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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齿道:“我不会让仇恨毁了自己,可是它却一直警醒着我,父母之恩怎可不报?纵使我不知仇人是何人?但终有一日我定会亲手手刃于他。”
“为此,我做什么都不为过,你若是真的明白我,便请你做好一个师父该做的事。”
那祝寿词从那欣长的指尖翩纤滑落,烛火摇曳着倒叫那指尖显出几分苍白羸弱之感。
“明日,寅时凉亭中等着。”幽白随手一挥将那祝寿词缓缓平铺于桌上。
夭七七眼眸微微垂了垂,嘴角蓦然弯了弯。
夭七七心里正感激涕零的垂着眼角油然对幽白升起一阵谢意,冷不丁眼睛扫见一阵冷意。
“还不快去歇息,明日若是起不来莫可要怪我手下不留情。”
那小心肝装模作样的颤了颤,耸了耸鼻尖夭七七便回房去了。
和他待着一起这几个月时间,夭七七大概是摸懂了些幽白的脾性,她知道他总是面上冷冷的,可心里面却是住了一团火焰。
他总是装作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拒人于千里之外,言语里仿若从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可是,他的心却是热的,只是他给自己裹上了一层冰,晃骗了所有人,许是他自己装的久了,自己也便信了。
故而,夭七七纵使眼见父母被杀,独独他一立在院中,也从未怀疑到他身上丝毫。
夭七七平躺着枕着双手,渐渐阖上双眼沉入梦中。
梦中,她见一女子莹白色衣弯着眉眼似是对她盈盈一笑,朦朦胧胧看不真切只感觉直愣愣的向着她扑来,她褶皱着眉头急急退了两步,“你是何人?我不认识你,小姐还请你自重。纵使你是女子,可女女也授受不亲。”
不想,那女子仍旧不言不语,完全不理会她的说辞,依旧向着她走来。
夭七七一急,“你这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怎的同榕枫一般厚脸皮,况且我又不是男子,用不着这般饿狼扑食吧。”
那女子将将要撞上夭七七的身体,一个激灵便转醒了过来。
雪团儿正压着夭七七的胳膊睡得甚是四仰八叉,从没见过有哪一家的圣灵是这般随心所欲的登峰造极。
吃,它称第二,没有哪家的圣灵敢称第一。
这睡姿,也是绝了……
夭七七轻轻推了推它,移出胳膊,叹了口气,实在是看不出它有何能守护主人的潜质,就是一只哈巴狗来个生人还叫唤上两声,博得个能看家的名声。
这家伙,除了吃睡再就是不时被榕枫弄去烤什么吃食,夭七七甚至怀疑这榕枫不回拓苍山,完全是被雪团儿勾引住了。
夭七七揉了揉眼眸往窗户外探了探,已经寅时过半,急忙起身不顾将被子整个压在了雪团儿身上,便奔着凉亭跑去。
堪堪走进凉亭,一只手捏着杯盖缓缓掠过杯沿,一圈一圈氤氲的雾气缭绕着他的面颊之上,看不真切。夭七七走近睁大了眼眸细细瞧了瞧,却见眼角白光一闪,杯盖叮铃被丢在杯子上发出清脆之音。
心中一怯,嗫嚅道:“我不是故意迟到的,只是……只是……”
幽白直直站起身,左手捏过她的下巴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日后,若是再迟到便……”
说着,右手指缝间便赫然夹过一根银针。
一惊,夭七七眸光注视着那根针的动向,陡然攥过幽白的手:“放心,放心……以后绝对不会迟到了,这咱还是收起来吧。”
幽白嘴角一勾:“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