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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相如的计策当然不上十分精妙,但也是非常实用,用动作迷惑住敌人的同时,将主力部队安全撤离荥阳。其他几点都是中规中矩,关键在于袭击成皋的这个花招,动作不大,但很容易就能够蒙蔽住敌人。
赵义也觉得赵相如的安排很是稳妥,二人商定两日后行动。待一切准备事宜都布置下去后赵义又整顿了一番军务,总算让赵军的士气短期内比过去好了一些,几个将领之间也不会因为级别相同而发生相互不听号令、无法协同作战的事情了。
期间赵义还收到了细作的报告,报告中,楚军主帅就驻扎在华阳城内,正是之前盛传的春申君长公子伯嘉。不过关于伯嘉,这些深谙刺探之道的细作也无法再查探到什么了,只知道他是嫡长子,他多大年岁、承教于谁、兵法韬略、城府算计如何,无从知晓,是个极神秘的人物。Μ.
赵相如看完奏报,顿时心底被激起一股好奇的欲望,原她对赵义提深入楚国,投身黄歇做门客的计划并不十分积极,现在却觉得很有必要,恐怕等她将大军安全带到邢丘,就可以亲自去楚国看个究竟了。不过眼下最关键的还是要把赵军先带到河北。
两日后,赵军一伙股军队,不过九千人不到,偷袭了成皋的南门,楚军猛力还击,赵军没占到什么便宜,丢下了几具尸体旋即离开。
在成皋驻扎的安平侯项承一向稳重,原先见赵军一路丢盔卸甲犹如丧家之犬被楚军撵着跑,这会儿突然活跃起来了,担心他们还对成皋心存残念,于是一边加固城防、打探赵军动向,另一边忙向在华阳的主帅伯嘉递了消息。
“将军,安平侯派人送来成皋军报。”一名副将钻入营帐,手中拿着一截竹筒递给面前年轻的将领。此人打开竹筒,用两指取出里面的布帛,打开扫了几眼又对折丢在案几上,右手食指摸摸鼻思考了一番。
这副将正是安平侯之子项燕,年纪轻轻的他皮肤黝黑,是经年日晒雨淋的结果,深黑的瞳孔和凹陷的眼眶使他看起来英武不凡,武人的步伐矫健,盔甲都无法掩盖他身上的肌肉,几乎呼之欲出。他身前的年轻将领恰恰相反,虽然是一样的年轻,却更具有一些儒生的风范,与项燕相比,他的身子更显颀长,皮肤也很白,鼻梁高挺,眼睛深邃有神,一张薄唇嵌在如玉的脸上,不知走在外面要迷倒多少女子。他嘴角噙着笑,目光流转中不带一丝情绪,令人几乎猜不透他的想法。从军的将领在外即便条件再好也很难做到把自己收拾干净,而他的十指骨节分明,即便是握着长剑,也是一尘不染。
此人正是楚军主帅伯嘉,黄歇的嫡长子。
这一次楚王虽然名义上任命了两路大军主将,但却由伯嘉统一指挥,他和安平侯父子也有私交,项承对他的能力颇为敬服,因此他才能在没有爵位和资历的情况下辖制他。刚刚项承的禀报他也看到了,赵军似乎在楚军那晚的攻击之后开始积极备战,一面加固城防,一面还袭扰周边城池,看样子是想以荥阳为据点展开反击。
只是这可能吗
在围棋上,当黑子将白子三面包围的时候,白子已经注定要成为死棋,事已不可为。如果想要赢得战争,只能另辟蹊径。以现在楚军占据的华阳、成皋、垣雍三城,已成一个三角形,一旦赵军进攻当中任何一座城池,都会被其他两座城池赶来的援兵从后方击溃。
伯嘉淡淡地笑开,荥阳城中既然有人能想到火攻楚军藤甲的计策,难道会明知不可为而强行为之,葬送自己和军队
一旁项燕见伯嘉突然笑了,吓了一跳,不明所以道“将军为何突然发笑难道是安平侯的信中有什么好事发生”由于项承从的教导,他在军中时一向以爵位或将军称呼自己的父亲。
伯嘉摸了摸鼻道“信中安平侯成皋遭袭。”
项燕一惊“赵军还敢偷袭他们去了多少人安平侯可曾遇到麻烦”
伯嘉笑道“莫急,安平侯有碍还能传信来你见垣雍和华阳的我军都未动就应知赵军不过是打闹。”
项燕松了口气,复又道“赵人该死,前些日子被我们打得仓皇北逃,一股脑躲进荥阳不敢露脸,现在见我军休整,便明目张胆袭击成皋,真是欺人太甚”
伯嘉往后一仰,嘴角含笑看着他道“那你待如何”
项燕双眼怒睁、斩钉截铁道“赵人早被我们打怕了,现在不过是惊弓之鸟,将军只需许我五万人马,我便可拿下荥阳。”罢见伯嘉并没有什么大反应,又补了一句道“末将愿领军令状”
伯嘉摆手道“我不需你领军令状,也无需你出兵围困荥阳。”
“这是为何”项燕一脸纳罕,虽然他与伯嘉差不了两岁,但二人间一个脾气直爽,一个心思深沉,若论起权谋伎俩,项燕差伯嘉不知多少。
“我军虽强,但赵军也不是没有一战的能力,但他们原并无斗志,从我军进攻南梁起他们便毫无恋战之心,所以才会一溃千里。他们宁愿增兵曲沃,以巩固函谷关防线,也不愿增兵南梁变可看出。而且赵人一向尚武,邯郸之战苦战数月也没有一人畏惧,而我们一路北上,所遇赵军大多抵抗微弱,还未进城便跑了个干净,可见赵国并没有要求士兵为这些土地死战。”伯嘉的眼神变得深邃,他的话抽丝剥茧,似乎在一点点洞穿真相。
项燕听着觉得有理,点点头,又道“可这和荥阳又有何关系呢”
伯嘉此时已是对一切都了然于胸“据之前的观察可知,赵军有意放我们得到韩国的南境土地,而他们多半没有考虑到龟缩在荥阳城内却是死路一条,如今我们已得河南成皋、垣雍,切断了所有要道,荥阳只是一座孤城,即便不进攻,他们迟早也会因粮草耗尽而无法守城。唯一的出路就是北上渡河,跳出我们的包围。现在他们恐怕正在忙着制作渡河的木筏吧。”
看着自信地伯嘉,项燕对他的话没有一丝怀疑,只是他还是很纳闷“既然是打算渡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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