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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市政厅竞争最高主官位置的两人是秦政和安高官,你说要是秦政自动落败的话,是不是那个位置就只能是安高官的?”
陈子明脱口而出的这话,让姚江山的神情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秦政自动落败?
这怎么可能?
“秦政应该不会无缘无故的落败吧?”姚江川小心翼翼地问道。
“呵呵,他当然不会。”
陈子明撂下二郎腿,眼神玩味的看过来,“所以说需要姚老板想想办法,让他给落败不是。”
“他要是落败的话,最高主官的位置就只能是安大人的。那时候你紫棠公司就不只是和冈田商会合作,你的合作者也就不只是冈田太郎一个人,你会得到更多的回报。”
姚江川一下清醒过来,这是想要让自己对付秦政。
该死的,陈子明你怎么敢说出这种话来。
你明知道秦政是谁,知道秦政背后站着的是谁,你还敢让我这样做,你不是想要把我往火坑里面推吗?
“陈秘书,你知道昨晚大唐园叶鲲鹏叶老寿宴上发生的事吧?”姚江川强忍着想要骂街的冲动,意有所指地问道。
“知道。”
陈子明点点头,无所谓地说道:“知道又如何,不就是楚牧峰杀死两个岛国武士的事吗?那不算什么。”
“你就放心吧,楚牧峰也肯定会因为这事焦头烂额。你要是说忌惮秦政背后的势力,大可不必。这事我既然想要让你做,就肯定会有万全准备。”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
陈子明从头到尾就都没有将安荣桥牵连进来,说的都是他自己。
可姚江川哪能不清楚,这就是安荣桥的意思呢!
莫非竞争已经这样白热化吗?
需要自己这边搞点事,才能够为安荣桥赢得胜利的机会。
可他是真的有些怕!
谁让秦政暴露出来的势力已经是如此雄厚,假如说自己能将秦政扳倒的话怎么都好说,但要是说没办法做到的话,自己这番基业就将毁于一旦。
“姚老板,道路已经给你指出来,要不要走那是你的选择,我这边还有点事要处理,就不在这里陪你了。”
说罢,陈子明站起身就往外面走去。
“陈秘书,我送送你!”
直到将陈子明送出办公室,姚江川都没有公然表露出来自己的明确态度。
实在是因为这事关系重大,他真要好好琢磨下。
姚阁跟着走了进来。
“父亲,陈子明过来是什么事?”姚阁察觉到父亲的神情异样后低声问道。
“他想要让我搞臭秦政,帮助安荣桥上位,可这种事,哪是我能随掺和的。”
姚江川眯缝着双眼,抽着一根香烟,有些心烦意乱的嘟囔道。
“什么?”
饶是姚阁做事就够大胆的,但听到这个话后还是有些错愕,带着几分恼怒地说道:“父亲,安荣桥疯了吗,他怎么能让我们去干这事?”
“他难道真觉得咱们紫棠公司在金陵城是能为所欲为吗?让咱们去做这事,那风险太大了。”
“谁说不是呢,但这事他既然说出来,咱们还真没了回旋的余地。毕竟咱们是靠着那位才起家的,要是说没有他的照应和帮助,今后在金陵城中的日子是很难过。”
姚江川眉头紧锁着。
“再说以安荣桥那种睚眦必报的性格,你觉得咱们要是拒绝了,他会放过咱们吗?”
“我敢说那样的话,紫棠公司很快就会面临困境,甚至就连咱们的合作商冈田商会也会毫不犹豫地抛弃咱们。”
“我有种直觉,冈田商会和安荣桥是有所瓜葛的!”
“那怎么办?”
姚阁有些急促不安地说道:“昨晚大唐园叶鲲鹏的寿宴上,楚牧峰可是将两个岛国武士给杀了。”
“他都敢那样做,要是说咱们这边针对秦政的话,他作为小师弟能置若罔闻吗?肯定不会,他要是说含恨出手,咱们就麻烦了。”
“我能不知道这些吗?你先去好好搜集搜集秦政的资料吧,别的事等等再说。”姚江川有些心烦意乱的挥挥手吩咐道。
“是!”
姚阁转身离开办公室。
等到房门关闭的瞬间,姚阁脸色变得一片漠然,自言自语道:“父亲,您的心已经乱了,您怎么能够连这种事都犹豫迟疑呢?”
“自古民不与富斗,富不与官斗,说到底咱们紫棠公司不过就是个公司而已,有什么资格去干涉政坛官场。”
“这种事真要是做了,肯定没有好下场。您要是在这么一意孤行的话,就休怪我心狠了。”
紫棠不能乱。
姚家不能倒。
这是姚阁的底线。
……
金陵警备厅,刑侦处。
梁栋才在办公室中等着楚牧峰,等到他就回来后就直接站起身笑着迎上前来,“来了老楚,我就说你下午肯定得上班的吧?怎么样,人都送走了?”
“嗯。”
楚牧峰点点头,坐到沙发上后,慢悠悠地说道:“师兄们都已经走了,现在又回归到正规,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怎么,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你楚处长现在可是咱们警备厅的明星,找你当然是想要套近乎,加深联系呗。”梁栋才笑眯眯地说道。
“得了把,我算什么明星。”楚牧峰无语的一撇嘴。
“你还不够出名吗?闹出来的动静那么大,现在咱们警备厅的人都知道你昨天大展神威,刀劈两个岛国武士的壮举。”
“你只要出去扬臂一呼,没准很多人等着要你的签名,奉你为英雄呢。”梁栋才的话尽管稍有夸张,但说的也是事实。
刀斩岛国武士这种事在军队中,在警备厅,在大学里,是最容易产生轰动的。
因为他们体内流淌着澎湃鲜血,充满斗志,最容易沸腾起来。
“得了,别闹,说正经事吧!”楚牧峰才不相信这套。
“那就说正经事。”
梁栋才正襟危坐起来,眉宇间浮现出一丝忧愁,缓缓说道:“老楚,我找你是想要帮忙调查一起凶杀案。”
“我这边虽然说已经有了调查对象,但总感觉证据还不充分,你要是说没事的话,现在就跟我走一趟,帮我掌掌眼如何?”
“掌眼?你会用词吗?”
楚牧峰翻了个白眼道:“既然已经有了怀疑对象,直接带回来审问就是,何必搞得这么复杂。”
“我也想啊,换做别人,我肯定早就这样做了,但那人毕竟身份有些特殊,他是市政厅的人,而且还是安荣桥秘书陈子明的亲弟弟。”
“你说要是没有确凿证据我就把人给带回来,闹出乌龙的话,谁来负责?就陈子明那种小人,能轻易饶过这事?而且……”
梁栋才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有些迟疑。
“怎么,还有你梁处长怕的?”楚牧峰略带调侃道。
“嗨,你或许不知道,安荣桥现在正在竞争市政厅最高主官的位置,这事要是说是真的,那咱们自然是无需介怀。”
“可要是弄错了,安荣桥必然会抓住这事当做把柄对付咱们警备厅。而要是说因为我的鲁莽,给警备厅带来不可预知的麻烦,我心难安啊。”
原来如此。
这里面竟然有这样的计较。
也对,原本逍遥自在的警备厅倘若因为梁栋才的举动,被安荣桥抓住小辫子,肯定是要大肆做文章。
要是那样的话,会对局势造成什么影响还真不好说。
稍等下!
安荣桥、市政厅最高主官、陈子明的弟弟!
楚牧峰听到这里的时候,双眼倏地眯缝起来。
再看向梁栋才的时候,已经是露出一抹玩味的味道,原来梁栋才的真正用意在这里。
他想要说的是秦政。
眼下市政厅最高主官的位置是在秦政和安荣桥之间竞争,要是说这时候爆发出来陈子明弟弟的丑闻,借此机会将陈子明拉下水,而陈子明又是安荣桥的秘书,他还能安然置身事外吗?
这就是一把双刃剑。
挥舞的好,能够刺伤安荣桥。
挥舞的不好,就有可能伤到秦政。
所以梁栋才才会将这个问题抛给楚牧峰,看看他会怎么做。
反正他是将刀锋递过来,至于说到要不要拿起来捅出去就要看你自己的意思。
至于说到身为侦缉处处长,不就应该侦破案件的吗?为什么还要犹豫迟疑这种蠢话就不要说了。
没错,我梁栋才是要侦破案件,但我拖延一段时间,等到市政厅那边有最终定论后才破案,又有谁能指责不成?
“老梁,你少在这里给我打马虎眼,赶紧说说这个凶杀案是怎么回事?”
想明白其中关节后,楚牧峰坐直身体,脸上浮现出几分凝重神色。
梁栋才就知道自己的想法被看穿了。
被看穿就被看穿吧,反正这事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
梁栋才不像是梁栋品有所顾虑,很坦率地望着楚牧峰,严肃地说道:“老楚,咱们是兄弟,所以说我自然会帮兄弟做事。”
“谁都知道市政厅那边是秦大人和安荣桥在博弈,而秦高官又是你的四师兄,我自然会帮着你这边。”
“这事运作起来是有利有弊,所以该怎么办,你要心里有数。”
“说案子吧。”楚牧峰直奔主题。
归根到底还是要靠案子说话。
只要案子是真的,哪怕这事不牵扯到秦政,楚牧峰都会支持到底的去办。
谁让这是警员的职责,不能推卸责任。
“案子其实很简单……”
随着梁栋才的叙述,楚牧峰逐渐明白了凶杀案的来龙去脉。
就是一个十八岁的花季少女被强暴后杀害的命案,现在所有线索和证据都指向陈子明的弟弟陈子强。
但是却缺少最关键的一环。
否则梁栋才早就下令抓人审问。
“你的意思是说,能够确定这个叫做马小蓉的女孩是被陈子强带走的,却没有证据指明是被他杀死的?”楚牧峰手指敲了敲桌面问道。
“对!”
梁栋才说起这个案子也是有些烦躁。
所有线索和证据都指向陈子强,但偏偏缺少最直接最关键的,没有这个你就没有办法定罪。
谁说带走马小蓉的就一定会杀了她?
可贸然下令抓人的话,梁栋才又怕打草惊蛇惹出祸端来。
“你想的没错,这事真得好好琢磨琢磨,就你们现在的证据只能证明人是被陈子强带走的,没有办法说他就是杀人凶手。”
“就算是把他带回来审问又能怎么样?他完全可以说出这样那样的理由,甚至会提供出来不在场证明,到那时你们就会处于被动地位。”
楚牧峰站起身来,在办公室中来回走动几步后,猛然扭头说道:“能确定发现马小蓉的地方就是第一凶杀案现场吗?”
“不是,那里应该是抛尸地。”梁栋才摇摇头说道。
“这种事要做的话,应该是在他家里做的。可我们也派人暗中潜入进去调查过,家里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那里好像根本就不是杀人现场。”
“这也是让我为难和迟疑的地方,要是说那里不是的话,杀人现场又会是哪里?”梁栋才皱起眉头。
想到一个花季少女就这样凋零,想到自己看到她那死不瞑目的凄惨模样,梁栋才心中也升起一股愤然之情。
放心吧,我一定会为你报仇雪恨的!
这是梁栋才当初面对着马小蓉尸体时默默许下的承诺。
“我下午没事,就陪你好好了解一下这个案子吧。走,我要先看看马小蓉的尸体,你这边应该好好保存着吧?”楚牧峰拿起桌上的警帽戴上问道。
“那是必须的。”
梁栋才点点头,理所应当地说道:“马小蓉的尸体是在两天前被发现的,发现的地方是景河河滩,死因是窒息而亡。”
“发现后她的尸体就被送往殡仪馆存放,那里也是咱们警备厅所属的,用来存放所有凶杀案尸体。”
“走吧,咱们路上边走边说。”
“好!”
这刻的楚牧峰是下定决心,他就要调查出来这个案子的真相。
直觉告诉他,这个案子或许就是扭转市政厅两强相争态势的一把钥匙。
每个师兄都是楚牧峰今后仕途的最强助力。
要是说能有帮助到师兄的机会,楚牧峰是绝对不会错过,老师说的守望互助也是这个意思。
何况就这事还是涉及到一个花季少女的死亡真相,楚牧峰又怎能袖手旁观,坐视不理呢?
……
同样,刑侦处办公区。
郑宝坤就站在窗户前面,恰好看到楚牧峰和梁栋才联袂离开,眼底充满了浓浓的怨恨,压不住的怒意呼啸着涌出。
“该死的楚牧峰!”
他有着憎恨楚牧峰的绝对理由。
谁让他这两天都快气疯了,身边发生的全都是闹心事。
其中最让他烦躁的事,当属范建制这个退休的副厅长,竟然摆明阵仗跟他叫板,并且说出来要将自己赶出刑侦处的话来。
被一个刚刚退下去的警备厅副厅长盯着,郑宝坤的日子能好受?
这也就是他的后台还算强硬,不然早就被赶走。
毕竟范建制即便退休,好歹也是以副厅长的身份退休的,还是有一定余威!
而范建制为什么之前没事,现在却像是疯掉般这样做的原因,郑宝坤也是能想到的,肯定是因为被楚牧峰抓起来的范斯文。
他甚至都能想到楚牧峰开出来的条件:你给我将郑宝坤搞垮了,我就将范斯文放了。
“天杀的楚牧峰,你这是想要借刀杀人吗?你这是想要和我彻底撕破脸吗?你认为自己就是无人能敌的吗?”
“哼,不要觉得你背后有人撑腰,就能这样肆无忌惮的做事,我告诉你,我不怕你!你都要让我一无所有了,我还怕你个逑!”
郑宝坤在心底恶狠狠的嘶吼着。
咚咚!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进来,是一科科长黄冰堂。
他进来问候过后,就哭丧着脸说道:“处长,您说装备处的这不是恶心人吗?明明该给咱们换装备了,这事是上个月就定好的,可现在却硬是找出这样那样的理由来,死活不给咱们。”
“装备处!”
郑宝坤眼皮微颤。
众所周知范建制在位的时候,分管的就是装备处,后勤处这些部门,要是说想要影响下,让他们为难下自己该是多简单的事。
“你再去找找装备处,就说是我说的,再不给换装备,我就去找厅长告状!”郑宝坤心烦意乱地挥挥手说道。
“是!”
黄冰堂有心想要说下,这种话自己已经说过,装备处的人说的是你愿意找谁告状就找去,但看到郑宝坤现在的神情就不敢再说出口。
“咚咚!”
“进来!”
黄冰堂都没有离开,又有人敲门进来,是二科的科长王新祥。
他进来后看到黄冰堂也在,丝毫不感觉吃惊奇怪。
“你又有什么事?”郑宝坤口气烦躁的问道。
“处长,老黄是为了换装备的事来的吧?”王新祥望过去问道。
“对!”
黄冰堂点点头,眉宇间露出一抹狐疑的神情来,低声问道:“你也是因为这事?你们二科的装备难道说也被扣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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