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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婀娜,容貌妍丽异常,都是太子平素喜欢的呢!"
许思颜方才对着木槿花的好心情便消散开去,淡淡道:"他大约只嫌慕容家在太子府里的女孩儿太少吧?"
成谕已在皱眉道:"这位慕容将军,敢情想给慕容良娣添堵呢!"
数十年来,北疆屡受狄人侵扰,驻守北疆的军队多由慕容家掌握。
当年声震天下的大将军慕容启已经逝去,但有慕容皇后的支持,军队中盘根错节的,依然是慕容氏及其子弟的势力。
驻扎于燕安、北乡沿线的主将,正是临邛王慕容宣的堂侄慕容继贤。
当然,也是广平侯慕容安的堂侄,且算是许思颜的远房表哥。
许思颜笑纳了那些美人,可背后的主意,却只他这些心腹知道了。
魏非道:"遵从太子安排,我已见过他的副将郑锦玉。他的家人已在咱们控制之下,又久为慕容氏打压,被迫曲意奉承,早已心怀不满。如今他已决定出首慕容继贤的种种不法行径,应该会听从咱们安排。"
许思颜淡然道:"自然会听从咱们安排。日后我会叫他们知道,如今这天下,依然是许家的天下;这兵马,自然也是许家的兵马,容不得谁擅权自专,目中无人!"
"那么,太子的意思是..."
"虽说那些赈灾钱流入了军中,底层士兵依然被克扣银饷,偏偏慕容继贤这几年又富得流油,那咱们就从我这位继贤表哥开刀吧!"
许思颜叩桌轻笑,"打了狗,主人自然会出来!便是主人想藏着掖着,狗也会咬的吧?我倒要瞧瞧,到底谁在蛀蚀败坏咱们大吴的根基!"
听得又有硬茬要对付,周少锋精神一振,按着剑柄笑道:"有郑锦玉的帮忙,这狗应该不会太难打。"
魏非则摇着羽扇道:"不难打,不难打...慕容将军送了这许多美人过来,特别其中那位紫衣美人,端的倾国倾城,太子殿下还没谢他呢!"
众人不觉相视而笑。
许思颜把玩着手中的木槿花瓣,悠然道:"那么,快去准备吧!若他能睡得悠闲,我可睡不好了!"
这晚很多人没睡好。
虽然琉璃院里,木槿和她几名近侍早早就熄灯睡下,楼小眠卧房中的灯却通宵亮着。
他低低地咳,脸色比白天更觉苍白。
郑仓劝道:"公子,近来只怕还会有许多事,早些歇着保重自己要紧呀!"
楼小眠掷下手中书卷,皱眉问道:"果然都出去了?"
郑仓道:"可不是!太子妃年纪虽轻,身手并不比她那些近卫弱,早就换了衣裳和青桦他们一起出去了!"
"可曾被人发觉?"
"公子不用忧心。"
郑仓笑道,"泾阳侯不敢明着监视琉璃院。便是有人暗中监视,太子妃胆大心细,鬼主意层出不穷,又有青桦等人臂助,哪里会让人察觉?"
"毕竟年少,且养尊处优惯了,从未吃过苦。论起大风大浪,到底见识得少。不然怎会有伏虎岗和前儿陷入溶洞之事?想着忒叫人惊心。"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那些意外总是难免,便是换了公子,也未必会处理得更好。"郑仓觑着楼小眠神色,"公子,你这是关心则乱吧?"
楼小眠扶着额,只觉脑壳愈发涨得疼痛,锁紧了眉头道:"也许吧...也许许多事,咱们不知道更好。便是我想照应她,只怕也未必能照应多久。"
郑仓叹道:"公子你又多想了不是?明日若是病得重了,太子妃也闹心。"
楼小眠叹道,"虽说她动用了太子暗中留给咱们的那支人马,可她要对付的人也不会简单。我先歇着去,你继续盯着些。"
郑仓道:"公子放心,我已吩咐闵卫暗中保护,便是她身边的人疏忽了,她也万万不会出事。"
楼小眠点头,正要起身去休息时,只觉眼前一阵昏黑,眩晕得差点摔倒。
郑仓连忙扶住,跺脚道:"这几日病着,本该好好休息才是。便是想教太子妃,有大可等以后有空再说吧?"
楼小眠耳中嗡嗡作响,好容易稳住身,却只听见郑仓的后半句,叹道:"你知道什么?等回了京,她是深宫太子妃,我是朝中外臣,连见一面都不容易,更别说细细教她些事了..."
他迈步慢慢行向床边,声音朦胧如呓语,"当年我丢下了她,如今...便是再丢下她,至少要让她学会自保之道..."
楼小眠那边正为木槿担忧,再不知木槿此时正兴奋得很。
她从小跟人玩闹的时候多,自来有父母疼爱,兄长娇纵,极少吃亏。近来不时被人算计,难得这回可以算计别人,便是青桦等再三阻拦,还是亲自过来了。
坐于高高的树桠上,她一边磕着葵瓜子,一边远远地看着不远处一栋着火的祠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