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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离儿,快过来,让皇祖母看看,可曾瘦了,在大昭有受委屈了?”
王太后见了莫离殇又是高兴又是抹泪,拉着莫离殇的小手就是不放,左看右看,就怕少块肉似的。
“皇祖母放心吧,离儿并未受到什么伤害。”
莫离殇感动地看着太后,王太后对她是真的好,按理说一国太子被他国掳了去这是奇耻大辱,就算她回来了,总是让人感觉不舒服的,可是王太后却毫无一点不愉,只是担心与害怕。
文良嫔皮笑肉不笑的接口道:“那是!听说太子妃在大昭可是吃香的喝辣的,也不知道那个大昭的太子是吃错了什么药,要死要活非要娶太子妃呢,太后你说太子妃还能瘦么?还能吃苦么?要说乐不思蜀才可能。”
王太后勃然变色斥道:“文良嫔,你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没有人当你是哑巴!他大昭的太子论相貌论能力能比得上我们明月么?那大昭论国力又比得上西秦么?咱们离儿为什么要在大昭乐不思蜀?”
文良嫔不服气道:“太后,臣妾也是听人这么说的嘛,听说那佟太子都准备与咱们西秦的太子妃大婚了,这大婚的请柬都发到了西秦了,就在皇上的御书房里,这可不是臣妾瞎说的。”
“娘娘,你所说的大婚本宫倒也知道一二,不过据本宫所知,那大昭太子妃的名字可是叫方莫儿,与本宫有何干系?”
“哎呦,这别人不知道,咱们西秦的人可都知道,那方莫儿可不就是太子妃您么?”
莫离殇眼中利光轻闪,冷笑道:“不知道娘娘口中的西秦人是哪个可否举个例子来?怎么本宫一路走来倒并未听到?”
“这个……”
文良嫔语塞了,她本来也是随口一说只是为了打击莫离殇的,按着正常人发生了这种事肯定会羞愤欲死,逃而避之。
没想到莫离殇此人倒是与众不同,竟然不依不饶要证人来,这让她哪去找证人,就算找到了,估计也是被莫离殇下令乱棒打死。
“哼,以后没有根据的事不要乱说,亏你还在宫里呆了这么久了,连祸从口出都不知道!
就你这样的德行,你说皇儿怎么还会宠你?
现在你靠着你侄女文菲儿在皇上耳边经常说些你的好话,皇上还念着你的旧情,否则依你现在的言行举止,早晚得失了宠去。”
“太后……”
听到王太后毫不留情的斥责,文良嫔委屈的低下了头,低头之间眼中盈满了凶狠之色。
“好了,不要多说了,你到底是来给哀家请安的还是来给哀家置气的?你跪安吧。”
王太后见莫离殇回来了,哪还有心思跟文淑芳在那里虚与委蛇,只想快些拉着莫离殇说些体己话。
“是的,臣妾告退。”
等文良嫔走后,王太后立刻拉着莫离殇亲热的坐了下来。
莫离殇挨着王太后坐下后,笑道:“皇祖母,您这招可高啊,这一下回去文良嫔非恨死了文菲儿不可,她们该斗得你死我活了。”
“嘿嘿,都瞒不过你这小丫头,反正两个都不是好东西,让她们狗咬狗一嘴毛去。前一阵子文菲儿居然还闹出个怀孕事来,真是笑死哀家了。”
“怎么回事?”
“唉,说来也是苦了皇儿,其实皇儿虽然软弱些,但对你母后却还真是一心一意的,只是一时失了足却……唉!”
王太后说到这里眼中忍不住的湿润了。
“皇祖母,莫要伤心了,其实母后如果死后知道父皇对她是还是深深爱着的,她会含笑九泉的。”
“唉,这真是各人的命啊!”
王太后抹了把泪才道:“当初你父皇一时受了文淑芳的诱惑而陷足泥潭,他也曾后悔懊恼过,只是当时你母后不肯原谅他,而文淑芳那贱人又善于装温柔娴慧,才让她生下了两个孩子。
不过后来你父皇已然醒悟了,但想孩子是无辜的,所以虽然说对两个孩子不亲厚却也不薄待,而那几年因着你母后对你父皇不理不睬,他心灰意冷让文顶天得了势,等他清醒过来时,文顶天已然形成了一定的势力,所以你父皇只能假装盛宠文淑芳,不过却并未让文淑芳再怀上孩子。”
莫离殇听了默不作声,这是长辈的事,她不能发表任何意见。
“文顶天那老家伙老奸巨滑又小心谨慎,虽然有不轨之心却一直没有不轨之行,所以你父皇要想拿他也师出无名。
好在上次明月一闹把文菲儿送入了怡红院,你父皇正好借此机会纳了文菲儿,表面上让文顶天看到了希望,实际上是将文顶天的野心增加了虚无的筹码。
因为你父皇早就给所有的临幸的妃子下过药了,那些妃子是永远不可能怀上他的子嗣的,所以文菲儿居然说怀孕了,你说可笑不可笑?”
莫离殇冷笑道:“呵呵,文顶天是狗急想跳墙了,想利用文菲儿肚里的孩子作文章呢!”
“谁说不是呢?你父皇假装高兴,连派了十名御医进行诊脉,你猜诊出了什么结果?”
“都说怀上了?”
“你真是聪明!”王太后赞了她一句后,才怒道:“那些御医吃着皇家的饭,居然敢做下对皇家不利的事,你父皇当时怒火冲天,可是却并不声张,只说为了保险起见,让剩下的御医一起诊断。结果只有五人说不是怀孕,只是吃坏了东西造成了恶心呕吐经血不调之症。”
“那父皇怎么做了?”
“你父皇表面上将这五人骂了一顿,但却记下了他们的名字,这些人是没有被文顶天收买的,有的是医术差的文顶天不屑收买,有的是真正忠于皇上的。”
“如此倒是好办法,一下清除了太医院的隐患,要知道平日里咱们皇室人都是太医看病诊的脉,如果他们起了歹心,咱们可是一筹莫展了。”
“谁说不是呢?上次太医给哀家开的安神药里居然是毒药,连银针都试不出来,要不是花容机灵一下识破了,说不定哀家就见不着你们了,说来真亏了你,把花容月貌放在哀家身边。”
“她们能服侍皇祖母是她们的福份。”
“说什么福份不福份,她们两花般的姑娘服付哀家一个老太婆,还天天担惊受怕的,真是难为她们了。”
莫离殇笑道:“皇祖母要是心疼她们,哪天帮她们指个好人家。”
王太后眼睛一亮,随后瞪了莫离殇一眼道:“又来消遣哀家老太婆了,哀家知道那两丫头心气高,绝不会肯让人指婚的,定是要自己找个情投意合的才行。”
莫离殇调皮的笑道:“离儿怎么敢消遣皇祖母呢?离儿的意思是,哪天花容月貌看上谁家的少爷,你就做主指了婚。”
“万一人家少爷不肯怎么办?”
“所以才要您指婚啊!”
王太后愣了愣,道:“那不成了逼婚么?”
莫离殇掩唇而笑。
王太后恍然大悟,啐道:“好你个小皮猴子,没学到明月旁的本事,这消遣皇祖母的本事倒学得十足十!就凭花容月貌的人品相貌,还用哀家指婚么?”
“嘻嘻。”莫离殇笑。
王太后也禁不住好笑,笑了一阵后,才道:“瞧哀家,跑题跑到哪去了!”
“那文菲儿怀孕之事如何收场的?”
“你父皇倒是不动声色,却派了二十几个心腹天天盯着文菲儿,让文菲儿没有一点可以搞鬼的时间,哼,哀家倒要看看,她肚子能不能鼓起来。”
“哈哈,父皇这招狠啊,表面上是恩宠实则是监视,那文菲儿有苦说不出了。”
“可不是!这不,前几日那孩子就流了,你父皇十分震怒,杀了几个平时与文菲儿十分亲近的人,名目就是未尽力保护皇嗣。”
“这下文顶天又该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了,好不容易送了些个亲信之人混到宫里,没想到就这么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谁说不是!”王太后说到这时也高兴起来了。
“对了,皇祖母,事隔了几个月了,让离儿给你请个脉。”
“好”王太后伸出手,笑道:“说来又该夸夸花容月貌了,她们这一调理,哀家感觉身子骨好了许多了。”
莫离殇微微一笑,搭了搭脉,半晌才道:“祖母的身体确实好些了,那些毒素若隐若现,都被汇集到了一处,等再调理些时日,我看看能不能用金针引出那些毒素。
如此我倒明白了,那毒定是平时文丞相您下的,为了就是能利用您来牵制父皇,这体内的毒就是上次他们给你端来的毒的引子,两毒并在一起才会发作,平日里却只是潜伏而不发作。”
“呯!”王太后用力拍了拍桌子,怒道:“真是狗奴才,吃着我们即墨家的饭,却作出了恩将仇报之事。”
“皇祖母不要生气了,为了这些人气坏了身子骨不值当的。”
“唉,要不是放心不下明月兄弟俩,其实哀家早就不想活了,哀家怕再活久点,你皇祖父在地上等急了。”
“皇祖母说什么话来着,我和明月还等着孝敬祖母呢。”
“哼,你们要真孝敬哀家,快给哀家生个重孙抱抱。”
莫离殇低下了头,脸红一片。
这时,内侍匆匆跑了进来,跪下道:“禀太后,太子妃,明珠公主求见,白大将军之女白芷求见。”
“给皇祖母请安”
“给太后请安。”
即墨明珠与白芷联袂而来,对着王太后姗姗而拜。
即墨明珠打扮得比较素雅,可能是因为被即墨离发配到庵堂后懂得收敛了。另一个是白魁白大将军的嫡长女,莫离殇是第一次看到。
听说此女也是即墨离的爱慕者,与即墨明珠向来不对盘,不知道今日却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但见她十四五岁的年纪,穿一身白狐大裘,满头乌发盘成飞仙髻,脸蛋略圆,所以从鬂角垂下两缕细碎发掩住了脸,将脸从视角上变小,显得楚楚可怜。
只是那浓眉大眼稍显粗糙,让人一眼就看出了她将门之女的风范。
莫离殇暗笑了笑,此女定然是勇猛有余智谋不足,否则不会在装扮上自暴其短。
以她这般相貌干脆往英挺上打扮倒是别有一番的气质,可是偏偏东施效颦,要做出弱柳扶风之状,倒是画虎不成反类了犬。
王太后冷冷地看着她们不说一句话,两人惴惴不安地半蹲着,等了半天未等到王太后示令,不禁面面相觑一番,但是没有王太后的命令,她们是断不敢自己起身的。
莫离殇仿佛看不见她们的窘状般,随手拈了一颗梅子吃着,唇间勾勒着讥嘲的笑。
这两人一个自以为是公主,仗着太后平时的宠爱,一个自以为是将军之女,仗着白大将军手中的军队,居然敢这么藐视她,只给太后请安却对她视而不见。
可是她们却忘了太后是什么人!
太后可是明月的亲祖母,爱屋及乌对莫离殇也是爱之深切,怎么可能让他人如此蔑视太子妃呢?看来太后是给她们下马威了。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饶是白芷将门之女,明珠也是习武之人,可是这么半蹲着却比跪着累了百倍,她们惊疑不定地偷偷互望,却不敢抬头看王太后,更不敢发出丝毫的声音。
一时间慈宁宫的空气沉闷地快到窒息了,那沉重之感简直要把人都压垮了。
终于白芷脚一歪,差点摔倒在地,连忙端正的身子维持着原状,莫离殇假装才看到般惊叫道:“咦,这不是明珠公主与白大将军家的嫡小姐么?瞧本宫这眼神,居然没有看到。”
王太后则不咸不淡道:“她们还未给你请安,不怪你没有看到。”
即墨明珠与白芷这才清醒过来,她们说呢,怎么好好的来请安,王太后竟然不闻不问地把他们晾在了那里,原来是为莫离殇找场子呢!
白芷到底是大臣之女,懂得审时度势,就算心中千般不愿,万般不肯也连忙对着莫离殇躬了躬身,轻声道:“太子妃吉祥。”
莫离殇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即墨明珠。
即墨明珠咬了咬唇才愤愤道:“给太子妃请安。”
王太后颇有深意地瞥了她们一眼道:“都起来吧。”
“谢太后,谢太子妃。”
这下两人乖巧了,不敢再明目张胆地无视莫离殇了。
“你们两人今儿个怎么来了?”
王太后淡淡地看了她们一眼,随手端过茶盅轻抿了一口,那态度一看就是比较疏离,哪及得上对莫离殇这么亲热。
“回皇祖母,前一阵子珠儿一直在佛堂抄经,每每看到观世音菩萨慈祥的面容不禁想起了皇祖母。
这不,时间一到,珠儿就迫不及待地想看看皇祖母了,珠儿还给皇祖母带来了一串佛珠,这是珠儿请明慧大师念了九十九八十一遍金刚经在其上的。”
王太后听了脸上微现笑容,赞道:“你倒是有心了。”
要说王太后对即墨明珠倒是一直十分的疼爱,虽然即墨明珠不是即墨澜生的,但从小养在宫里,王太后对她倒比对即墨耀宗与即墨耀祖更亲切些。
但王太后再喜欢她也不会为了她而放纵她,莫离殇可是王太后的孙媳,这亲疏远近王太后可是分得很清的。
何况王太后一见莫离殇就喜欢上了,在王太后的心里,莫离殇的地位自然就凌驾于即墨明珠之上了。
“皇祖母喜欢就好。”
即墨明珠立刻现出欢喜状,暗中却对莫离殇更恨了,要不是莫离殇,一直疼爱她的王太后怎么会给她脸色看?
“白家的丫头怎么也来了?你父亲可好?”
“多谢太后记挂,家父一切都好,只是总是唠叨着太后的恩典,嘱咐臣女经常入宫陪陪太后,跟着太后多学习学习。”
白芷立刻十分恭敬的回道。
“你父亲倒是有心了。”
王太后点了点头,又意有所指道:“哀家老都老了,哪有什么让你学的!倒是你与明珠年纪相仿平日里要常来常往,将来指的人都是名门之后,莫要被人看轻了去。”
白芷看着没有心机所说的话却充满玄机,她一个大臣之女跟太后学什么?
言下之意不是学着怎么管理后宫么?
管理后宫是什么人?
是皇后!
看来她还是野心不小,竟然趁着目前西秦众敌怀伺其间说出这样的话来,司马昭之心可谓路人皆知了,她想借此要挟太后!
如果太后不让她嫁给即墨离的话,她的父亲就可能倒戈一击,那么……
不过太后也不是省油的灯,假装没有听懂,话里话外却明确告诉她将来嫁的人是名门之后却绝不会是即墨离的。
白芷见王太后说话滴水不漏,心中不满,想到来时父亲的叮嘱,于是道:“太后,臣女虽然不才,但日常也听闻父亲说,国之兴亡匹夫有责,就算是臣女也应以保家卫国为已任,如今外敌环伺,臣女哪有心思谈婚论嫁?臣女只想有朝一日与太子并肩而战,为国马革裹尸也在所不惜。”
莫离殇听白芷如此一说,心中一动,眉轻挑而上,遂凤眼看向了白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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