算多吃了几年饭,前世她这个奉天夫人得宠,也颇得了很多人的恨意。
而郿无暇一边利用她,一边还想打压她,没少借召她去说话时,召一屋子嫔妃杵在那儿,什么含酸带刺的话她没听过,要是眼神能杀人,她估计死了八百遍,这种场面对她来说,也不是没见识过,刚开始她也怕,怕着怕着就知道怕没用,你越怕,人家越是这么吓你,你不怕了,反倒后来消停了。
“晋王妃真是眼尖目明,八弟妹穿得单薄,我看她冷,便把自己的衣裳借给了她一件。咱们在这儿要待上一天,若是不穿得暖和,冻病了,怎么办?父皇本是遵循祖宗旧例,陶练京中各家儿郎们的武艺和体魄,我们这些妇道人家若是待在这里还冻病几个,拖了后腿,到时候多扫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