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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也很多,如在北京大量存款,然后跑到太原去大量取款,如果央行流通不及时,会拿不出钱来。还有拿出大量散碎银子进行零存整取,既吃利息还能赚银耗。或者大量贷款之后携款潜逃,进行赖账……各种手段五花八门,层出不穷。
另一部分要在货币上下手,他们各家都有熔铸货币的经验,不管是铜钱还是银元宝,都是行家里手,这次准备制造出数量巨大的劣币和□□,并且发动人脉在全国各地散播谣言、制造恐慌,竭尽所能来打击流通到市场上的新币。
对于第一种方法,李云崖和央行的人早提前想到了,规定大额取款必须提前通知,十万两以上提前一天,百万两以上提前五天,千万两以上提前一个月。而要贷款的话,必须提供祖上三代明细,要当地公安部开发证明,还得有东西抵押才行。
而新币发行下来,准备熔炼造假的人也傻眼了,这东西是铁的,不熔炼值一两银子,熔炼之后连半文也不值,而且还没办法造假,他们没有车床冲压等设备,得靠匠人们一点一点打磨,做出来一枚钱币的本钱,要花费十倍以上,更无法进行电镀,刷一层银粉,普通人都能轻易识破。
民间对于新币的接受程度却很高,毕竟不是纸笔,而且镀金镀银镀铜,看上去金光闪闪的,制作又很精美,为了对付谣言,李云崖也让人制造谣言,说这钱都是国师在八卦炉中以点石成金之法,采天地之灵气,吸日月之精华,花费九九八十一天祭炼而成的,铸造的时候,雷神送炭,风神鼓风,龙王送水,天地为之变色……老百姓们得到钱之后拿回家都打板供起来,日日上香,逢年过节还用肉米上供,需要用钱的时候请出相应的份额,确实是恭恭敬敬地请出来,大家坚信这钱能够带来福气,还能驱除邪祟,不少道士开始用这钱制作法器。
央行宣布,新币跟白银是完全相等的,不管是谁,只要拿钱到任何一家银行,都能立即兑换到相应等额的银子,而且封缘旗下所有产业都认新币,国家收税也认新币。
为了防止敌人的挤兑潮,李云崖并没有一下子把所有新币都投入市场,而是随着官员俸禄,士兵军饷,各厂子的工人薪资,逐步发放。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拿到新币之后立即到银行兑换,毕竟还是实实在在的银子拿在手里更安心,除了封缘旗下的商户之外,其他店铺也都不收新币,不过逐渐地,新币的优点体现出来了,银子流通的时候太不方便,得用戥子去称,有时候还要用剪子剪,铜钱则有好几十种,成色各不相同,新币却极统一,一圆是一圆,一角是一角,而且封缘大商户都收,买衣服鞋子,到酒店用餐,买书买纸,买火炉买瓷器……还有给国家交税等等,全都通用,于是很快开始流通起来。
期间商人们又发动了数次挤兑潮,都被央行用各种政策化解,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冈,新生的中华银行始终屹立不倒,到了崇祯八年的时候,全国除了陕西,其他各省全都开有分行,每一个州府都有支行,可以说是遍地开花,央行储备白银共计三亿六千万两,发布新币总额二十亿元。
因新币跟白银挂钩,一枚崇祯通宝价值一两银子,人们将其称之为银圆,或者银元,四种钱币俗称分别是元宝、一元、一角、一分。
不只是大明朝,连陕西的大乾国、塞外的蒙古、东北满清,都开始用崇祯银圆。
李云崖有一种站在紫禁之巅,俯视着山河大地的感觉:自己已经取得了三地的铸币权,利用合法走私的途径,轻而易举地将他们辛苦养大的牛羊、皮毛、人参等物资收刮到大明来,再过两年,只要自己稍稍打个喷嚏,能让这些地方抖上三抖。
只是这三个地方也太穷了,除了吞了朝鲜之后的满清能好一点,其他两个地方简直拔毛都没得拔,他跟朱由检商议,召葡萄牙人跟荷兰人进京,谈一谈双边贸易问题,这两个国家现在可肥得很,随便薅一把都够大明百姓吃几年了,只是人家是做贸易起家,要薅他们身上的羊毛可不容易。
朱由检从头到尾完全旁观这场经济战,对于李云崖口中说的什么铸币权、什么定价权、什么通货膨胀、通货紧缩、利率等于货币价值等名词极感兴趣。
私底下,朱由检央求李云崖:“我想到央行做一个司长。”
李云崖感到头疼:“陛下,咱们当初分工好的,你管军政和监督,我管民政,咱们之前只能相互帮忙,但是不能直接插手对方的事务。”
朱由检点点头:“我知道,可是军政有孙大人在,监察部有史可法,他们都做得好好的,根本用不着我操心,外交部也没什么事,等西洋公使来京的时候我见一面好了。可是我太喜欢银行的工作了!”一说起央行,他的眼睛开始亮晶晶的,大约是过去穷怕了,“钱之利,人之所欲,从欲以驭万民,无形无迹,改天换地,实乃神乎其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