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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是这样地人在你们学校太多了。我看大学老师基本上都是你说的那个样子。”
“你和我可能不知道,但是我想有一个人应该知道。”方木抓起衣服“跟我走!”
开门的是乔教授。看起来他对方木的突然造访并不意外,只是看到跟在方木身后的邰伟,脸色稍稍变了变。
他指指摆在门口的拖鞋,自己转身去了书房。
方木和邰伟换好拖鞋,走进书房的时候,乔教授已经点燃了一根烟坐在沙发上闷闷地抽,脸色阴沉。
看他这个样子。方木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倒是邰伟先来了个自我介绍:“乔老师哦。乔教授您好,我是市局地邰伟。这是我的工作证。”
乔教授头也不抬地“哦”了一声,既不看邰伟,也不伸手去接邰伟递过来的工作证。
邰伟的手在空中尴尬地停了几秒钟,悻悻地缩了回来。他看方木不说话,在他腰上狠狠地捅了一下。
方木只好硬着头皮开口说道:“乔老师,我有点事想请教你一下。”
“唔。”
方木看看邰伟,鼓足勇气问道:“乔老师,在学校里,你知不知道谁比较擅长心理分析?”
乔教授掸掸烟灰“知道。”
“谁?”方木和邰伟一下子竖起耳朵。
“我。”乔教授顿了一下“还有你。”
书房里的空气仿佛一下子凝固了。
“我我的意思是”方木结结巴巴地说。
“我就知道这些。”乔教授把烟头摁在烟灰缸里,伸手拿起一本书翻起来。
二人见状,只好起身告辞。
邰伟的脸色很差,气哼哼地蹬上皮鞋,连句招呼也不打就噔噔噔走下楼去。
方木穿好鞋,刚直起腰来,就看见乔教授站在面前,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
“老师那我先走了。”方木呐呐地说。
乔教授突然伸出一只手来,在方木地肩膀上用力捏了捏。
“你保重自己。”他低声说“事情很快就会过去的。”
说完,就把方木推出门去,重重的关上了门。
邰伟坐在车里等方木,见他上来,赌气似的一踩油门,吉普车噌地一下子蹿了出去。
“这老家伙,明显是耍我们呢,”邰伟不耐烦地冲着前面骑自行车的人按着喇叭“你说凶手会不会就是他?”
“别胡说。”
方木心里捉摸着乔教授的那句话。
“事情很快就会过去地。”
难道他知道凶手是谁,而且有十足地把握能让凶手被绳之于法?
过去当方木得知乔教授参与这个案子的时候,他感到很心安。然而此刻他却丝毫感觉不到轻松,反而多了一丝隐隐的忧虑。
车子开到方木的宿舍楼下。下车之前,邰伟对方木说:“看来咱们得自己查查了。**,本来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可是我没法公开调查,只能以个人身份查了。”
“嗯。你最好查查有没有老师在医院兼职做咨询医生的。”
“嗯,知道了。还有,你自己小心点。”说完,邰伟就发动汽车,开走了。
方木目送着邰伟的车消失在拐角处。抬头看看天,大朵铅黑色的乌云正在头顶翻滚,似乎预示着一场暴风雪正在悄悄逼近。
刚刚转入三楼走廊,方木就看见几个男生站在313寝室门前,探头探脑地向里面张望着。
方木心里一惊,难道杜宇出事了?
他快步走过去,几个围观的男生看见方木,不约而同地把门口地位置让出来。
胡子拉碴地杜宇低着头坐在椅子上,裤子上沾着泥。一个人正站在他面前,指手画脚的训斥他。方木认得他是法学院办公室地人。
“你要是再深更半夜地揣着这玩艺到处转悠,就不是校保卫处那么简单了,直接把你送到派出所去!”他“啪”的一声把一把裁纸刀拍在桌子上“报仇?就凭你,能抓住凶手么?亏你还是个法学研究生!你要是能报仇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
杜宇抬起头来想要争辩,却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方木,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咽了下去,只是紧紧地盯着方木。
方木看着他脸上青紫的几块淤伤,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转身走了。
半夜的时候,雪终于下来了。
正在电脑前埋头钻研那篇课文的方木偶尔抬起头来,看见窗户外面的窗台上,已经积起了厚厚一层雪花。
方木端起一杯早已冷透的水,走到窗前,看着窗外不停飞舞、旋转的雪花。
心头却突然暖了一下。
不知道人死了之后,是不是真的有灵魂。
如果有的话,陈希、老四、王建
帮帮我
有人敲门。
这么晚了,会是谁?
方木从枕头下拿出军刀,踮着脚走到门前,侧耳倾听着。
门外有粗重的呼吸声。
“谁?”
门外的人沉默了许久才回答道:“我。”
是杜宇的声音。
方木犹豫了一下,打开了门。
一股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杜宇头发蓬乱,面容憔悴地站在门口,脸上的淤伤显得格外刺目。
方木侧了侧身子,示意他进来。杜宇一迈步,却踉跄着撞到了门框上。方木急忙扶住他,杜宇一把打开他的手,摇晃着走进来,一屁股坐在方木对面那张床上。
看着他直喘粗气,不停打着酒嗝的样子,方木给他倒了杯热水。他毫不客气的接过来一饮而尽,方木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那可是将近70度的热水,杜宇却好像没有感觉似的。
喝过水,两个人沉默着面对面坐在两张床上,他们之间不足3米的距离好像万丈深渊般难以逾越。
不知道过了多久,杜宇哑着嗓子开口问道:“找到他了么?”
方木缓缓地摇了摇头“别做蠢事。”
杜宇重新陷入沉默,之后突然爆发出撕心裂肺的痛哭。
他把头埋在两腿间,不停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手上青筋毕露,还有几处没有愈合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