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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星沉表情很微妙。
他想起慕乔几个月前像可蒙犬一样的发型，感觉这个理发店他不能进。
进去再出来可能就不是个“人”了。
“学校禁止染发。”
他无比庆幸自己反应这么迅速。
慕乔:“学校看不出来的。”
骆星沉:“？”你当老师瞎啊。
“你相信我，”慕乔举手发誓，“我和你一起，我总不能连自己都坑吧。”
骆星沉略显沉默。
拖布头那次不就是自己坑自己。
最终还是挨不过她小声央求。
妥协后跟着慕乔一起走进理发店，阿姨看到人很热情，“乔乔来啦！”
“哈喽淑芬阿姨！”慕乔打招呼。
“你这孩子，和你说了多少次我不叫淑芬，叫牛春花。”
“哈喽，春花阿姨。”慕乔从善如流。
骆星沉是真的佩服她随时随地和人打交道还混很熟的社交能力。
“今儿要剪头？”
慕乔摇摇头，“不是的，染头发。”
指了指骆星沉，“我们两个都做。”
春花有些犹豫，“一中允许染头吗？”
“不允许的，”慕乔顿了顿，补充道:“可我想染，今天只想做慕乔，而不是“学生”或者其他代名词。”
春华明白，她也年轻过，谁不想让自己青春有点不一样。
“行！”春花老板很痛快，“说吧，怎么整？”
慕乔推着骆星沉，把他按到理发的座椅上，食指勾起他里面一缕头发。
位置在脑袋左侧耳朵后上方。
“您帮忙把这缕头发染成蓝黑色，就是那种在阳光下才能看到的颜色。”
“用那种一次性染发剂。”
“我懂！”春花拍着胸脯保证。
“小姑娘还挺聪明，外面的头发盖住不会看到里面，只有动的时候也许会露出些，还得在光源下才能看见。”
“今天新鲜一下就洗掉。不错！”
“乔乔挺乖的。”
“也没有啦，长这么大也没什么特别想做的，我想在十八岁之前做心里想做的，做以前从来不会做的。”
“而且……这小小的心思，过了今天，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她说的很小声。
骆星沉听着慕乔的话若有所思。
做心里想做的，做以前不会做的。
重复这句话，对染发释然了。
不过是一缕头发，染色能代表什么？
代表这个人乖张还是坏？
不是的。
人的品格无关外形。
而他也不该束缚自己。
想到这里，听到某人紧张的声音。
“春花阿姨，我是相信您才来的哦，除了第一次把我坑了，之后您技术都还行，这次您千万一定稳定发挥好。”
不然骆星沉肯定会凶她。
“没问题！！”
理发师一阵忙碌。
吹风机关掉，响起女孩惊喜的呼声。
他缓缓抬眸，望向镜子里的自己。
明明做的改变并不大，带来的感觉却很不一样。
微微偏过头，窗外透进来的阳光照射下，一缕蓝黑色泛着光泽。
仿佛漆黑宇宙中的一弯银河。
耀目又特别。
相较于之前的疏离冷漠，现在的骆星沉看起来既嚣张又散漫。
“春花阿姨，”慕乔不乐意，“怎么给他弄就那么帅，以前给我理发那么丑。”
“阿姨上周去美发培训班上课啦。”
“来来，乔乔你过来，保证一样漂亮！”
慕乔把围巾塞到骆星沉手里，迫不及待地坐到椅子里面。
“你等着吧，我肯定比你好看。”
骆星沉拿着她的围巾，坐在后面玩手机，闻言抬头，“小木头染发，变成彩色木头？”
慕乔:“……”好冷的笑话。
过了一个小时。
慕乔的头发也弄好了，染了很少一缕薄藤色，头发别到耳后才会露出来。
她把骆星沉拽到镜子前面，
如果他的那缕蓝黑色是银河，那她就是银河中的星星，他因她而耀目。
慕乔心一跳。
觉得自己很怪，怎么忽然想到这里。
压下脑子里莫名其妙的想法。
和理发店老板聊天。
“谢谢，”她开玩笑说，“阿姨培训班学费没白交，超级赞！”
“哈哈，那可不是，咱也得跟上你们年轻人的潮流！”
趁慕乔和阿姨说话。
骆星沉举起手机拍了张照片，在她回头的时候手机放回口袋。
“还要去哪？”走出理发店骆星沉问。
好像染了头发，他们就和循规蹈矩的从前有什么不同。
两个人都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这种肆意只有一天，也是足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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