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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空众人听说自己中蛊,心中一惊,忙运起内力探查,却没发现什么异常。
佟桥讪笑道:“窦神医,您这是在跟我们开玩笑吗?”
窦贤赋不理他,接着说道:“你们中的蛊与神秘组织的蛊类似,就是脑中不能生起反抗我们之意。现在我们要下山,猿神山我来过,上次能走得出去,这次一样能。你们不要想着阻止我们,不要向外报信,不要透漏关于我们的任何消息,不要想杀我们,不要……”
窦贤赋的“不要”系列还没说几句,鹰空众人就怒了。
这怎么可能?!
不管鹰空是主动还是被迫忠于姬贯虹,他们都不可能背叛姬贯虹,否则不是他们自己死,就是他们的家人死。
然而,窦贤赋每增加个“不要”,鹰空众人就在脑中多生成一份反抗,就觉得脑中剧痛成倍增长,还没等窦贤赋说完,就齐齐晕死过去。
窦贤赋翻个白眼,让人拿水给他们泼醒,继续“不要,不许,不能”等等,如此反复几次,才把他们能想到的所有禁忌都说完,之后才放任鹰空众人安静地晕死过去。
鹰空众人慢慢再次醒转时,天已经黑了,他们被集中在一处躺着。
他们坐起来,发现头还是又痛又晕又胀,四肢软弱无力,坐也坐不住,于是有的靠在树干上,有的干脆又躺下了。
皇甫秀山指挥大家收拾东西已近尾声,正打算睡了。
梁通只觉得自己被单方面认的师父给坑了,心里骂了无数遍,忽然想头怎么不疼,然后就才反应过来,自己没犯窦贤赋所说的那些禁忌。他们试着在心里想了一下要杀窦贤赋,立即觉得头痛欲裂。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问皇甫秀山:“皇甫先生,您看我们已经中蛊了,别说阻止你们了,连想想都不行,又下不了山,您看能不能给我们解个惑,我们是怎么中的蛊?”
皇甫秀山笑笑:“当然可以,毕竟你们也算救了月姬。没错,你们是月姬的救命恩人,出此下策也非我们所愿,是以我们本不打算现在杀你们。至于将来在战场上再见,我们各为其主,自会正大光明地打一场,那就是另一码事了。还有,下山的方式我们也会告诉你们,只是这方式掌握起来有一些难度罢了。至于你们什么时候走出去,全看你们的本事,看能不能尽早掌握方法。其他详细的,你们问窦先生吧。”
梁通就直接喊:“窦神医——”
窦贤赋跑出来,“喊什么喊,什么事啊?”
梁通说:“窦神医,您给解释解释呗,这怎么回事啊?”
“好嘞!”窦贤赋拽过来一个板凳,情绪高涨地说起来。
窦贤赋常年躲着仇家,哪儿人少他往哪儿钻,其人却是个非常喜欢热闹喜欢八卦的。今天皇甫秀山让他给梁通等人解释,也是为了让他过把瘾。
窦贤赋平时没多少聊天的机会,今天可算逮着梁通等这么好的听众,讲了那叫一个畅快,只觉通体通透一般地舒坦。除了血饲等至关重要的事,窦贤赋把能说的都说了,且跌宕起伏,精彩纷呈,明明是大家一起经历的事,却连唐雨沐都忍不住为他鼓掌。
鹰空众人看向唐雨沐,唐雨沐又把手放下了。
梁通毕竟是个郎中,难免关心起姒月姬的伤势。
一提到姒月姬,窦贤赋不再兴奋,神色略僵,动了动唇,方才说道:“肯定不会有事的。”
梁通看他的神情不似作伪,估计姒月姬就算死不了,也不会轻易康复,不由试探着问:“我能进去看看他吗?”
窦贤赋点点头。
梁通头晕脑胀,晃晃头就疼,还脚软手麻,半天才从爬起来,晃晃悠悠钻进棚子,诊了好一会儿才出来。他想坐回原处,又因为腿软,直接跌坐在地上,于是他干脆又躺下了。
梁通看着众人探询的目光,喘了几口才说:“看起来,姒大人确实比之前好了很多,概是死不了了。只是他现在仍太过虚弱,若想回复健康,也不知得等到什么时候。”
他说完看向窦贤赋,见他略点了一下头,便觉得自己猜得不错。
铁梨哼了一声:“你怎知这次窦神医没有骗你?”他特意加重窦神医三个字,以示对由于梁通过于信任窦贤赋而导致他们全体中蛊的不满。
梁通也不敢十分肯定,但他每天都给姒月姬把过几次脉,知道以姒月姬那种凶险的状态,哪怕是窦贤赋想把他伪装得更重或更轻,都非常困难,因此在他们已经占有优势的前提下,实在没必要在这上面再欺骗鹰空了。
然而毕竟是因为他的疏忽,律甲他们才会这么轻松地让鹰空众人中蛊,是以梁通也未吭声。
窦贤赋嗤笑一声,不再与他们说什么,转身往棚子里走。
铁梨忽然大喊起来:“就算你们杀了我,我也绝不会……”
后面的话铁梨还没说出来,就忽然又跌倒在垫子上,眼白上翻,口吐白沫,手脚抽搐,人事不省。
他没说完的那句话或那些话是什么并不重要,无非就是禁忌的话或想法而已。
只是十人之中,只有他无所畏惧,直白得像个傻子。
梁通挪过去看他的情况,发觉他比自己想象得严重,心下焦急,喊还没走进棚子的窦贤赋:“窦神医,铁梨还年轻,如有冒犯,千万还请您别往心里去。您看,他这该如何是好?”
不管双方阵营如何,只要有病者,尤其疑难重症,窦贤赋都会感兴趣。之前鹰空之人晕倒时,窦贤赋就已经给他们细细诊过,又对比了皇甫秀山所说神秘组织成员蛊虫发作的症状,当时便是觉棘手,似乎除了解蛊,其他办法多说是压制而已。
如今铁梨出现了更重的症状,窦贤赋便有了兴趣,没等梁通说,他已经向铁梨走过去。
接下来,几个会医术的团团围住铁梨,以一种学术探讨的精神细细研究了一番,给他施了针,用了药,止住了铁梨的抽搐,却没法让他更快地好转。铁梨什么时候清醒,或是能不能醒,他们也不知道。
窦贤赋摇头叹气道:“看来只有解蛊一途,别无他法了。”
鹰空众人看着同窦贤赋一起点头的律甲和律坤,气不打一处来,心道:你们倒是给解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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