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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脚冷呢!"
木槿的脚的确很冷,却与有没有鞋袜穿无关。
哪怕这衾被还算厚实,此时也无法让她的手足暖和。
只因外面那守卫答道:"赵爷有事相商,楼相找鞋找了一半,被赵爷唤去了!看来皇后娘娘的贵足,只能继续冷着了!"
"楼...楼大哥..."
木槿从床上跳起,赤着刚濯净的双足奔到门前。
窄窄的一道门缝,只见得屋外鬼影幢幢,隔年的枯枝败叶被狂风卷落,在院中嗖嗖地打着旋儿。忽又一道闪电劈过,照见院中守卫仓皇抬望的脸,雪白如鬼。
而暴雨,在顷刻间迅猛冲下,如倾如泼。
没有楼小眠。
没有那个单薄倔傲的男子归来的身影。
"放开我楼大哥!"
木槿忽失声尖叫,重重拍打着门板,赤裸的双足一下一下狠狠踹过去。
秋水惊慌,冲过去抱住她,叫道:"娘娘,娘娘,求娘娘万万保重自己,不可着急,不可动怒啊!"
木槿神智略清,一把推开她,抓过桌上油灯,举高,四处寻找可资利用的物事,以及可能脱困的破绽。
她的手发抖,她的胸膛起伏,她的目光焦灼,眉宇间却有种和她孩子气的面庞截然不同的不屈和冷静。
秋水张皇片刻,奔到门前跪下,冲外高声哭叫道:"大哥,大哥,求你去告诉赵爷,让他放过楼相,我去服侍他,我去服侍他!"
"你?赵爷说的果然没错,破了瓜便迷上那欲仙欲死的感觉了..."
屋外仿佛传来两声嘲笑,然后便没了声音,甚至没了人影。
这么大的雨,屋外无法立足,自然也各自寻地儿避雨。
也便无人再顾得上去查看屋里的动静。
不过是个怀了六个月身孕的皇后而已,连鞋子都没有,光着一双嫩足又能在一方小小的囚室里捣腾出什么来...
楼小眠盯着窗外的暴风雨。
春日里不仅有和风细雨,变起天时,一样瓢泼而来,打落满树残红,徒剩满园狼藉。
赵侠走过来,拿了他喝了一半的酒盅,送到楼小眠唇边,"来,楼相,也来两口!"
楼小眠低眸,然后笑了笑,伸手接过,仰脖饮下。
并未有一丝推诿为难之色。
赵侠凑到他身边,粗大手指摸向他的俊脸,"楼相倒是爽快人,也是...知趣人!想来在皇上那里早学得乖了?"
楼小眠清眸若有波光微漾,轻笑道:"关于我和皇上的流言,你也听说了?"
赵侠笑道:"那是自然。早闻楼相俊美无双,气韵超逸,不仅深得皇上欢心,亦皇后倾慕...我原想着必是传言有误。皇后那样的醋货,连女人都近不了皇上的身,又怎容得了楼相与皇上日日相处?原来还是楼相手段高明,不仅勾住了皇上,更赢得皇后芳心...却不知皇后腹中的孩儿,该姓许,还是姓楼?"
楼小眠玩弄着手中的酒盅,浅色的唇边笑意潋滟,竟有种让人眩惑的病态美。
他微微侧头,连声音都透着股慵懒的挑逗,"你猜!"
赵侠手指移向他脖颈,顺着他瘦削的胸往下,用力扯开他衣带,笑道:"我猜,宫中门禁森严,楼相或许有能耐偶尔给皇上戴上一两顶绿帽子,想让皇后怀上你的种,只怕有点难度!"
外袍半敞,楼小眠唇色愈淡,却笑意不减。他抽出赵侠手中的衣襟,起身到桌边将酒倒满,亦送到赵侠唇边。
"来,也喝一杯助助兴?"
赵侠盯着他,忽一把抢过酒盅,抓过楼小眠的手腕,用力一扭...
只闻"咯"的一声,楼小眠闷哼一声,人已疼得再也站不住,无力跌坐地间,豆大的汗珠滚下刷白的面孔。
竟是被生生扭得脱了臼。
赵侠冷笑道:"楼相不仅风流出众,可手段阴毒狠辣也是出了名的!带刺玫瑰,想碰可没那么容易,是吧?不知刚这酒里楼相为我加了点什么调料?"
楼小眠虚弱地笑了笑,"你太看得起我了!连荷包香囊都被你们搜罗光了,哪里来有别的东西?"
"是么?"
赵侠抓过楼小眠的头发,竟将那酒往他口中灌去。
楼小眠咳嗽,却没有挣扎,配合地将那一盅酒尽数喝了,然后喘着气苦笑道:"满意了?你看像有毒的样子么?"
赵侠顿了片刻,楼小眠果然没有半点中毒的模样,只是右臂被扭得脱臼,因那剧痛精神愈发虚弱,几乎是软倒在地上,再也无法站起身来。
只是这般风姿绝世的男子,即便蹙眉呻吟,即便狼狈憔悴,都自有其清旷风华, 或令人心折,或令人恨不得折之而后快。
赵侠嗓间干涸,抓过他将他脱臼的手送回去,看他慢慢缓过来,才道:"算你懂事!凭你什么帝后将相,到爷手里都只是一样的...一样是男人,或者女人。好好陪爷一夜,对谁都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