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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汉元年七月,大雨。中山卢奴城外,一行数人。
“中平四年十月,渔阳张举作乱犯郡,故汉军侯侯三,为保百姓入城,率曲逆行,尽役于此。
…………
毋极李响,为保城池,以死士百余人,夜袭敌营,焚烧战械,尽役于此。
…………”
那糜筝虽自毋极一役后,便随其兄南下徐州。然于当年卢奴之事却也多少有些耳闻。只是此刻,念及这石碑之上,桩桩往事,密密亡魂,心中却难淡定,动容道:“阿郎,这………”
羊安面容为身后张方撑起的桐油纸伞遮挡,看不清神情如何,却只肃立无语。良久,方才放下手中环抱孩童,摸了摸他脑袋,道:“威儿,快去给你爹磕头。”
待其语罢,见身侧妇人亦轻推一把方才还牵在身旁的孩童。
只见那俩童子,长得一般无二,分明便是一胎双生,当是侯三之子,侯威、侯猛。
“三哥,子义带新妇来看你了”太史慈一句悲怆道后,便再顾不得大雨滂沱,满地泥泞,“噗咚”跪倒在地,伏身拜下。
自泰山至庐江,自洛阳至中山,彼虽非兄弟,却早胜似兄弟。
而那新妇甄姜,虽出身名门,此时竟毫无半分扭捏作态,亦同其夫一般跪拜,不禁引来旁人侧目。当真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本就话不利索的潘大早就无语凝噎,索性盘腿碑前,举酒洒地…………
…………
河间高阳,酒肆。
“连日大雨,也不晓得何时到头。看来明日该当命军士早起半个时辰。”张合说罢,举起酒碗便往口中灌去。
潘先见状,笑道:“怎么?儁乂当日来时,可非如此说的。”
“哈~舒坦!”张合抬臂抹须,回道,“某本以为,身入行伍,自该疆场厮杀,马革裹尸!何以如田舍汉般,操持农事?”
待放下酒碗,又接道:“然见,初入乡聚,百姓敬而远之。现如今,却待我如亲。故似知牧伯用意。只怨合当日不得要领。”
那潘先闻言,不禁忆起当初,只庆幸博对注码。于是微微颔首,道:“老哥我当初又何尝非是如此?儁乂莫看牧伯岁小,本事却当真是了得。”
却见张合边替潘先满酒,边又问道:“听说牧伯亲自率部往中山抢收?”
“确是如此!一来,牧伯尝拜中山相;二来,此去怕是要往卢奴英烈碑前,拜上一拜。”
作为冀州本地人,张合知道晓得卢奴城外英烈碑的由来。于是幽幽叹道:“牧伯当真有情有义!”
许是因忆当年战事惨烈,又许是感慨羊安作为,却见二人霎时沉默。少顷,潘先方举起酒碗,道:“来,儁乂,此碗且敬牧伯,请!”
“兄长,请!”
待酒罢,适见酒佣捧油鸡前来,却教二人疑惑不解。潘先于是开口问道:“保庸这是作何?”
却见那酒佣身后,捧着酒坛的掌柜答道:“冀州自中平起连遭战祸,难得去岁风调雨顺,以为就此苦尽甘来,奈何经月暴雨……今二位将军率众而来,无异于神兵天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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