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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的心情已不再。
“喜欢一个人就是喜欢吧,她的好,她的不好”她的过剩活力,她的争强好胜,她的粗枝大叶,她的不文雅发语词“都能微笑包容。”
“哇靠,这么宽宏大量啊?”她作大字型瘫痪在椅背上。怎么办?她可以忍受他的狂放、他的说风是雨、他有时无理取闹的孩子气吗?“我我妈的咧,我没那么好耐性。”
“你不喜欢他?”持着木勺将一盆子东西搅匀成糊,他几乎厌弃自己的小人心性。竟私心地希望她的答案是肯定的
“呃也不是啦。”她把下颚抵在桌面,妍丽的脸庞泛着沉沉的迷惑。“我从来没想过要喜欢他啊。反正就是一群人在一起打打闹闹,见面如果不斗嘴会不爽;有时候会对他某些莫名其妙的行为气个半死,但过一阵子就好啦唉,不过也没想过要讨厌他啊。哎呀,就是一直当他是普通朋友啦,没有特别的交情,但生活中若少了他确实也満无聊的”因为那样就失去一个旗鼓相当的斗子谠手啊。“哎呀,妈的,我不知道啦!”
最后她干脆将脸整个正面平贴在桌板上。
他瞥了她一眼,很淡很淡的一眼,却有着深刻的情凝敛其中。
他知道她描述的那人是谁。可,又能怎样呢?被动、无趣就是指他这样的典型吧,她是个极外向开朗的女孩,不会苟同他的枯燥无味的。而那人到底和兄长是类似的性格,耀眼、霸气、富侵略性;或许“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确有其社会根据的吧。
她闷闷地不说话,只是瞅着他。他则默默地将一块布贴和着长方形钢模的内面铺妥,倒入调好的河诠栗子糊后,端起模子便放进炉火上的古式竹蒸笼里。
“学弟,你不高兴吗?”她忽然开口。
“我没有。”太过不假思索的回答,反而泄露了急欲掩饰的狼狈,她在乎吗?
“妈的,像个男人好不好?这么扭扭捏捏。”耿玉宇呻道:“不高兴就不高兴嘛,干嘛憋得这么紧?又不是心眼小得跟绿豆一样的女人家。”
她似乎并没有多想,对人情世故严重迟钝的自己,何以能够知解他其实不甚明显也藏得很好的低落
就算明知她讲起话来向来是口没遮拦;就算明知她没有影射的意思
“我的个性就是这样子,不会变,也改不了。”他竟违了平素的敦煦,而有着小孩子耍赖的尖锐意味。
于是,话一冲口便后悔了。虽然比起正统的国骂来说这并不失厚道,可他实在不该如此不懂自制的不是吗?
“喔,也对。”意外地,她竟没同他杠上。学弟之所以不同于其他年纪相仿的男生,也正是在于他超龄的成熟吧。成熟,代表着不轻言表达不当的情绪与创造性;这点,不但她做不到,那人也做不到。潜意识里,天秤已将两人秤过好几十回。
“对不起。”
看吧,他果然道歉了。“我一向直来直往惯了妈的,你知道的啦。”
欧阳逐微微一扯嘴角,仿佛自嘲地笑。这会儿,倒显得他拘谨了
他抬手看了看表,掀起蒸笼盖,将一个个对半切了的糖栗摆在香熟的河诠羊羹表面,然后再做一次回笼蒸。
“喜欢一个人,是需要决心的。”弯身,背对她调整火候;不愿她看见他镇压不住,已攀上眉间的抑郁。“也许合适地、也许不合适,也许被容准,也许被拒绝”
“妈的,这么悲情啊?”耿玉宇开始冒汗了。她真的该答应那人吗?恋爱,真有他说的那么无关痛痒,合则合、不合则分?“唉学弟,你是不是有过很多惨痛的经验?”听学弟说得好写实哦。
很多惨痛的经验?“一次就够了,学姐。”他转换好心情,朝她淡悠悠地笑。
“靠,不要吓我。”她真的倒弹三公尺。“学弟这么优秀,哪个不长眼的‘俗’女敢抛弃你?”而且,好像也没听八卦王欧阳还提起过。
“没有人抛弃我。”
“难道是你抛弃人家?”
“学姐,你想太多了。”然而,有时却也希望她真能想得多一点,细腻得足以了解他的所思所感所倾心
“妈的,如果是妹的话就一定知道该怎么办了。”她苦恼地敲着脑侧,发觉和学弟的一番对话不仅不能使她消除男女交往的疑虑,反而衍生了更多的不安。“可是靠,她竟然不肯教我!”
她同他问了这些,原是为了得到某种合情合理的答案吗?但他又能告诉她什么?连他自身都手足无措了呀
逃避,会使人努力地找事做。因此,欧阳逐熄火,边密闷着边任羊羹自行凉却;接着拎起一把sauce锅,注入清水煮起洋菜粉来。
“学弟啊,你看好吗?”耿玉宇又恢复双手托腮的姿势。
“看好什么?”
“我的恋爱初体验。”小时候那些童言童语的互订终身不算。
“跟谁?”他顿了顿正搅拌洋菜水里未融砂糖的动作,觉得今天总不断重复明知故问的行为。下意识里,其实是种逃避吧?
“”她琢磨了半晌:“某人。”假如她和那人最后什么都没发生,那岂不糗大了?
他用什么立场回覆?客观的、超然的,还是自私的、为己的?未了,也只能选择将她的题目原封不动退还。“你看好吗?”
她拉长了脸。“欧阳逐,不要三番两次跟我玩踢皮球的游戏。”
“学姐,有些事你心里一定知道,你只是想寻求认同而已。”莫名地,突然焦烦了起来。他并不是义务的咨询顾问啊,为什么,为什么只有在她需要倾诉、需要排解的时候才想到他?
他成熟吗?大部分情况下是。可一涉及她,他倒宁可自己无理取闹一点,或者可以博得多一些注意吧。即使,代价是被唾弃。
脾气,从不曾失控得这么离谱。不知道自己可以对一件事,一个人执着至此,执着到失了分寸、执着到论斤论两的计较是病态了吧自己?
“阿joe。”还曾意味深长地说过:“世上有太多的状况,许多时候你并不知道哪些事合宜等待,而哪些又不能我的名字是‘还’,该回头、该收敛;而你,则该是快意追逐的那一个。”
而你,则该是快意追逐的那一个
追逐吗?并且将她逼进角落、孤立无援?他不想用这么强烈的方式表达倾慕,真的不想。但是,他又该如何才能教她认清他的真心?
将整模河诠栗子羊羹由蒸笼里搬出,推开流理台前的窗户,飒飒的凉气迅速地充斥了厨房每个角落,并且缩短了羊羹降温的时间。
他取来一把小刷子,蘸着洋菜甜胶反覆涂満羊羹、栗子表层,以增进光泽;细心地、专注地,有如呵护一件精致的艺术品。
不明白怎么回事,但她确定在他完美流畅的手法中,察觉了他少见的紧绷。
“妈的,学弟,你是不是嫌我这老女人罗哩巴嗦?”耿玉宇真想甩自己一巴掌。本想委婉地探询,怎知一出口,惯用的发语词还是戒不掉。
“我没有。”
“唉,如果你有心事也可以跟我说嘛。”她试图热络气氛。
“没有。”有,也不能让她晓得不是吗?
那口气好疏远。从前他的静敛可以视为一种成年似的稳重,现下的淡漠倒像不愿再和红尘有所牵扯的天人。
“那,那”她惯性地搔搔耳后的发丝。“那我不打搅你了。妈的,天气冷,我去跑操场。”
靠,男人心,一样是海底针好不好?学弟同其他的男生不同,不会莽莽撞撞发泄内心不満;就因为这样,所以他才更令她难懂特别是上帝在造她神经时,恐有偷工减料之嫌。
“等等。”欧阳逐忽然提出挽留。“学姐,你试试。”他递上一只勾青叶边的瓷白小碟,盛着的是划成小块的蒸栗子羊羹。
河诠与栗子独有的馨香四溢,口感嚼感兼具细致高雅,融在嘴里更是绵密甘醇,一切显得无可挑剔
“可是,我觉得甜一点比较好耶。”她咬着叉子评论。她又不减肥,低糖不腻口的健康风潮对她而言并不重要。
欧阳逐竟幽幽地笑了。“我想也是。”
他正是那减糖的栗子羊羹,味道不轻不重,甚至,无味得入不了她的眼、她的心、她的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