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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劫持出城,只推说是阿云比罗夫约他相聚。
薛礼听得军士被杀王二失踪,哪里还有心情去理会王二是如何出的城,只追问义慈王究竟是如何把王二给丢了,随即亲自去事发地点查看一番。
阿云比罗夫谋划已久,自然不会给别人留下追踪线索。
薛礼空自转了半天,仍是百思不得其解,再问义慈王,义慈王只按那逃回来的侍卫所言,一口咬定是新罗方面使人所为。
薛礼素来谨慎,明知此事不大可能,但见义慈**誓旦旦不似诳语,便也只得强拖着二女回往昌原城中,将事情原委说于新罗法敏。法敏闻之,登是就炸了窝,指天盟誓言道绝无此事,又言要与薛礼同往百济大营与义慈王当面对质。
薛礼本就不信新罗会行此手段,当时只是抱着万中求一的心态,希望真如义慈王所言,人是被新罗方面救了,回到城中或许能看到鲜活乱跳的王二,结果看到法敏如此模样,便连最后的侥幸也破灭了。
至此,百济、新罗两相推逶哪个都不承认,薛礼亦是苦无证据,明晓得义慈王言语有蹊跷,却是无可奈何,除了三番五次使人去探,却是别无他法。
丢了顶头上司,回去肯定是大罪一桩,若是皇上交代下来的差事还办不好,估计回到长安时,也就只有自己把脑袋砍下来提着去面君了。
薛礼虽是不停地发散人手四下搜寻王二消息,正经事却也不敢耽搁,千方百计去撮合新罗与百济的和谈,结果在两边跑来颠去,好不容易逼得新罗女王真德松了口,答应由薛礼安排,可以尝试着与义慈王见面谈一谈,义慈王却由于王二一事,担心儿子扶义丰在城里吃亏,要求薛礼先放了扶义丰,才能考虑和谈之事。
本来这也不是甚大事,但扶义丰是王二抓的,现如今王二生死不知,频儿、冯宾茹认定还在义慈王手里,在见不着王二安全回来之前,说什么也不答应放人。
薛礼军纪再严,也不敢强令二女,只得婉转告之义慈王等和谈结束之后,定将扶义丰囫囵送回。义慈王不明就里,只道薛礼以此要挟,这事儿便有些拧,越说越不对劲就此僵住了。
新罗女王真德本就心不甘情不愿,眼见如此局面,乐得不谈,反转头来还说风凉话,大致意思便是不是我新罗没诚意,人家百济不给大唐面子,那也是没法子的事。
旧怨新怒聚在一起,薛礼大是恼火,也就不客气了,不但不劝阻女王真德出兵,反在一旁出谋划策,杀得百济连避三舍,至了后来,女王真德见薛礼运筹帷幄决胜千里颇具统帅之才,索性将指挥大权交于其手,只使法敏为辅以作监督。
薛礼大军在握,竟是一月不到连下七城,百济十万大军损失大半,再无决战之力,只得主动使来来谈议和之事。
薛礼见目的达到,自然应承。
新罗方面,意外又得了七城,偷笑还来不及呐,虽是觉着不趁势席卷而下有点可惜,但眼前这个结果已是大为不错,何况毕竟大唐的面子摆在这儿,倒也不多废话,听由薛礼安排。
战事已休,二女亦知王二确实是不在义慈王手中,倒也没再为难扶义丰,算是给薛礼一个情面,终于是放他回国了。
薛礼静下心来,又将王二失踪之事苦思一遍,发觉阿云比罗夫此人甚是可疑,十有**此事与他有关。只不过这段时间里,附近几个城郊已是搜了个遍,二人仍然不见影踪,若是老天没眼,二人横死荒野尸身被野兽吃了,那也就只有认命了,回到长安皇上该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罢;倘使二人命大,以王二的性子,只要是自由之身,怎么着也会回城来寻自己,眼下这种情况,便只有一个可能,王二是被阿云比罗夫给控制住了,那他们能去哪儿呢?多半是要出海去往倭国了。
薛礼思的明白,将猜想说与频儿、冯宾茹听,二女这些天已是快要疯了,闻的此言,二话不多说,直拖着薛礼去寻法敏,让他安排战槛沿海搜寻。
二女随着薛礼、欧楷等弟兄,动员新罗十数艘战船,生生在海上逛了一个多月,仍是毫无收获。法敏苦劝二女无效,经了薛礼同意,将其他船只召回,只留了最大一艘给众人自用。
薛礼明知如此寻法无异于大海捞针,却是拗不过二女固执,再加上丢了王二确实也是无法去给皇上交差,索性只负责补给供应,除了水手来报有风浪不宜出航之外,基本上便由得二女拿主意,说去哪就去哪。薛礼心里已是有了打算,反正还得出使倭国,实在要是寻不着,到时去到倭国再继续找。
二女近海寻不着,便渐渐开往深处,赶不回来便在海上过夜,许是一片诚心感动了上苍,终于是从鬼门关把王二给捞了回来,从船上将他抬回城中,足足躺了近五天才醒转过来。
冯宾茹一气未停将前因后果娓娓道来,直听得王二如痴如醉,一时唏嘘而叹,一时惊呼过瘾,尤其听到薛礼一月之内连下七城,只恨自己不能亲眼所见。
此时薛礼叩门而入,本是担心王二刚刚舒醒吃不消,来劝二女出房,怕她们只顾着高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累着王二。结果王二想是睡得太久了,特别想找人说话,见薛礼进来,忙呼他过来叙话。
薛礼近前细察一番,见王二似乎精神还不错,也就顺着他的意思在一旁坐下。
正好冯宾茹也讲得差不多了,直与频儿催问他这段时间是如何过来的。
王二将碗中最后一滴汤水倒入肚中,遂将前前后后整个过程叙述一遍。他的口才明显要好过冯宾茹,习惯性地添油加醋放点佐料,况且这些日子里发生的事情确实是不少,一经他的口中出来,绝对要比冯宾茹头先描述得精彩不少。
二女直跟着“啊”、“哦”、“呀”叫个不停。
薛礼虽是闷声不吭,却听得仔细,尤其是当王二述及苏我臣下与古人大兄那一段,已是眉关紧锁,显然在思考着什么,至得后来,竟是情不自禁一拍大腿,猛叫一声,“好!”
险些把三人唬了一跳,齐齐将诧异的目光转向于他。
薛礼自知有些失态,掩饰着笑了笑,“王将军,看来咱们这回也不用去倭国了。”
经他这一提醒,王二仿佛才省起自己原是要出使倭国的,想来自己在九州那一通事闹得,不说别的,单就古人大兄这一件事,去到倭国亦是凶多吉少。现下听得薛礼言语,大是兴奋,忙问道:“此话怎讲?”
薛礼笑道:“万岁之所以使王将军出使,不过就是为了扬我国威,对其拉拢一、二,好使得倭国不至于太过猖獗捣乱海东三国。眼下高句丽暂时不敢妄动,百济、新罗亦已签下和约,古人大兄皇子一死,苏我臣下必然再次兴兵,想来倭国短时间内难有安宁,哪里还有心思来海东捣乱!如此一来,海东安矣!”兴致所致,禁不住脱口而道:“待得三年五载之后,我大唐平定西北……”话至此,方省起有些失言忙噤口不语了。
王二哪管他那么多,只听得说可以不去倭国,自是心喜,追问道:“如此说来,咱们真的不用去了?”这其中多少也有点怕了行船渡海的意思。
薛礼倒客气起来,“去与不去,由将军定夺!”
王二暗笑,想不到这么久未见,黑炭头也学会耍滑头了,当下点头不语算是应承了。
既是不打算去了,这边该办的事都已办妥,接下来要商量的便是择日回朝了。
依着薛礼几人的意思,自然是越早越好,王二挂念着樱花稚子病情,怕路上颠簸不利康复,坚持要待她醒转好些才能启程。
谁想左等右盼,日日床前察看,足足过了七日,樱花稚子仍是昏迷不醒,急得王二戳着医官鼻子直骂无能,骂归骂,终究是解决不了问题。
医官不敢当面顶撞王二,私下却跟法敏、薛礼大倒苦水,言称樱花稚子病急攻心,性命大致无忧,何日醒转却完全要靠她自己意志,汤药不过仅作调养之功。
薛礼将医官言语转述王二,倒不是要帮医官说好话,而是将实情摆在眼前,让王二自己拿主意——不外乎就是三种选择,要不在这死等,樱花稚子几时醒来大家几时动身;要不将昏迷中的樱花稚子带上,回到长安再请御医治疗;最后一个办法,便是将她暂时留于新罗,由法敏使人照料,待她好转再差人护送至长安。
王二再三权衡,苦苦思虑了大半个通宵,死等肯定不是办法,毕竟皇命在身万岁爷还等着自己回去交差;但要说将昏迷中的樱花稚子千里迢迢带上远行,委实是不敢冒这个险;思来想去,也唯有将她暂时留于此处了。
第二日,独自坐在樱花稚子床前,絮絮叨叨念了半天,忆起九州这一段日子里樱花稚子的种种好处,想到就此一别说不定便是生死两茫茫,不觉姗然泪下,又唤来法敏,前叮咛后嘱咐,才在频儿、冯宾茹的劝慰之下,不依不舍启程而行。
端是一步三回头,直至出了城门,方自将心一狠,打马疾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