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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代兄长遭的报应,存了饲虎喂鹰之心。
哪知道听到这么个议论,却由忍不住暗自生气“混蛋!要不是看在夫人心眼这么好的份上,今晚上你的饭里,就给你下几个巴豆,让你知道知道厉害!”
到了当天晚上吃饭时,姜凤芝倒是自告奋勇“师弟,你去山东带上我吧。我在山东人面也很熟啊。不用非找那个孙掌柜,山东那面,有我们的同门,到那里一找人,事情方便的很。梅花拳的赵老祝,与我爹是一辈的,都是我爷爷的门人。他在山东听说名声大的很,我到那一提我师叔,保证能找到人。”
赵冠侯一笑“师姐,你一个大姑娘,怕是不方便吧?那里是土匪窝,你一个女人上山,不大好。要不,让师父跟我走一趟吧,他老人家名声大,威望也足,更好说话。”
“我爹才不去呢!你这是去救洋人,我爹要是去帮你说这个和,他的面子还要不要了。真是的,不带我去拉倒,你爱带谁去带谁去,我还不稀罕了。”姜凤芝将碗在桌上猛的一放,转头就走了出去。苏寒芝无奈的叹了口气
“冠侯,你也是的,凤芝就是这么个毛包的脾气,你还总招她不痛快。好不容易回家一回,就闹的她不乐意,何必呢?你就不能带着她?”
“那是贼窝,不大好……”
苏寒芝一笑“你非带她去贼窝干什么?好歹你们也有个地方住,让她别上山就完了。她从小就是个假小子的脾气,自己又有功夫,在山东有好多同门护着,不至于吃亏。她也就是好玩,未必能帮上你什么忙,可是跟着你去玩玩也是好的。她天生好动,天天在这陪着我,哪也不能去,也着实苦了她,就当帮我个忙,就带她走一趟吧。”
赵冠侯心道:带凤芝走这一趟,原本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是孤男寡女,难免有疑,何况上次搭救姜不倒时,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不是单纯的师姐师弟那么简单。若是这一趟走下来,怕是就更麻烦。
他并不抵触纳妾,可是苏寒芝不能生育,若是此时主动纳妾,就怕她心里不高兴,总要等到个合适的机会才好。既然她出来说项,只好道:“公事上的事,我来想办法,师姐要是想去,我就帮她安排了。可是姐,你这边离了人哪行?”
“没事,有凤喜陪着我。”苏寒芝一指在一旁时候的凤喜,“她的力气大,拳脚也好,有她在我身边,也不会有事。”
等到了夜里,姜凤芝也知道自己终于能同行,忙手忙脚乱的准备着行李,将那套自己贴己钱做的衣服准备出来,又找了几身换洗,又把那香水在身上喷了几下。苏寒芝与她身形仿佛,把自己的几套极好的衣服也拿出来“这几件也带上,别委屈着。还有,到山东,替我……照顾着他,别让他受了罪。”
姜凤芝没心没肺的笑着,又拉住苏寒芝的胳膊“寒芝姐,那个孙掌柜啊,当初看她就不像好人。说不定安的什么心,有我在,你放心,绝对把狐狸精都赶走。这家是咱们的,外人谁也进不来。”
苏寒芝心内如同打翻五味瓶,却还是勉强装着笑脸“傻妹妹,你别拿人家孙掌柜当坏人,在人家地盘上,咱还得仰仗热家关照呢。你啊,可不许坏了冠侯的大事,至于其他的事,我都已经不在乎了。我的病你是知道的,只要冠侯好,我就欢喜。你今个早点睡,明天我叫你,千万别误了车。”
而在卧室内,凤喜见赵冠侯将一大叠书稿放下,她认识几个字,可是偷眼看过去,却有大部分洋文,这便一个也不认得。有心想问,但是一想到此人如此可恶,把话都咽了回去。直到苏寒芝回来,赵冠侯才道:
“侠盗罗平剩下的部分都在这里了,姐记得拿给老雄。不要一次都给他,慢慢给,钓着他。这里呢,是一本新书,叫大侦探波罗……我说凤喜,你能不能有点规矩,我这跟你们夫人说话,你笑什么,出去!”
虽然被赶了出去,凤喜却还是微笑着“大侦探菠萝,这里怎么还有鲜货?这赵冠侯倒是有意思,自己写了东西,让夫人出名,倒不知道他图的是什么。”
可是回忆起来,自己家乡的女人嫁了丈夫,便不能抛头露面,若是像夫人这样生不了孩子,那就只有被休一途。苏夫人明明无法生育,丈夫并无轻视,反帮她挣好大名声,两下比较,还是她比较幸福一些,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夫人上,倒也不是一无足取。
她又看了看姜凤芝那边的房门,轻声哼了一声“好姐妹,登堂入室不算,还要挖自己姐妹的墙角,不地道……夫人,真可怜……”
到了次日清晨,赵冠侯起来时,苏寒芝细心的为他梳理着头发,行装是早就整理好的,倒是不费力。等下楼时,只见姜凤芝带着行李卷,正在楼下候着。她身上喷了些卡佩香水,阵阵香气扑鼻,一边低着头等,一边轻轻揉着衣角,等见到赵冠侯之后,才装做大方的一笑
“师弟,你看我起的早吧?总算没有耽误你的公事,咱们赶紧走吧。寒芝姐,你放心吧,有我看着呢,师弟不敢胡来……”
将两人送到门口,见姜凤芝和自己的丈夫说笑打闹着走出去,苏寒芝只觉得心里仿佛被人插了一刀,用力的挖去了自己心口的一块肉,然后就那么堂而皇之的离开。秋风萧瑟,透体生寒,她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对凤喜道:“关上门,我们回去,我身上,有一点冷……”
厚重的木门缓缓关闭,将秋日的阳光,与萧瑟的秋风,一起挡在了外面。望着苏寒芝的背影,凤喜只觉得心肠如同菩萨的苏夫人,仿佛在刹那间变的衰老了许多。她的身形是那么单薄,仿佛枯萎的叶子,随时可能在无情的秋风中被吹落于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