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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在涌动,鱼悄悄洒落。一个中年男人牵着一位女子,撑着伞,走在石板路上。那男的虽然有三十多岁,但脸上仍带着少许少年的顽皮,嘴角总是向上一翘,带着笑意。他牵着女子的手也更用力了,口中突然冒出一句,“流暄,我们真的好久没来中原了。”
那女子不过比男人年轻两三岁,那张脸可堪称绝色。她的头发梳得很整齐,身上的衣服也很华丽,一切都似乎为了掩饰她那发白的脸。她看着眼前的一切,眼里流露出少许悲哀。如果可以的话,她不愿意回中原。在海外那个小岛上,那儿是属于他们的天地,而他也只是属于自己一人的。
流暄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自私,也许她还在等他。她紧紧握着男人的手,“君望……”她没有说下去。原本想说我们回去吧,回到岛上,再也不回中原了。但她说不出口,当初正是她希望君望带她回中原一趟。
君望收起笑脸,右眼的眸子流转着红色的光芒,“怎么了?”
流暄低下头,轻声道:“没什么。十年了,我们有十年没有回中原了,不知当年那间药店还在不在?”
君望有揽起笑容,说道:“恩,应该还在,寻家可是什么医道内四家之一,它的产业可不会那么容易倒了。我们回去那儿看看吧,说不定会遇上寻珑大姐。”
“十年了,表姐应该成了外公的继承人吧。在医道上,她的天赋很高。”
君望像个大男孩般笑着,“我的流暄也有很高的天赋。”
流暄看着一脸阳光的君望,忽而有些黯然,心里念着“我的流暄”几字。他是可以这样称呼自己,但自己却不能他做“我的君望”,那个等了他十二年的女子也想将他当作自己的。
流暄没有开口,她的脸色很难看,自己的生命正在不断地消逝。自从被外公说着:“暄儿身上的病会一直折磨着她,暄儿……”外公哭了,“暄儿活不过二十五岁。”自己便知道,想陪他一直到老是不可能的。这十年来,他总用尽一切方法来延续自己的生命,但都渐渐不管用了,自己的生命像潮水般匆匆逝去。
君望怕触碰她心中的禁忌,只是陪着她。这十年来,流暄始终不肯与自己成亲,她是害怕不能陪自己到老,但是我不在意啊!
君望牵着那只细嫩的手,一股异样的感觉窜上心头,喉咙似乎被骨头卡住了,眼角很热。君望想哭,但他不能哭。他默默忍着,流暄的生命只有一年了,如果找到那本《乾门秘传》再加上自己手上的《坤门秘传》应该就可以治好她的病。
流暄突然停了下来,“君望,去找亦舒好么?我很想看看她是怎样的。”她陷入自我的陶醉,“她一定是个很漂亮,很温柔的女子吧。”
君望点点头,“那个小丫头太善良了。”一想起亦舒,君望有些不自在。
此时此刻,我正坐在茶楼二楼靠窗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杯热茶,细细品着。突然往窗外一探,那两个熟悉却又陌生的身影印入我的眼帘。“他们回来了?”我倍感诧异,“他们已有十年没踏上中原了,此时回来,难道是天命。”我站起身,向他们招招手。他们恰好抬起头,正好看见我在向他们招手。
君望“唷”的一声,又笑道:“真幸运,一回中原就遇见老朋友。”
但流暄的神色有些黯然,低声说了一句,“为什么那么快便遇上他。”
她有些矛盾,她很想在这儿找些熟人来打听亦舒的下落,但她却不想那么快遇上熟人,她要享受与君望在一起的时间。那种时间并不多了,所以她要更加珍惜。
君望与流暄两人走上二楼。君望靠着我坐了下来,他勾着我的肩膀,笑着问我,“十年了,你怎么一点也没有变,还是二十岁的样子,怎么保养的。”
我搔搔头,苦笑一声,有些无奈,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
君望突然问我,“你现在几岁啊,三十三?”
我有些尴尬地说了一句,“二十,男人的年龄也是一个秘密。”其实我根本不知自己几岁了,现实中是二十一,在梦中也是二十岁左右的样子,实在没法估计。
流暄有些不情愿,但仍是问我,“这些年过得好吗?”她稍稍一停顿,又问道:“还是单身?”
我有些不自在,对君望眨了眨眼。君望“呵呵”笑了几声,“恩,阿寺是和尚啊,和尚当然是单身一人,看来他是得孤独终老了。不过不要紧,我可以让我的孩子认你作干爹。”他口没遮拦地说着却有突而神色凝重,看了看流暄,又转为乖宝宝,一言不发。
那时,我分明看见流暄的脸作死灰,一点光彩也没有。她的病对他们两人来说是一根永远毁之不去的刺。
流暄并不想让君望难堪,岔开了话题,“师父他老人家好么?”她所说的师父是君望的师父今宵。她记起当年太虚白夜楼那一战,当时的情形十分险恶。虽说今宵手下留情,但当时看来只要君望稍一不慎必定死无全尸。而看了那一战的流暄更有一种苍白无力的感觉。
我应了一声,“恩,他现在很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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