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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儿,大娘子也来了,快将那《山河万里图》拿出来一观吧,昨日你可是拦着不让我看,还把我的祝寿赋拿走了,这会子该是一观庐山真面目了吧?”孟昭图见到沈氏走了进来饶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九儿笑道。今日已经是六月初四,他已经晚了,但是他自信如果真的能把《山河万里图》拿出来,一定能够博得头彩,所以是不紧不慢,而且昨夜九儿还跟他说了另外一件事,也让他心情大好之下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主君,大娘子,今日便可好好看看我大晋的山河万里图卷。”九儿在旁边给沈氏行了个礼之后正要吩咐嘉禾,旁边刚刚坐下的沈氏摆摆手笑道:“九儿且慢,妾身也是听说九儿妹妹得了一幅《山河万里图》作为孟家敬献给陛下的贺礼,巧了,妾身这也得了一幅,不如主君也看看如何?”
“哦,大娘子也得了一幅?那也好,两幅图卷一起展示吧,如此优中选优,必然会让这份寿诞之礼更加炫目,如果得蒙圣心眷顾,所有人等均有赏赐。”孟昭图的话说完之后,沈氏一笑,身后房嬷嬷带着几个丫鬟立即将抬过来的画卷徐徐展开,这一下众人一下子都围了上来,但见画卷一点一点打开,一股沧桑浩瀚的气息扑面而至,线条勾勒,飞针走线之间一下子将众人都带入了这壮美的山河之中。
“昔年有幸曾经遇到过那个乌明道人,见过真迹,这《山河万里图》原本是乌明道人一生所游历所见浓缩升华所得,所以一笔一划,一帧一幅都有一股让人感同身受的情绪弥漫在其中。再加上乌明道人独特的笔法和画风,让临摹之人往往无法掌控其中神韵,最后只得其形而不得其神。”孟昭图叹息一声之后,脸上神情似乎有些感慨,但是看得出来他对这图卷很满意。
“九儿妹妹,且让主君也看看妹妹的如何?”沈氏脸上带着笑意,但是看着九儿的眼神却目光流转,似乎期盼着什么,浑然没有注意门外紫鹃也露出了头。
九儿若有若无的看了看门外,然后朝着嘉禾点了点头,顿时间嘉禾这边也打开了一幅图卷,这一幕顿时惊呆了在场众人。两幅图卷几乎一模一样,只有这底板锦缎用料有些差别,剩余的不仔细看根本瞧不出来。沈氏带来的图卷用的是素色蜀锦缎子,而九儿这边则是云锦。
“哈哈,看样子大娘子和九儿是想到一起去了,这新皇登基首次寿诞之礼,用这《山河万里图》是最应景不过了,大晋山河万里,但均是陛下的江山,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孟昭图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看着九儿和沈氏笑道:“只是我这个做主君的,怎么不知晓大娘子你是如何也想到这个主意的?此前为何没有告知一声啊?”
孟昭图的话看似笑意盈盈,然则却让沈氏忽然没来由的心头一突,欠身道:“主君莫怪,自从主君忽然吩咐让九儿妹妹准备贺礼,妾身生怕妹妹年幼,有所差池,所以暗中也准备了一份,免得到时真有意外,也不耽误寿诞大事。”
“哦,那大娘子真是有心了,补桐院这边的事大娘子居然都知晓啊,当真是掌家有道。”孟昭图的话让沈氏急忙道:“主君恕罪,妾身——”
“好了,我本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这两幅图卷虽有些微差距,然则都有乌明道人真迹的神韵,针脚手法竟似出自同一人之手一般,大娘子觉得该选哪一幅送进宫中为好?”孟昭图似笑非笑的看着沈氏道。
“主君,自然是该选大娘子这一幅,九儿小娘的这图卷是假的。”门外突兀之极的传来一个声音,也让沈氏的脸色一下子彻底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