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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炕烟似云又似瀑???热炕暖身更暖心

    暖炕

    胡延?(清)

    其一

    土锉冰镫共一盘,冬烘身世等闲看。

    不辞入夜衾绸薄,倍觉出门风雪寒。

    燕玉无心春自热,罗帏有梦笑常干。

    他时若傍元龙卧,灰里阴何拨总难。

    其二

    红泥一窟尽迷香,铁马丁丁冬夜长。

    方版临窗堆榾柮,土台照火列鸳鸯。

    枕边置几灯生晕,屋角飞烟瓦不霜。

    锦浪莫翻三尺褥,好留余暖待王昌。

    前几年,霉国退出《巴黎##》,川朴给出的理由之一是全球气候变暖是一个大骗局。当然,明眼人一眼就可看出,其退群的真正理由只有一个,就是霉国利益至上,为此,正如“嗷嗷叫”所说的一句大实话:

    我们撒谎、我们欺骗、我们偷窃……还将这些行为称作是“霉国的荣耀”。

    全球气候变暖是一个不争的事实,近年北极圈部分地区确实出现罕见高温现象,几个观测点7月份最高温度由以前的15度飙升到30度,北欧更是创下了夏季历史的最高温度。

    但按照大爆炸理论,千亿年后,如果宇宙能进行收缩,那时整个宇宙应该才会越来越热。但现在整个宇宙还处在膨胀阶段,各种因素释放出来的热量对宇宙的加热,远不如因宇宙膨胀而产生的降温,否则,宇宙的背景辐射就不会是3K了。

    由此,我们可以得出这样一个结论,整个宇宙现正处在由热转冷的过程中,还处在膨胀、降温阶段。

    但作为宇宙的局部,甚至可以忽略的地区---地球,应当说,远古至现代也是一个由热而冷的过程,但近一百年来气温却在加速增高,分析起来,其主要原因不外乎是人类活动导致的碳排放量增加,二氧化碳温室气体的“功不可没”,所以,地球气温升高的罪魁祸首,绝对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虽然我对现代所谓专家的话腹诽得很多,但在关于现代人起源于非洲的理论,还是绝对相信的,并且近年通过一系列DNA研究证据,为现代人非洲起源说也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持。

    当然,我支持此观点的理由倒也非常简单,我认为在当时生产力如此低下的人类初期,人类如果不是在赤道附近的非洲生存,好比在北中国我的家乡,估计一个寒冷的冬天过去,人类也早就死光光了。

    即使远古人当时在这些地方顽强的生存下来了,按照前面的理论,也是那个时代的气温应当是相对高的。

    由此引出前面两首关于描写北方《暖炕》的诗来,说实话,如果北中国居民没有这些暖炕,即使到了上世纪初,我估计凭当时的生产力,能熬过寒冷冬季的人也是凤毛麟角。

    常言道:

    三亩好田一头牛,老婆娃娃热炕头.

    从这句顺口溜就可以感受到,炕在北方人的心里头是多么的重要。

    当然你也可以理解为这句话的本意是说,如果有了三亩好田和一头牛的话,老婆和娃娃是绝对能过上热炕头上的幸福生活了。但也可以理解为人生五要素:

    一田、二牛、三老婆、四孩子、五热炕。

    但不管怎样,这都是在说明热炕在北方人生活中的重要地位。

    社会发展到今天,农村有土炕的人家渐渐不多了,但你真不敢想象老一代人对炕的依恋程度。我就曾亲眼见过在繁华都市有暖气的高楼大厦里,老人居然要求儿女们在他的卧室盘了一个炕。当然,这个炕绝对在冬天是没有生火的。但在老人眼里,只要有这炕,即使冬天不烧,心里也是温暖的。

    但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北方农村,几乎家家都有炕,并且几乎每间房都盘炕。炕的面积要占整个房间的最少二分之一,甚至超过三分之二。

    我们家当时由于孩子多,其中有一间房一度几乎全盘成了炕,只留下了能打开门的一个直角扇形,进门就上炕。如果挤一挤,一个炕上,睡十个人都绰绰有余。

    炕不单是一家人日常寝居之所,还兼有“客厅”、“书房”和“餐厅”的功能。

    家里来了贵客,不说别的,一进门先要招呼:

    “上炕,上炕!”

    这最能体现对客人的敬重和诚意。

    但兼具“书房”,我认为炕是最不具备此功能的,非要兼具“书房”的功能,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在这点上我是深有体会的。

    那时候我们家的房子都是土坯房子,门是老式双扇门,晚上只是门对门合住靠紧在门框上,缝隙特别大。特别是门和门槛的结合处,由于木头天长日久变形扭曲,门纯粹靠不到门槛上,不夸张的说,即使你晚上关上门了,小一点的猫照样来去自如,对家里的小老鼠来说更是如履平地。

    本地有一句顺口溜,说世间万物什么最毒:

    云里的日头门里的风,

    后娘的指头戳断筋。

    可想而知冬天从门里进来的风有多毒!

    那时候房子的窗子又是所谓的棋盘窗子,只在里面糊了一层纸。等到了冬天,经历了一年风吹雨打的那层窗户纸早已破烂不堪,如果全部重新要换,也只能要等到春节,所以一到冬天,破窗户刷刷作响,房间里冷风飕飕。

    没办法,母亲只能是修修补补。

    但今天刚补好,明天一场大雪又会打湿窗户纸,风一吹,纸又破了,刺骨的寒风又会钻头觅缝的在每一个有破洞的窗格子里长驱直入,整个房间地面上和外面的温度几乎没有两样,晚上放的尿盆子到了第二天早上,往往全结成了冰渣。

    要在这样的房间写字,夏天可真好,我可以坐在家里的大方桌上学习,不热,还凉爽。可最怕的是冬天,由于穿的鞋也不是多保温,写不上一会儿脚就冻“木”了,如果晚上睡觉在炕上一焐热,奇痒难比,还会留下一个一个疙瘩,第二年如果稍不注意,很容易复发。

    坐在方桌上冷得坚持不住时,就只能上炕看书,如果再盖上被子,也真是温暖如春。这两地之间虽咫尺之隔,温差竟真有海天之遥。

    但在炕上看书可以,你躺着看,坐着看,趴着看,甚至睡着看都行,当时也没有保护视力的意识,怎么舒服怎么来。

    但写字就不行了,爬着写吧,一会儿就压得胸脯疼。

    当时家里有一个中国红的小炕桌,四四方方,但只有三十厘米高,是平时用来招呼客人吃饭用的,我用它来写字,就只能如和尚打坐般盘腿坐在炕上,也许我天生就不是当和尚的料吧,对于和尚们的“打坐”这项基本功,我是坚持不了十几分钟腿就麻了。

    没办法,我就一会儿盘腿,一会儿伸腿,但小炕桌的四条腿上由于有横杆,腿又不能直接伸进去,因此只能侧着屁股朝左伸腿一会儿,再侧着屁股朝右伸腿一会儿,甚至如古人认为最不礼貌的箕坐,叉开两腿;还有如古人正襟危坐般的跪姿坐,一个个尝试一遍,轮换一遍,但都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实在感觉不舒服。

    我向母亲诉苦,母亲告诉我,你晚上可以在厨房写字啊!我一下茅塞顿开,真是一语提醒梦中人,是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一般到了冬天农活不忙的季节,我们家在天黑前就吃了晚饭。

    晚饭后,厨房就成了最安静的地方,并且由于前面刚做了饭,厨房也不是多冷。更重要的是,由于家里缺柴,母亲一般晚上都要把炉灶的煤火捂住,一般都能坚持到第二天早上而灶火不灭,这样也再不用第二天重新生火,所以整个厨房以及灶膛下面盛灰渣的灶洞里都是挺温暖的。

    我写字时就把脚伸进灶洞里,双腿自然平放,再不受腿麻的痛苦,温暖的灶洞里又不冻脚,真是“三全其美”!

    但就是要注意防火,有时候会有火星掉下来,烧了裤子和鞋袜。

    再一点就是锅台有点高,没办法,我就在椅子上放上一个母亲平时做饭踩在脚下的,厚度为15厘米的一个小木墩,坐在上面刚好合适。

    一家人都睡了,整个院落里寂静无声,逼人的寒气在厨房的门口游荡,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又飘起森森雪花。

    厨房内,我羸弱瘦小的身躯投下一条长长的黑影,在孤灯的摇曳中飘忽不定,在阴暗角落里,老鼠窜来窜去,不时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争相觅食。

    而此时的我已十分满足,为有这样一个安静、温暖而舒适的地方学习而倍感庆幸,我也正如《老鼠爱大米》歌曲所唱的一样,如同这些争相觅食的老鼠,徜徉在知识的海洋里,战胜一座座险滩,攻克一道道难题,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正是:

    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

    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

    至于大炕具有“餐厅”的功能,主要也就是来客人的时候,平时吃饭都特简单,无非就是“馓饭”、“疙瘩子”,再好一点就是面条、面片,在我的幼小世界里,最好的饭菜就是“长面”“臊子面”了,北方人,都是“面肚子”,万变不离其“面”。

    有时,真是贫穷限制了我们的想象,有个不是笑话的笑话,就很能说明问题。

    说生产队集体劳动,几个农民肚子饿得咕咕叫,就开始说什么饭菜好吃,说了半天,也无非就是鸡大腿羊胸叉(方言,胸脯)之类的,本地人常说的“四香”就是:

    早上的瞌睡,小姨子的嘴

    羊的胸叉,鸡大腿

    这时队长走过来,其中一人问队长:

    “队长,你见多识广,你说皇帝老儿天天吃的最香的饭菜是什么?”

    队长本来就生气他们几个叽叽喳喳只喧关(方言,说话)不干活,就没好气的说到:

    “你们也是淡吃萝卜瞎操心,赶紧干活要紧,他皇帝吃什么?我想最好的也无非就是油饼子蘸蜂蜜。”

    几个人一听,乐了!

    呦,队长的想象力还没我们丰富啊!

    由此可知“井底之蛙”的悲哀了吗?

    我们祖辈的一生中,也许吃过最香的食物,也真就是油饼子和蜂蜜了。

    记得《白鹿原》中有这样一个情节,黑娃第一次吃了鹿兆鹏给的冰糖,黑娃哭了。

    这是他第一次吃到这么好的东西,这块冰糖唤起了黑娃心底的欲望,从而牵动起他原本的野性,他忽然跳起来说:

    我将来挣下的钱,先买狗日的一口袋冰糖。

    当第二次鹿兆鹏给他比冰糖更好吃的水晶饼的时候,他毅然地扔掉,并对鹿兆鹏说:

    你要不就每天都能拿一块水晶饼来孝敬我。

    时隔多年,黑娃上山当土匪之后,手下的人打劫了几袋冰糖。当其他的人都在哄抢胡闹时,只有他拨开人群,朝着那袋冰糖撒尿过去。

    我们要想读懂书,就要读懂书里面人物的内心,他之所以这样做,就是因为这袋冰糖让他回忆起了之前被屈辱的过去……

    贫穷,让他如此的自卑与不堪回首,让他永远直不起腰杆,而现在他之所以能拥有这些,却是靠他当土匪得来的。

    但沦落到当土匪的境地,这让他在心底都对自己瞧不起,他要打断白嘉轩的腰,他要在冰糖上撒尿,恰恰是他自卑心理的具体体现,他极想消磨掉那段痛苦的记忆,更想抹去他当土匪的经历,但这可能吗?

    如果这些冰糖是他靠正经营生得来的,那该多好啊!

    但他没有这个能力,当时的社会也不允许他有这个能力,被逼无奈的他只能靠自己连自己都瞧不起的“土匪”职业,来实现自己的“理想”,这反而使得他越加的自卑与“自傲”了。

    他的这个虚幻的自傲,恰恰是由自己最真实的“自卑”垒积支撑起来的,自卑是他“自傲”的奠基石!

    这就是作者写作的高明之处,正如鲁迅所说的:

    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毁灭给人看!

    这里,美好的东西不只是冰糖,更主要的是指黑娃。

    贫穷,真的能毁灭一个人!

    小时候的我,对于冰糖和蜂蜜,好像也是稀罕之物,不敢有过多的奢望,就连最基本的蔬菜,也是要么没有!有,也就只有两样:

    一样是咸菜,另一样就是洋芋菜。

    逢年过节,如果再在洋芋菜里放上一丁点肉臊子,那就是我的最爱了。所以平时吃饭,随便蹲在那儿都就把饭吃了,并且那时由于饥饿,吃饭都特别快。

    夏天,人们都愿意端上饭到大门口边聊天边吃饭,但由于从我们家厨房到大门口外面,要经过一条长长的巷道,约有20米左右长,这样端上一碗饭,边走边吃,还没出门口,一碗饭已经吃完了,又得回来再舀饭。

    后来就坚持路上不吃,可又饿得不行,看着眼馋。

    没办法,就脚下生风,小口吃饭,到门口还能有个小半碗,为的就是能和小伙伴多说两句话。

    那时候,每个人的饭量都大,最少也要吃大海碗两碗,甚至三碗,真是越穷越吃,越吃越穷。

    如果家里来客人了,那就不一样了,那就要必须在正房的炕上吃饭了!

    这时家里会把存了好久的白面、鸡蛋、粉条、肉臊子等好东西都要拿出来,即使没有,也要像赵树理《李有才板话》里面的写《老杨同志》的课文一样:

    “到东家借盐,到西家借面……”

    非要做出一顿像样的饭菜来,甚至客人吃的是相对好一点的饭食,而一家人却在厨房里吃土咽糠。

    有客人时,吃饭的仪式感也特别强。

    首先要摆上炕桌。要摆的端端正正。

    饭熟了,我和哥哥姐姐几个人端菜的端菜,拿筷子的拿筷子,油盐酱醋,一应俱全。

    我们鱼贯而入,摆放有序,饭都是用盘子端进来的。这个盘子平时就从来不用,都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可这时早已被母亲擦得干干净净,锃明瓦亮。

    只要客人不停下嘴来,饭就得一碗接着一碗的上,即使客人说够了,够了,父亲还要热情的招呼:

    “添上一碗,添上一碗”。

    甚至直接就往客人碗里倒。

    明明知道客人不吃了,不行,还要非再端来一碗饭,美其名曰:“添碗”。

    这碗饭放在炕桌上,等客人真的不吃了,再撤下来,并且这是一道必须的工序,虽然这时候这碗饭早已结成一团了。

    有时,这碗饭真成了最后一碗饭,而母亲和我们几个孩子还一嘴都没有吃呢!

    以前我不理解,甚至认为所谓的“好客”、“仪式感”都是虚伪,多此一举。

    长大后,才渐渐明白并深刻理解,这还真不能算作虚伪,作为当时的社会,个个家庭都困难,相互之间也都一清二楚,这样做的真正目的,就是对客人的一种真情表达,让客人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世间万物,只有真的,才是善的,只有善的,才是美的,真善美就是这样得到具体体现,层层递进,步步升华。

    这就是一种文化,是父母通过润物细无声的言传身教,让我们在不知不觉的身体力行中得到训练并强化,对我们以后如何做人,如何做事的感染、熏陶,以及自身行动和思想的执行、理解与升华,这要比机械、简单的说教管用得多。

    就好比军队为什么要狠抓军容军纪,就一个简单的叠被子,为什么要叠得棱角分明,整齐划一?

    这体现在本质上就是“一切行动听指挥”,让每一位军人把工作做到极致,精益求精!

    只有这样,才能在关键时候,人人都能上得去,顶得住,打得赢!

    看到2020年6月15日与阿三加勒万河谷的冲,突视频,你就能真切感受到我人民*军队的优良传统。烈士的一句:

    “清澈的爱,只为中国”!

    让我们热泪盈眶。

    向英雄的子弟兵致敬!

    仪式感还表现在关于整个炕上位置的主次之分,也是有许多讲究的。

    考研究生时,曾考过周朝礼仪制度,其中让解释我国古代宗法制度中的昭穆。说白了,所谓昭穆,就是指宗庙、墓地、神位的辈次排列,左为昭,右为穆,故称左昭右穆制。

    从政后,发现给领导排座次,摆牌子,最伤脑筋,溯本求源,这都有几千年的历史了。

    明朝发生的大礼仪之争,就是嘉靖皇帝明世宗朱厚熜因生父称号问题引起的一场政治*斗争,最后差点连朱棣都被移出太庙。

    这实质反映的并不只是一个名义上的争吵,是明朝中期皇帝(皇权)与大臣势力(阁权)的较量,甚至一直延续到明末的东林党、阉党与皇帝党之间的抗衡,最后的结果当然是明朝灭亡。

    我们要学会透过现象看本质,上至朝廷的国家大事,下到黎明百姓的“鸡毛蒜皮”,道理是一样的,道家的“治大国如烹小鲜”,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对于朝堂来说,尊位在北面南,故有南面称王、北面称臣一说。而其他场合,如室内则尊位在西面朝东(称为“东向”),《礼经释例》:

    “室中以东向为尊”。

    古风重礼,待客时,如顾炎武《日知录》:

    “宾东向而主人西向”。

    《鸿门宴》中项羽自己东向坐,让沛公北向坐,有违古礼,可以明显看出这是存心在羞辱刘邦,所以刘邦后面不“尿遁”才怪呢?

    这真应了“小不忍则乱大谋”的古训,你项羽在小节上占尽了便宜,出尽了风头,而最后却无颜见江东父老,落得自刎乌江了。

    这真就是“人的格局决定一切”的最权威注释。

    正因为主人坐东为自谦卑位,久之,人们就称主人为“东家”,而房主为“房东”,企业股份的主人也就被称为股东了。

    但我家乡对尊位的规定就非常有智慧,既不机械,仿照古礼死板硬套,又能结合实际,从炕的实用性出发,为长者或客人安排一个既能体现尊贵,又能让尊者感到温暖,外加视野开阔,不受干扰的位置。

    睡过炕的人都知道,即使在炕上,冷热也是不一样的,这与炕的结构有关。

    前面说过,我们家乡一般以房间的二分之一面积盘了炕,为便于采光,炕都盘在靠窗户这边,炕洞口就预留在外面窗户的下面。这样设计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

    一方面是填炕、出灰时便捷,不影响室内环境;更主要是防止逆风时,炕洞口冒出的烟对屋内人带来的伤害。

    以前也有把炕洞口留在屋内的情况,但由于容易发生煤烟中毒而被淘汰了。现在除非这个炕另外三面都没办法留炕洞口,也就只能不得已而为之了。

    所以炕洞口这个地方的温度往往是最高的。有时烫得你坐都坐不住,依次一直到炕里面温度逐渐有热到温到凉,所以与窗户相邻的侧墙中间位置,这个地方的炕温是不热也不冷,又与房门离得最远,门里的冷风也吹不过来,温度刚好合适;加之这个地方面朝门口,视野开阔,既面朝大门,“春暖花开”,又有“一览众山小”之感,位置又最少受干扰,犹如众星捧月一般,自然而然成为天然尊位。

    尊位一定,按照左大右小,依次排开,自热形成。

    炕沿位置一般是主人的位置,既与尊者正对,便于交流,又便于接菜上桌,是最佳陪客之位。

    本地俗语说得好:

    “客大主人一千岁”。

    所以,一般尊位自然由客人来坐。当然,如果主人家有长者,客人辈分又小,这另当别论,但最次也要安排在二陪,三陪这个位置。

    一般小孩是上不了炕的,即使你是客人,本地又有一句:

    “人小不当客,耧铧子小了不当铁”之说。

    我就有次被父亲带上去走亲戚,就是前文中吃出“抢食泡”的姨夫家,父亲在炕上吃了一顿又一顿?,而我由于没上炕,一整天没人理,水米没进,饿得大哭的经历,记忆犹新。

    现在再说说炕的结构,土炕看似简陋,其实内部结构并不简单,不是一般人都会打造的。

    农家盖了新房子要打土炕的时候,定要请个技术高超的工匠来,因为土炕打造得好坏,对一家子来说是至关重要,土炕打好了,一烧就热,若是打不好,即使成天烟火不断,除掉炕洞口那一小块有点温热,其余部分照旧冰凉,真可谓:

    店家的炕,死烟焹(念gang,方言,冒烟的意思)。

    冬天里,一家人就甭想睡上热炕了。

    而且北方农民还有这样的讲究,认为炉子通火不畅、土炕烧不热,就是家里的运气背,还容易生病;土炕盘得好,随便一烧满炕热,意味着家道兴旺,日子也会越过越红火。

    土炕除取暖外,第二个功能便是积肥,烧了二三年的炕,那肥效是非常强的,特别适合在洋芋地,谷子地,糜子地施肥,是最佳农家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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