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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力沉默着，脑海中一个个想法飞快掠过，却一一被他自己或者小麒麟给否定。
“先整理一下情况。”李力挠了挠头，一边想一边说道。
“总而言之，我们需要将整个鬼市，不管是概念上的鬼市还是物理意义上的鬼市整合在一起，形成一个可以被观测到的奇点，然后再通过观测确定那个点的位置，让有无权柄坍缩，出现在我们眼前。”
“正是。”小麒麟对这番总结表示认可。
“那个点不行吗？”
“显然不行，那似乎并非有无权柄本身，而是一种规则的投影。”小麒麟道：“你并没有看到它，甚至没有真正的认识到它。”
李力顿时犯了愁。
“可我们如何能将这种概念化的东西整合起来？既要实体又要有象征，要是我有这本事直接就把有无权柄叫到眼前了，哪里还用得着费那么大事.....等等。”
说到这里，他忽然灵光一闪。
“我知道了。”小麒麟出现在他身旁，对着他一笑。
“我也知道了。”李力骷髅的嘴巴张合，似也在微笑。
-
“这便是你的安排吗？祸遗，你选了我去做这一切就是为此？”
三尘看着头顶的小点，长长的嘴吻微张，口中喃喃自语。
“这便是你为我等挑选的天命？”
“啊！！！”
远处，几乎被群兽淹没的香茭子愤怒的大喊着，浓稠的阴气爆发，卷起阵阵呼啸的狂风，一时间将汹涌而来的兽**停少许。
在十几头妖兽天女散花的一瞬间，她架着阴风高高跃起，显露出她此时几乎已经不是人的模样。
五官错位，身体比例失衡，衣衫凌乱，此时的香茭子犹如一个软化的蜡人，或者某种套着人形外皮的诡异存在，不断的扭动，努力的将自己调整回原来的模样。
她那一双大小差异极大的双眼恼怒的扫视四周，最终恨恨的看了一眼三尘，然后收回了视线。
一阵狂风呼啸，将天空中所有能飞翔的妖兽震落，她抬头看着天空中的那个小点，鼓动阴风将自己朝更高处托去。
“归终！老药！”
随着香茭子离去，身形重新凝实的三尘当即大吼，那漆黑的巨狼便立刻顶开所有阻挡来到了它的身边。
与此同时它脚边的地下也拱起了一株翠绿的草木，一双有些浑浊的眼睛在被拱起的青砖下若隐若现。
“去那里！那里便是我等成事之机！”
归终昂首看着天空的小点，眼神中闪过一丝炙热，它叼起人参精老药，将三尘驼在背上。
“嗷呜————！”
一声长啸过后，它猛地跃起，巨大的身形直达数十米的高空，接着就在它下落之前，无数鸟类妖兽将它们包围，用自己的身体支撑起归终硕大的身躯。
而那个点在它们眼中，却在奇怪的慢慢变大。
-
“你看！”
站在房屋顶端的李力听到小麒麟的提醒，立刻抬头看向铅云密布的天际。
“那个是......”
他看见了天空上有一个小点在往上飞，李力眼窝深处瞳孔般的一点翠绿收缩，很快就洞察了事情的真相。
“香茭子？”
“是的，只是不知她为何也在去往有无权柄，我们得赶快！”
“我靠这么多妖兽，这里刚刚发生了什么？”
“看来三尘真把她逼急了。”
李力一边感慨，一边微微下蹲准备起跳，附近的妖兽立刻注意到了他，纷纷振翅朝他涌去，铺天盖地的鸟类妖兽几乎遮蔽了他的全部视线，如潮水般要将他淹没。
而李力并没有在意这一切，他全神贯注的将视线在香茭子身上凝聚，测算自己与她的距离，判断她的位置，而香茭子也在他眼中越来越清晰，仿佛她就在眼前。
渐渐的，那小点与香茭子在他眼中连成一线。
轰！
就在最后一丝缝隙即将被淹没前，他猛然跃起，如同一枚炮弹般射穿了妖鸟兽群。
各色翎羽或毛发尽散，暗沉的天空再度出现，而那枚小点，却在此时奇妙的放大，几乎囊括了鬼市上方大半的天空。
那小点化作的“黑洞”漆黑的是如此纯粹，纯粹到它可能都不是黑色，不是洞，而是一个不知颜色的“球”。
再回头望去，李力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数万里的高空之上，激烈的对流吹拂他的耳边，环顾四周，头顶那漆黑的云层几乎已经近在眼前。
而一个巨大的黑洞又或者黑球，已经在上方静静等着他了。
“果然啊，有无权柄，需见鬼市。”
李力轻声说道。
“看来我们猜的不错，香茭子的确可以视作整个鬼市的具象化。”
“她就是鬼市，也是决定有无权柄存在的根基。”
小麒麟点点头，翠绿的双瞳内流过光彩。
香茭子是鬼市意识显化，是无数冤魂本能与思想共同构成的群体意识，她即可以是独立的个体，又可以是无数冤魂中的一个，在某个角度来说她就是鬼市本身。
所以看她，不也就等于在看整个鬼市吗？
意识到这一点的李力很快就明白了如何让有无权柄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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