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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丛云端着嘉禾递过来的凉茶,慢条斯理的模样让齐保子没来由的心里一突,但是还没等他想明白,外面就传来一阵喧闹声,常衡提着一个人拖了进来。
“齐庄头,认识吗?”孟丛云的话让齐保子一转头,却看着常衡提着的这人顿时大呼出声,“涛儿,你——”
“七姑娘,为何无端派人抓我儿子?还把他打成这样?”齐保子又惊又怒,听着儿子的哀嚎声,转头看着素色白纱屏风后面的孟丛云,死死的盯着她道。
“你自己问问他吧,常衡,交给你了。”孟丛云朝着嘉禾一点头,后者马上出来道:“衡哥,东西找到了吗?”
“回七姑娘,这个齐保子儿子齐涛抓了一个佃户的女儿,正欲行不轨之事,被我撞见,稍加审讯,就交代了自己父亲这些年私收佃户钱粮的账册还有这些年搜刮的财产钱粮细软藏匿地点。账册卑职已经取来,那些前两细软小人已经着人去收缴了。”
常衡将账册交给嘉禾之后就听到孟丛云道:“辛苦了,去帮我传个话给所有的农户百姓,就说齐保子一家私收钱粮佃租已经被找到,让他们去帮忙搬到庄园,稍后会按照人丁数目都发还给他们。”
“姑娘仁义,卑职这就去办。”常衡一把将齐涛扔在地上,转身去出去了。
“齐庄头,这账册是你儿子交代的,话也是你儿子交代的,你们父子二人要不要对质一二?”孟丛云一边翻着送上来的账册一边问道。
“你,你个逆子”齐保子上前一巴掌直接将儿子齐涛打翻在地,却听得齐涛在旁边双臂低垂,似乎是被扭断了,嘴里面哀嚎道:“爹爹,这帮人,这帮人闯入家中二话不说就把孩儿抓了出来,还,还严刑拷打,儿子,儿子实在是受不住了。”
“姑娘,小人知道错了,还请姑娘开恩。”齐保子此时已经章法大乱,哪里还敢多言,转身跪地磕头如捣蒜。
“我刚刚说过,如果齐庄头刚刚自己承认,我不会为难你,说不得这庄头一职还会留给你。但是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让我如何开恩?我若开恩,外面那些农户百姓又该如何安抚?”孟丛云一声叹息之后忽然转头看着自己身边一直不说话的吴嬷嬷道:“不知嬷嬷有没有什么高见?”
“回姑娘的话,此等大事,奴婢不敢有异议,但请姑娘裁决。”虽然孟丛云言语依旧如常,温婉清丽,而且还带着一如既往的清冷,但是听在吴嬷嬷耳中却让她一震,没来由的似乎觉得自己的心思都被对方那一双明眸给看穿了一般,急忙低头道。
“嘉禾,让常衡带人把齐庄头的家抄了,父子二人先关在庄园之中,带回府家法处置,将这本账册收好。”孟丛云将账册交给嘉禾之后,门口值守的两名长随也听从嘉禾的吩咐直接将已经瘫软在地的齐保子和齐涛二人直接带走。
“吴嬷嬷,去换一桌饭菜,姑娘快点吃些饭食,这下午只怕要劳累了。”嘉禾收好账册吩咐人带走齐保子父子之后来到孟丛云身边。吴嬷嬷也急忙走了出去,重新排饭。
“你下午派人骑快马回府告知小娘一声,然后再多带几个人过来,只怕我们今日这一闹,后面的三个庄子就不好处置了。”孟丛云拿起团扇叹了口气。
“姑娘是说——”嘉禾手指向外指了指之后忽然闭上了嘴巴,门外,吴嬷嬷也带着一伙人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