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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羽被她扼于掌中,满脸是血地睁大仅余的那只眼,竟连话都说不出一句。
待要挣扎时,木槿左手竟如铁钳般夹紧她娇柔的臂膀,右手再度扬起,扎下,竟在她喉管旁又捅下一记。
纤羽喑哑地惨叫一声,连手脚都软了,惊恐地喘着气再不敢动弹,却在疑心自己是不是快要死了。
她脸上颈上的血泉涌而出,此时淅沥沥喷洒于地,淋湿了木槿的裙裾,将她雪白的双足浸梁染得通红。
但木槿恍若未觉,冲那守卫寒声喝道:"还不去把我侍儿放了?不然看我扎瞎她另一只眼,活剥了她皮!"
守卫退后一步,彼此相视,却没有动弹。
楼小眠已下得床来,不动声色扫过程木槿臃肿却挺立如刀锋的身段,淡淡道:"你们上了这位纤羽姑娘的当了!雍王便是反了朝廷,也不可能轻易来动皇后和皇后的人。她矫命行事而已!真让皇后吃了亏,不论日后雍王是成是败,你们都休想活命!"
便有头领模样的守卫终于出声道:"楼相还是省省心,少挑拨离间了!纤羽姑娘是奉王爷之命而来,带了王爷的亲笔手谕,我等岂会不识?"
楼小眠哼了一声,"雍王的手谕里,必定只写了让你们听纤羽之命行事,没提怎么处置皇后吧?"
守卫的气焰便弱了几分,迟疑未答。
楼小眠便知已然猜中,叹道:"雍王目前正与皇上对峙,何等紧要的关头,哪有空细细吩咐?自然只将如何处置之事口头和纤羽说了,让她来安排而已...我虽不知雍王到底是何打算,但深信他绝不会昏愦到要皇后和她的侍儿尽数不得好死..."
木槿冷笑道:"自然是这贱人自行改了主意,蒙蔽你们这些蠢汉!论起仇恨,我和慕容氏早就结怨结得深了,慕容琅更是吃过我大亏,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可真擒我到此又怎样?也不过是软禁而已,何曾敢碰我一根头发!只因吉太妃在我手上,连这位慕容家的郡主忍了又忍不敢伤我,雍王又怎会下令杀我?"
守卫隐约知道些吉太妃与雍王之间的关系,平素更知雍王对吉太妃的敬重,闻言更是迟疑。
木槿听得那厢秋水还在哀声惨叫,恨得咬牙切齿,手起扎落又在纤羽脖上刺了一记。
这回温热血珠迸溅,大片洒向木槿的面庞。
木槿不以为意,寒星般的眸子扫过他们,喝道:"还不去放了秋水?她的小命抵不上吉太妃尊贵,出了事就拿吉太妃双臂来抵如何?或者,在雍王面前一寸一寸敲碎她全身骨骼如何?"
在缓缓滑落的血珠的映衬下,她的如雪容颜便更添了几分狠厉;更狠厉的则是她的出手。
凭谁都不会怀疑,这个满身满手俱是鲜血却悍勇无畏的皇后,绝对说到做到。
那小头领被那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来,只觉那双亮得可怕的眼睛如钉子般扎得他坐立不安,终于再也撑不下去,飞奔往秋水那间屋子里去了。
木槿便略略放松了纤羽,冷冷地看向她,"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何要矫雍王之命来害我们了吧?纤羽,我好像没亏待过你吧?"
纤羽终于能喘过一口气,伤处的疼痛却愈觉剧烈,叫她几乎晕过去,却在听到木槿的话后嘶声尖叫起来:"没亏待我?雍王抛下我却带走你,害我受那样的凌辱!现在不过你的侍儿受这种苦,你就暴跳如雷,等你受这种苦时,看你该怎样槌心刺骨!"
木槿闻言,却已气得笑起来,"蠢货!雍王为什么抛下你,现在不是已经有答案了?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自负有几分容色,以为天下人都得把你捧手里,惯你哄你!可真遇事时,你能做什么?白长了颗漂亮脑袋,连我这个拖着六个月身子的孕妇都能手到擒来!这样不堪一击,雍王带着你?一起下地狱?那时唯一能救你小命的,就你这张脸蛋而已;你也的确靠你这张脸蛋保住了性命,却敢来怪我?要怪也该怪雍王薄情,不肯带你走,又与我何干?"
纤羽独眼瞪着她,泪水与鲜血交织于原本美好的面颊,却已异常可怖。她叫道:"我恨他!我恨他!我如何不恨他!他表面说不介意,对我比对谁都好,可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碰过我!再也没有!我因他出事,他竟嫌弃我!他竟嫌弃我!"
木槿眯起眼,"于是,你跟他反着来?要了这件差事,打算害死我,害死吉太妃,让他痛悔终身?"
纤羽哈哈笑道:"何止!何止啊!醉霞湖之约,慕容太后和慕容琅全力鼓动他趁机兵变,他竟然不肯!他竟然打算在皇上和慕容家的夹缝间求存!他打算在慕容继棠、慕容继源的人杀了慕容继初后,刻意分开皇上与禁卫军,让皇上处于慕容家的包围里,然后在险境里求皇上答应给他东海封地,让他带了吉太妃远离朝堂,以作为救驾的代价!"
楼小眠闻声已然抚额,"他打算两不得罪,帮慕容家除去投向皇上的慕容继初,再为自己寻找一个救驾的契机,半求半逼皇上答应他远避他方?原是好盘算。若到东海去,天高皇帝远,再无大臣参奏反对,他与吉太妃便能母子团聚;而有皇上暗助,让宫里消失个把太妃,也不是太困难。便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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