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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俯身倾近时,岑忆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少年近在咫尺,轮廓日益俊朗分明,乌黑的瞳仁深处倒影着她,目光深邃,有种把人放进内心最深处的错觉,她快速垂下眼睛,心跳微快。
乔煦盯着她轻颤的睫毛,纤长卷翘,像把小扇子似的扑闪,心底一软,知道她害羞了,但想到这是她家,此时就他们两个,没有外人,心里那点柔软烟消云散,眼神变得幽暗,戏谑道:“你妈妈这么放心的出门了,就不怕我对你做点什么?”
岑忆一愣,抬眼看向少年嘴角的弧度,有几分痞气,她下意识答:“你不会的。”
“你怎么知道,还这么肯定。”乔煦笑道。小姑娘是不是太过信任他了,特别是眼神清澈无辜,看得人心痒痒,他朝她逼近几步,“阿姨好像对我挺满意的,是不是心里已经默认了我,那现在我对你做点什么也不算过分吧。”【1】 【6】 【6】 【小】 【说】
岑忆一路后退,直到无路可退,笼罩在被少年挡住的阴影下,她抬头注视他,眨了眨眼:“那你想做什么啊。”
少女的眼睛很好看,眼尾微上翘,眼珠澄澈剔透,此时眼脸下染着粉晕,不经意间明艳娇俏,乔煦看呆了,忘了说话。
岑忆见他这样,抿唇浅浅笑了笑,说:“我跟我妈提过你,所以她才见怪不怪,不然不会让你进来,她这个人比较开明,知道我喜欢一个男生后,不仅没反对,还很支持。”
乔煦感到意外,没想到她会把这些私密的事和亲人诉说,这需要很大的勇气,难怪那段时间她说要了解他,大概是受到鼓励和支持,可他却态度冷漠,甚至嗤之以鼻。想到这,他心里说不清什么感觉,手比脑子快一步将她揽入怀里,紧紧抱着,声音低沉:“多亏了阿姨,不然我就得不到你的喜欢了。”
岑忆被他突如其来的拥抱弄的心里一颤,更让她迷茫的是他说话的语气,虔诚的像个信徒。
“不管以后会怎样,答应我不要离开我身边。”乔煦把头深深埋进她颈窝,当作解药般贪婪的汲取她身上的味道。
岑忆看不见他的表情,不知道他眼里满是偏执和深情,只觉得被勒的很紧,有些喘不过气。对他们来说以后仿佛还很遥远,而青春漫长的像河流,所以岑忆不太理解他话里的深意,更不知道十七岁的少年已将她放在心尖上。
这时敲门声突兀响起,岑忆像被惊醒,闷闷道:“我去开门。”
门外是岑振辉,看到岑忆愣了几秒,父女俩已经很长时间没见面,本来就生疏的关系渐渐变得疏离,他问:“你妈呢?”
“她上班去了,你来找她做什么?”
“能不能先进去说,站在门口像什么样子,让人看到了不好。”门只开了一半,剩下一半被岑忆用身体挡住了,落在岑振辉眼里变成了对他的不欢迎和抗拒,他心里有点不舒服。
“这……”岑忆犹豫,岑振辉可不像舒琴那么开明,她猜不出他等下看到乔煦会有什么反应,是震惊还是愤怒?但站在门口说话确实不好。她扭头往客厅看,向乔煦使眼色,示意他先避一避。
见她紧张的神色和焦急的眼神,乔煦淡淡一笑,会意的进了房间。
岑振辉推门而入,看着眼前温馨整洁的环境,感慨这个地方才像是家,才有家的感觉,不像那个冷冰冰的地方,没有一丝温情。他自顾在沙发上坐下,舒服的叹了口气,“小屿经常问我什么时候能带他来见你,我看干脆明天就带他来这里,一家人好好吃顿饭。”
岑忆蹙眉,带着现有妻子的儿子来前妻家里吃饭,还嫌关系不够乱,她漠然道:“一家人这个词用错地方了,小屿现在还小有些事情不明白,等他大了,大概就不会想见我了。”
说到这,她有些黯然,毕竟岑屿挺可爱的,她也很喜爱这个继弟。
“还有,你不要经常来这里,这会给我们造成困扰,那些街坊邻居在背地里说闲话也不一定。”一个离异的女人家中出现男子,岑忆都能猜到。
“这怎么就是困扰了,我是你爸,”岑振辉因为激动声音不自觉大了点,见岑忆皱眉,他好言好语,“爸知道错了,当初不该抛下你们,特别是当时你还那么小,现在就给我个机会弥补,我会对你们好的。”
他目光一扫周围,又说道:“这房子有十几年的年头了,太旧,我手头有钱,给你们换个环境,恰好最近新开的楼盘,那边有套房子不错,适合你们居住。”
岑忆不为所动,淡淡道:“不需要,你走吧。”
好话说尽了,见她依旧态度冷淡,岑振辉因生气涨红了脸,“你这固执的脾气和你妈一个样,我跟你们也没什么仇没什么怨吧,只是想对你们好点,就这么不受待见,行,我走。”
客厅里静悄悄,剩下岑忆站着发呆。这些年已经习惯了孤苦的生活,她父亲突然出来说要弥补她们,有点可笑。
几分钟后,忽然想起乔煦的存在,这些话他都听到了吧,岑忆苦笑。走到自己房门前,一打开,少年仰躺在她那张小床上,长腿一半悬空,像无处安放。
她的床单和被罩颜色粉嫩,床头还摆着可爱的玩偶,这样满是少女风的房间和高大帅气的少年格格不入,岑忆走过去推了推他,“你怎么睡我床啊。”
乔煦睁开眼睛,神情慵懒,“你的床挺舒服的,特别是上面还有你身上的味道。”
“……”岑忆除了脸红还能怎么办。
乔煦其实一字不漏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从中不难了解到其中的矛盾,但他不好说什么,更何况他不是那种会温言软语安慰的人,在他的世界里没遇到岑忆之前都是冷色调,非黑即白。
他伸手揉了揉她发顶,说:“不是说好去露营吗,现在走吧,他们已经等很久了。”
~
罗立把手里拎着的大袋东西放进后备箱,然后重重的关上,对开车的人有些鄙夷,对方戴着一副墨镜,嘴唇薄薄的,笑的时候像是对什么都不屑,一副拽拽的样子,罗立心里不舒服的想拽个毛。
其实罗立这人就这样,看到稍微有个性点的人就会有种莫名的敌意,就像当初对乔煦一样。
开车的是老赖,比乔煦大一届,因为人爽直,和乔煦关系还不错,听说要去露营,自荐来。此时他薄唇一勾,对罗立道:“兄弟你怎么称呼?”
这时罗立有点不太情愿说出自己的名字,觉得会丢人,沉默几秒后,他说:“姓罗。”
“小罗是吧,你打电话问问乔煦怎么还没来,够磨叽的。”
听到这个称呼,罗立炸了,“你他妈别这样叫我,瞧不起人?”
“没有没有。”老赖笑着说,自己打给乔煦,问他什么时候到,说话时在后视镜瞅了眼正瞪着眼睛的罗立。
露营的地点在山顶。
天气还算好,阳光和煦,照的山间的树木翠绿,空气中满是清新的味道。
岑忆深呼吸了一口气,几个男生在搭帐篷,她走到乔煦身边好奇的看着,他半截袖子挽着,正在竖支柱,拉绳子,露出的小臂有力结实,侧脸冷峻专注。
见她在一边看着,乔煦:“想学?搭这个有点麻烦,需要力气。”他瞧小姑娘细胳膊细腿的,觉得她不会想答应。
结果岑忆面色平静的点头,眼里跃跃欲试,他挑了挑眉,开始教她,“先铺开,四个角钉钉子固定,把支柱穿过金属环竖起,最后是拉绳子调整……”
另外两人在一旁看着他们,嘴里啧啧几声,觉得自己有点多余,老赖笑道:“乔煦你教下我,我也想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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