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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又一直高度紧张,早就疲乏不堪。眼下人在封君扬身边只觉安心,于是再抵挡不住困意,眼皮一搭顿时就梦会周公去了。
再睁眼时人已是在床上,外面天色已经大亮。屋内摆设似有些熟悉,她想了一想才认出这是封君扬的卧室,她还曾在这里给封君扬值过一次夜。只是当时睡的可不是这床,而是外面的软榻。她不觉转头往外看去,就见那软榻上果然睡了个人。
辰年想起身去看看那人是谁,一坐起来却觉得身上有些不对,低头一看不觉惊呼失声,她白日里穿的那身衣衫不知何时被换成了一身宽大松垮的睡袍,胸口掩襟处露出大片的肌肤,光滑细腻的丝绸与肌肤贴在一起,摩擦间带着些微微的痒,其内竟是别无他物。
外面榻上的那人被她的这声低呼惊醒,片刻后封君扬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怎么了?”
辰年刺溜一下重又钻进了被子里,将被头直拉到脸上,恨不能连整张脸也一同遮住了。封君扬久等不到她的回答,就想过去探看。辰年偷眼看去见他竟似要从榻上起身过来,这才慌忙叫道:“我没事,你别过来!”
封君扬动作顿了一顿就真没再起身,只坐在那榻上看向辰年这里,笑着问道:“你捂这样严实做什么?要是觉得冷就叫人再加一床被子好了。”
“不冷,不冷。”辰年忙道,她停了一停,试探着问道:“我怎么睡在这里?”
“你还好意思问我。”封君扬一面活动着自己的手臂,一面道:“也不知是谁昨夜里睡得唤也唤不醒,我没力气把你送到别处,只得抱回了自己房里。”
辰年又羞又窘,想问他到底是谁替自己换的衣服,可到底是问不出口,便只捂着被子不肯再说话。
封君扬见她将自己裹得那样严实,心念一转便猜到她的心思,不觉莞尔,故意逗她道:“又不是没在一个房里睡过,一个炕上都睡过了,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当初是谁说的身正不怕影歪的?怎么?这会子就怕了?”
辰年本是口齿伶俐之人,往日里最不怕与人争辩,可热恋中的女子在情人面前大多会变得笨嘴拙舌,全无了往日的机智灵动,她脸上一热顿时上当,叫道:“那不同,那会我们又都没脱衣服!”
若说男子也是奇怪,他若爱你,你就是再笨他也只觉得你是娇憨可爱。封君扬见辰年上当,唇角就不由自主地弯了上去,轻轻地“哦”了一声,却未在说些什么,只浅笑不语。
辰年回过味来,恨不得把自己舌头都咬下来吐出去,见封君扬那里只是望着自己微笑,恼羞之下索性把整个人都蒙进了被子里。
封君扬也怕她恼羞成怒,不敢再去逗她,只起身出去叫人进来伺候梳洗。因有辰年在里面,进来伺候的并不是惯常用的顺平,而是另外两个侍女。封君扬并不喜这些侍女贴身伺候,挥了下手示意不用她们两个近前,只叫她们进去伺候辰年,又吩咐道:“备些热水,伺候姑娘沐浴。”
两个侍女齐齐低声应诺,一个留在屋内伺候,另一个则出去叫人准备浴桶热水等物。封君扬这里自己简单梳洗了一下,站在外面和辰年交待了一句就先出了门。顺平正在门外候着,见他出来就凑上前来,低声禀报道:“泰兴骑兵先锋已到青州城南八十里处,今天一早贺家十二公子就进了青州,杨成亲自将其迎进了城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