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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您位高权重,手握重兵皇上也一直是深信于您,可是有道是众口铄金,三人市虎,自古帝王性多疑,又是在这敏感时期,皇上会因此削减您手中的权力也未尝是不可能的事。”
“没想到离儿身在闺阁却有如此见识,真是让爹爹刮目相看。”
莫问听了动容地看向了这个长相一般的女儿,没想到这个女儿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针对时弊分析的头头是道,却也让他生出了一身冷汗来,幸亏这是女人发现的早,要是被别人真的参了上去,他到时真是措手不及。
不过转念一想却是欣喜莫名,这真是天降福音,有了如此聪慧敏锐,眼光犀利的女儿,他还怕在三皇夺嫡之中失了权势么?
想到此处,他又对莫言殇起了一番试探之心和颜悦色道:“依离儿后,爹爹该如何应对此事?”
“朝廷之事女儿不懂,但父亲这么多年来在暴风骤雨中依然位极人臣,相信爹爹心中自有定夺。”
莫离殇摇了摇头,不再露出一点的口风,却暗中将莫问捧得高高的。
这无疑让莫问对她更加赞赏,这个女儿果然继承了他的风格,连说话亦是滴水不漏,如此何愁大事不成?
想到这里他开心地笑了起来,真是老天有眼,送了个这么可心的女儿,这个女儿定将让他从此仕途通达,一路攀上权力的顶峰!
莫离殇脸上带着淡淡的笑,眼底却是冰冷一片,残忍深藏,她是有意展露才华的,就是为了引起莫问的注意,因为她知道莫问的野心是决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利用的机会,一个可以利用的人……
心中更是孤冷,没想到父女之间的相处却是以这种尔虞我诈地方式存在着。
唇慢慢的勾起,清冷孤绝!
这只是一个开头而已,只要莫问信任了她,她就要布下天罗地网,让莫问心甘情愿地扑了进来,到那时她倒要看看这个骗了她娘亲一辈子的伪君子又该如何表现!
她的冷静,她的淡然却又让莫问看得点头不已,这才是母仪天下的风范。
这一刻他的心中突然下了决定,他知道该是把这个女人嫁出去的时候了。
转过头,他对着杜诗诗厉声道:“诗诗,从今天起,你不许再穿逾矩的衣服,”
“老爷,这些衣服都要好多钱的……”
杜诗诗听了一下脸垮了下来,恨恨的看向了莫离殇,都是这个小贱人,危言耸听地蛊惑了老爷,否则她都穿了这么些年了,老爷也没有说什么,什么外面会传闻,她怎么没有听到?那些官太太都羡慕她的好命,而且老爷身居高位,哪个人敢嚼这个舌头?
这都是莫离殇的诡计,用来打击她的诡计,所以她不甘心,绝以不妥协!
“混账,将军府会没有钱给你做衣服么?”
莫问猛得一拍桌子,把在动着小脑筋的杜诗诗吓得一下跳了起来,惊慌失措地看着他,从嫁给他到现在,他还没有对她发过这么大的火呢。
想到这里看向莫离殇的眼光愈加的怨毒了。
都是莫离殇这个小贱人!
早知如此,还不如在小时候就把她弄死了。
“看来在二姨娘的眼中,衣服可比爹爹的仕途重要多了。”
莫离殇凉凉的说了句,眼中带着看穿人心的戏谑。
“你这是挑拨!老爷啊,这么多年,诗儿对您的心是日月可表,天地可鉴,大小姐这么说诗儿,诗儿还不如死了算了。”
杜诗诗说完哭哭啼啼起来。
“娘,父亲让你换了就换了,不过就是衣服而已,”
这时莫言儿见莫问脸色不对,连忙拉了拉杜诗诗的衣袖劝道。
“我这也是为了给府里节约开支嘛,哪是为了衣服嘛。”
看到莫言儿的眼色,杜诗诗也是一个能上能下的人,当下也不再坚持,却作出委屈的样子。
“二姨娘现在想到为府里节约了,当初干嘛去了?父亲心里没有你,当然注意不到你的穿着,可是下人们却是看着的,这让我母亲在府里如何做人,又让父亲的脸面放到哪里?父亲你说是不是?”
莫离殇可不会让她这么好过,言语里不仅刺激了杜诗诗,将杜诗诗贬得一钱不值,又挤兑着莫问不得不罚杜诗诗。
莫问想了想,对杜诗诗道:“二姨娘,你竟然这般目无主母,罚你禁足半月。”
“老爷……”
杜诗诗面色惨白,不敢相信恩爱了十多年的良人竟然说出这等让她伤心欲绝的话。
这是十几年中他第一次罚她,而罚她的原因只是为了一件微不足道的衣服!
这虽然是件衣服,却是她的脸面,难道他不知道这等于当着众人狠狠地打了她一记耳光么?这让心高气傲的她如何能承受?
她哀怨万分的看着莫问,眼中带着祈求与希望,希望莫问能改变主意。
可是莫问的眼却在她看向他时,转了方向,刻意地忽视了她。
这一刻她咬紧了牙,心中有些凄然?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他一直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他的小心肝,却让她的心受到了伤害?
莫问的表情,杜诗诗的眼光一一落入了莫离殇的眼里。
她冷冷的笑:父亲,你以为这不痛不痒罚了禁足就可以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么?那你就太小看我莫离殇了,如果只是为了让杜诗诗禁足,我何置于动这番脑筋?杜诗诗,你以为这就是很委曲了么?如果这算是委屈,那我娘受的又算是什么?
“二姨娘这恋恋不舍是为了哪般?禁足半月已然是父亲格外开恩了,要知道目无主母,就算是一般人家也要跪祖先祠堂三天三夜的,何况了将军府这般高门大宅之中?我本还以为以二姨娘当年对父亲的爱恋之心,一定会自愿请命去祠堂跪上三天三夜以全父亲的美名呢!”
莫问听了莫离殇的话,猛得眯起了眼睛看向了她,眼中充满的探究,疑惑与不定。
看到了莫问有些犀利的目光,莫离殇如恍然大悟般诚惶诚恐:“对不起,父亲,女儿言语竟然犯了闺训,女儿这就回去将女戒抄上百遍。”
莫离殇知道她逼迫杜诗诗的话引起了莫问的不快,却又无形中给了他压力,让他知道这事如果处理不好人会引起她这颗棋子的不满,可是她却又不能太过锋芒毕露,如果棋子脱离的下棋人的掌握这又是十分不妙的,于是她立刻作出恭顺之状。
她这么做只是为了让莫问消除对她的疑虑又会权衡之间的行失,不过她十分的确定,这权衡的结果,必然是莫问小惩杜诗诗以换得她内心的感激。
这边杜诗诗看到莫问射向莫离殇的眼光中带着极度的冷意,心中又泛开了莫名的希翼,原来老爷终究是舍不得她……
她一下跪在了地上,以退为进道:“诗诗自知作事欠妥给老爷添了麻烦,心中十分地难过,如此就按大小姐说的,情愿跪在祠堂三天三夜,以全老爷的声名。”
“嗯,难得你如此懂事,就依了你。”
莫问上下打量了莫离殇半天后,没有发现有何不妥之处,遂把莫离殇的行为归于内宅争斗的小事,心中放下了戒备,听到杜诗诗这么说,倒是十分满意她的乖巧,于是点了点头。
杜诗诗却一下瘫倒在地,不可置信地看着莫问。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不是应该是莫问对她心生怜惜,对着莫离殇心生厌恶,然后大怒斥责莫离殇后,然后这事就不了了之么?可是为什么一切都不是按她想象的去进行,反而把她自己逼进了绝境?
她不明白,她不甘啊,眼狠毒地射向了莫离殇。
“怎么?二姨娘为何这样看着我?难道刚才所言不是过是以退为进蒙蔽父亲的么?”
莫离殇眼中带着嘲弄:真是自作聪明的人,她以为她是谁,能将莫问玩于掌股之间么?莫问要是能被她掌握住,就不是莫问了。
“不,不,不,为了老爷诗诗肝脑涂地都在所不惜,怎会反悔?”
杜诗诗吓得一个激灵。
她知道她可以挑衅莫离殇,却绝不能算计莫问,哪怕这个男人是爱她入骨。
如果被莫问认定她是算计了他,他一定不会对她手下留情的。
于是她咬着牙恨恨地看了眼莫离殇后,在羽儿的搀扶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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