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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又嫃在床上坐了一夜,脑子一片混沌,可神智却又清醒得厉害,耳清目明。她知道余好什么时候起来,知道她在门前了好久,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房更知道,赵穗来了,余好真的和他走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林又嫃把自己从到大的事都回忆了一遍,想起了娘亲身上的香味,想起了大哥在她很的时候过的话,想起二哥一天到晚就知道窝在房里看书,想起娘亲死后爹爹的脸色,想起那些陪伴她成长的弟兄一直到最后,想起余好为了那什么狗屁理由而要离开她。
她突然发现,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她都是无能为力的。无法预知,没法改变,不能挽回,只能承受。那深深的无力感袭遍她全身,抽取着她的骨髓让她骨头发软经脉生麻,吸取了她的血液害她手脚冰凉脑袋发胀。
从前在一书上看到一个词,她不解去问了林尔臻,林尔臻解释这词是人很渺,就像大海里的一粒谷子。她没有见过大海,却是知道一粒谷子是真的太过渺。
而如今,她觉得自己就是那粒谷子,掉落在空中,任人拿捏。别人要她飞,她便被安上无上的荣耀;别人要她生,她被陷阱坑害也能获救;别人要她死,她根没有回转讨饶的余地。
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从前只是懵懂,现在却深感其髓。
如今,要她怎么办呢
她呆坐了许久,脖颈因着她头一直低垂而僵硬疼痛,她连去按捏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为什么要按捏呢,要是一辈子都这样,也未尝不可。
好儿会后悔吗后悔和她相认,后悔回头去救她,后悔和她一起来到这里被囚禁到多年以后,好儿会不会后悔认识她,甚至想起那一夜都觉得恶心
这样的念头,关是想一想都让人觉得疼呢。林又嫃有些自嘲。
像她这样的人,又能干什么呢
林尔臻在余好走了之后,来到院中在余好之前过的地方。他望着紧闭的院门,半晌,才像是被抽空了全身力气弯了脊背。那人在最后的时刻也只是看了林又嫃那个方向,分毫都没有留给他。看来,是真的不能去念想了。林尔臻也和余好一样,看了林又嫃的房门一眼,心里想着,以后怕是不能在这么死心眼的妹妹跟前提那人了。
若是知道她们已经到了这般田地,他还会同意余好的做法吗
林又嫃并没有让林尔臻担心多久。她坐了一天又睡了一天,直至余好离开的第三天,她又和往常一样早早起来打拳或者围着院子舞枪。看见林尔臻出来她还笑着和他打了一声招呼。林尔臻惊疑不定,观察了林又嫃一天,最后也便摇摇头随她去了。
林又嫃现在的状态,比当年在上京还要不如。怕是心已经鲜活不了了吧
时间总是不顾及人感受的过去,林尔臻看了看他在书上做的记号,半月已过。
林又嫃经过这段时间的熏陶,竟然变成了动如麋鹿静如处兔的姑娘,眼下她就是乖乖地坐在他身边,手中捧着一书看得入迷,遇见不懂的还会来问他。这些天来,她除了练武就是看书,怕是要把她上辈子都没看过的书都看一遍,还好他的藏书也多。
林尔臻回过神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游记,又抬头看看已经泛红的天光,突然想通了一些事。他再也不会去想那赵穗到底是什么人,也不去猜余好在那里会怎么和他周旋。想来猜去的,又有什么用呢。
林又嫃自那天搬出那屋子后就再也没有进去过,连回她后来选的屋子也绝不往那门前走过。林尔臻自然也不会进去,可怜那屋子里的两封信就这样落了灰,看上去凄惨无比。
五月中旬,消失了很久的何含徽突然出现在他们院子里。林尔臻和他寒暄着,听何含徽那字里行间的意思,恐怕他们要撤走继续奔军了,过来问问他们的意思。
若是正常情况,他们是走是留哪里还会好心过来问,应该是余好在那边得了心,所以他们便有了选择的余地。明白过来后林尔臻正开口想他们留在这里,如果可以其实他更想离开,隐姓埋名过日子。
可还没等他斟酌好怎么去,就听见半天没话的林又嫃突然开口道“一起走吧。”
“嫃儿”林尔臻情急之下开了口,却也只是叫了林又嫃一声,余下的话却不知道怎么。他自然是有些明白林又嫃的想法的。
何含徽显然没有料到林又嫃会选这个,他原就是话喜欢拐弯让别人自己上钩的人,结果对方却放任好吃的饵不吃,偏偏来咬会让自己口破血流的弯钩。他连惊讶的表情都懒得掩饰了,稍稍讲了几句之后就告辞走人,想来也是要去跟别人汇报这事。
林尔臻想要劝的话含在嘴边,看着林又嫃那样子,不再话。
林又嫃当然知道林尔臻想什么,她也知道她这样选很愚蠢,可她就是忍不住开了口。她为什么一定要走呢离开这个地方她就能好好活着了兵荒马乱的,搞不好就死在不知道的角落里了。留在这里,好歹还能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而且,离她也近些
“二哥,要不你去找艾子言吧。”林又嫃突然开口来了这么一句。
林尔臻一愣,看了林又嫃一眼“把你一人留在这里,我出去寻活路”
“林家总不能在咱们这一辈断了,你就不怕将来下去被爹爹和大哥揍死么”林又嫃仰着头闭上眼睛,刚才没有细想,其实应该把林尔臻送走。这些纷杂的事来就不应该牵扯到他。
“我若照你的做,下午之后也是会被揍。都一样。”林尔臻心情好了一些,突然觉得自己身体都轻了。原来无事一身轻是真的。未知才会让人胆战心惊,而百无牵挂又能猜到结局却是让人心平气和的。左右也不过如此而已,又有什么好谋划的呢
“不一样。哥,不要让我愧对林家的列祖列宗”最后的几个字微不可闻,像是没有力气完。
林尔臻听见了,静了一会,也轻声道“我也不想愧对祖宗而且,不怪你”
是的,不怪林又嫃。要怪,就怪这纷扰的天下。若没有仁和帝夺位,若仁和帝不是那么多疑又野心太大,或许他们一家人现在还好好地待在上京。若没有那个前国师的莫名其妙的批命,林家也绝不会落到这般田地。一切的一切只是造化弄人,可能只是天上的神仙觉得无趣,想看些把戏而已。
兄妹两人后来的谈话就不了了之了。两人心照不宣的不再这类事,安安稳稳过了几天,数着日子猜测行军的日子定在哪一天,到时候会是谁来叫他们,还会不会有人保护,是骑马还是走路
结果他们没有等来喊他们上路的人,却等来林又嫃最不想见又最想念的人。
同样又是午后,林又嫃和林尔臻还是一人一张椅子坐在树下,一人一书捧着,偶尔犯困也只是闭上眼睛靠着眯一会。当林又嫃随着院门被打开的声音睁开眼睛心里想着这人怎么不会敲门眼睛却先一步转过去的时候,就看见那人一身白绸在院门口。阳光照在她身上又硬生生被白色给打了弯,把那人显得闪闪泛着白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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