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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撕下的衣襟轻轻为她擦去血迹,敷上金创葯,包扎好。
“你还是不愿告诉我你是谁吗?”她说。女子的身体若被男子瞧见了,那便等于失了贞节,只有嫁那男子一途。而今她的背不但被他瞧过,还摸过了,那她除了以身相许还能怎样呢?
但他却仍一声不吭,反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北斗猛翻身坐起,唤道:“夜神!”
他站住,却头也不回,淡淡道:“你没必要知道。”
“你!”她有些怒意,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摇摇头道:“算了!”颓然垂下头。
他回头,目光闪动,忽脱下黑色长衫抛给她。
她接了长衫,怔怔地抬眼看他。他立在门口,身上的贴身短衫也是全黑,似乎已与外面的夜色溶为一体,神秘而又不可捉摸。
他叹一口气,又抛下装金创葯的瓷瓶,转身再不停留,大步离去。
北斗呆了半晌,忽地恨恨地一拳击在地上,
难道我就这样惹人厌,让他连多瞧一眼也不愿?那他又何必三番两次救我?
她拾起瓷瓶用力握紧,紧到手掌生疼。忽然听到远远地传来焦急的呼唤声:“云姑娘,你在哪里?”
她忙把瓷瓶收进怀里,披上长衫匆匆奔出去。
小马正带着画眉满树林乱转,一抬眼望见她,大喜过望,连声说:“云姑娘,看见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我还担心万一你有个不测,回去可怎么向云大人交待!十个小马都不够赔哟!”
画眉斜他一眼,冷冷道:“那你为何不去助她杀敌?”
“我要保护你呀!”小马振振有词“瞧,如果不是我用身体当成挡箭牌,你会完好无损吗?”他身上也是多处挂彩,看来也伤得不轻。原来当时北斗只挡住部分匪徒,仍有四名追上了小马他们。小马奋不顾身以一敌四,虽挨了几刀但总算全身而退。
“保护我?”画眉冷笑道“你这人竟连贵贱都分不出,难怪只有做下人的命!”
“你!”小马噎住,愤愤地沉下脸。
画眉又道:“我一个风尘女子,是死是活又有何关系?只有云姑娘才真正是贵人!”
北斗淡淡地说:“你我都同样是人,何来贵贱之分?”
“是吗?”画眉抬头望着满天星斗,幽幽地叹“别人可不这样认为!”
“别人也包括你自己吗?人贵自重,以己为贵,而后人才会以其为贵。”
画眉怔怔地看着她,若有所思。
小马在一旁嚷道:“你们还有心思在那聊天,没看到这里站了个快死的伤号吗?”
北斗拿出怀中的瓷瓶递给他说:“拿去敷上。”
小马接了瓶,奇道:“咦?这不是贝”却又生生打住不往下说。
北斗双眼一亮,追问:“贝什么?你认识这瓶?快告诉我它是谁的!”
“这个嘛,”小马眨眨眼,堆上一脸笑“我在扬州的贝丰葯号见过许多一模一样的瓶子。”
“很多吗?”
“很多。”
“哦。”北斗失望地垂下头,不再言语。
小马拔出瓶塞,凑到鼻下一闻,大吃一惊,又赶紧塞上还给她“云姑娘,这葯还是还给你,我可不敢用!”
“为什么?”她奇道。
“呃,这个,我体质比较怪,对这种味道的葯过敏。”
“是吗?”北斗将信将疑“那你的伤”
“不打紧,我皮粗肉厚,这点伤还禁得起!”
北斗总觉得有些怪,却又说不出是哪里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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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三人就宿在山上的那个破庙里。
北斗睡不着,脑海里把那蒙面人的模样琢磨来琢磨去,却总是拼凑不出一张完整的脸。
天明时间,忽然听到远方传来微弱而凄厉的呼叫:“救命,救命啊”正是宣赫!
三人一惊,同时跃起跑出门外,循着声音在林子里找来找去,终于在一棵树上发现面无血色的宣赫,正双手攀着一根枝丫瑟瑟发抖。而树下则等着一条饿极的野狗,呲牙咧嘴绕着树干乱转,一边“嗬嗬”有声。
“贝勒爷别怕,我们救你来啦!”小马捡了一根枯枝朝野狗掷去,正中它头顶。野狗看他们人多势众,倒也识时务,立马夹着尾巴溜掉了。
宣赫一看危机解除,松一口气,便如虚脱般全身发软,手一滑“哇”惨叫着跌下地。小马跃上前去接,谁知却差一寸没接到。只听“咚”的一声,好响!
“啊啊,痛死我啦!该死的小马,你是不是故意跑这么慢?哎哟,我一定要宰了你!”
画眉奔上前,关心地问:“贝勒爷,你怎么样?”
只有北斗从头到尾袖手旁观,无动于衷。
宣赫在小马的搀扶下慢慢站起,抬眼瞟瞟她,不满地嘟囔:“狠心的女人!我摔得这样惨,居然连问候一声都没有!”
北斗冷哼:“咎由自取!谁叫你只顾自己逃命不管他人死活!”
“我哪有不管他人死活?”他振振有辞“我又不会打架,留下来的话只会拖累你们。所以只有先走一步啦,这叫做为你们减轻负担懂不懂?”说着嘴一扁委屈地叹:“唉唉,一片好心居然被当成驴肝肺,好不叫人伤心啊!”北斗不再理他,转头径自往前走去。
穿出林子,一行人向山民问了路,来到十几里外的邑县,找了间客栈住下,然后去市场准备买一辆马车。
宣赫忽说:“不,我们不坐马车,仍旧坐船!”
小马惊道:“我的爷,您是打算再被抢一次吗?”
“当然不是!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帮强盗一定以为我们再也不敢坐船,谁知我们偏偏坐给他看!嘿嘿,想出这么绝妙的法子,我真是太聪明了!”宣赫一脸陶醉地自吹自擂。
小马翻翻白眼“真受不了!”
倒是北斗破天荒地点头赞同起他来“不错。但这次不可太招摇,租一条小船便足够。”
翌日晨,一条小篷船从码头出发,船上乘客是四名面色黑黑的农夫农妇,正是宣赫四人所扮。
夜,风清月明。宣赫与小马站在甲板上赏月。
舱内,北斗把葯瓶递给画眉道:“帮我换葯好不好?”
画眉默然接过瓶,拔起塞子,一股清香扑鼻而来。
北斗背朝她,感到她冰凉的手指在背上掠过。
“可否请教一事?”她问。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请教二字怎么敢当?有什么话只管问吧。”
既然她爽快,北斗也便开门见山:“你可是盐帮帮主武钰的情人?”
画眉愣了一下,轻声地道:“是的。”
“武钰待你不好吗?否则你为何执意跟宣赫回京?”
画眉垂下头,半晌才道:“他待我是很好的。”
“那你”画眉忽打断她,厉声道:“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个?我跟宣贝勒走只因他当我是人!他赎出我却并不玩弄我,反而放我自由!这世上除了他谁还会这样对我?画眉虽不是好人家的女子,却也懂得知恩图报!我也不求贝勒爷什么,只要能在他身边当个奴婢侍候着便心满意足。如果你连这也容不下的话,大不了我到京城重操旧业便是了!”
北斗看到她眼中的敌意,知她把自己当成了跟她争抢贝勒爷的情敌,不由得啼笑皆非,摇摇头道:“我没这个意思,你别误会。我原想问的是,扬州那起劫案,你是否曾从武钰那里听到过一点内幕?”
画眉闻言,面色大变,猛站起身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再问了!”说罢“刷”地掀开船帘走了出去。
北斗怔怔地望着在风中抖动不已的帘布,心中千头万绪,却又不知从何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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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云妹妹,你踩到我的脚啦!”
北斗低头,自己的脚距他横在船板上的腿还有三寸远。她冷笑,抬脚作势往他的腿上踩去“等我真踩到你了再叫也不迟!”
宣赫慌得一跃而起“咚!”脑袋撞到顶篷“哎哟!”他抱头痛叫一声,只得又坐下,抱怨道:“都怪你,非要租这小破船!以我尊贵的身份怎么可以坐这种破东西?我可是京城最”
“闭嘴!”北斗厉声喝,斜眼瞟瞟船头的艄公,低声说:“隔墙有耳!你这白痴!”
宣赫沉默了一会儿,忽又堆上一脸邪邪地笑“喂,云妹妹,你有嫌疑哦!”北斗也不搭话,只投去冷冷一瞥。
“你故意租一条这么小的船,不就是为了缩短你我间的距离,好在一起亲近亲近吗?哎呀,我真是笨,这样的玲珑心思竟直到现在才猜出来,辜负了佳人一片心意,实在该死!但你也没必要这样转弯抹角嘛,要知道我对你可是痴心一片,虽然你有点凶、有点野蛮、又不近人情,但我还是很乐意接受你的嘛!”
这时聪明的小马忙示意画眉一起到外面的甲板上去避风头,回头瞧见不知死活的主子浑然不顾佳人的万丈怒火,仍兀自喋喋不休,不由得为他猛捏一把冷汗。
主子,你自求多福吧!
画眉皱眉问:“贝勒爷为何总要惹她发怒?”
“你有没有发现云姑娘生气的时候特别好看一些?”小马悄声问,又补充一句“贝勒爷说的。”
“是吗?”画眉往船内瞟一眼,不置可否。
“没发现是吧?我也是。贝勒爷还骂我不会欣赏,我看不会欣赏的那个应该是”
忽然舱内传来宣赫的惨嚎:“啊杀人啦,救命啊”画眉别过头,冷冷地说:“你不去救你的主子吗?”
小马立即抬头望天“哈哈,今天天气真好,阳光灿烂晴空万里啊,哈哈!”
画眉抬头望望阴沉的天空,轻叹着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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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六日,小船行至京城外的郊区。今日倒真的是阳光灿烂晴空万里,不少小姐夫人们都出来踏青,红衣绿裳,加上商贩们的叫卖声,汇成一片繁华的景象。
宣赫仰望着护城河两岸熟悉的风光,喜道:“太好了,到了京城,就是我贝勒爷的地盘,再也不用怕那劳什子的水匪强盗啦!”一抬头看见岸上一名少女正望着他笑意盈盈,不由大喜过望,扯住小马不住地嚷:“快看快看,那个美女在朝我抛媚眼哩!”
“省省吧,贝勒爷,那姑娘明明就是在嘲笑你的黑脸蛋。”小马不客气地泼他冷水。
“咦?”宣赫摸摸自己的脸“对呀,都到了京城我还易容干吗?这就把脸洗干净,还我英俊少年本色!”说着便移到船头弯下腰去掬水洗脸。谁知脚一滑,竟“扑通”一声掉进水里。
“救命我不会游泳啊!救命”
画眉从舱内急奔而出,惊慌地喊:“小马,快下去救人啊!”小马也是一脸慌恐“可是我也不会游泳啊!”一转头看见老艄公,忙一把捉住他“您一定会”
艄公双手乱摇“不会不会!我一把老骨头,又有风湿,跳进这冷水里,哪还有命上来?”
“那怎么办?”小马哭丧着脸,突地想起北斗,赶紧朝冷眼立在一旁的她打躬作揖“云姑娘,你身手好,一定会游水是吧?”
北斗冷冷地看着水中载浮载沉的脑袋,直到快没顶了,才不紧不慢地脱去外衣和鞋子跳进水里。正胡乱扑腾的宣赫一感到有人来救,立马像八爪鱼般死死抱住她的身子不放,差点把她勒毙。
“白痴,放手!”北斗无奈,只得一掌把他击晕,拖着送到船上,自己也一跃上船。
“呀,贝勒爷没气了,会不会翘掉了?”小马惊慌地问。
“放心,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他哪有那么容易死?”北斗冷哼着蹲下来,朝他鼓鼓的肚子上一压,立即水柱喷涌而出,喷了她一脸。紧接着他便开始剧烈地咳嗽。
“瞧,这不还活着吗?”北斗抹一把脸,没好气地说。忽听他咳嗽顿止,一低头,只见他神色古怪,两眼发直。她皱眉,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当即气得满脸通红。
“下流!”她狠狠地挥了他一巴掌,然后跳起来转身进了舱房。画眉叹一口气,也尾随进去。
“咦?云姑娘干吗发这么大火呀?”小马瞧瞧这个,瞧瞧那个,忽地失声惊呼:“呀,贝勒爷,你流鼻血啦!云姑娘下手好狠!”
宣赫抹了一把鼻血,轻声道:“这可不是被她打的!”眨眨眼,一抹诡异的笑容慢慢浮上脸庞。
“咦?主子,您是不是被水泡糊涂了?挨了打还这样兴奋?”
宣赫仰望着天空白云朵朵,但笑不语。他才不会把自己的好心情让小马分享呢!眼见又一朵线条优美的白云从头顶飞过,他忍不住得意地吹了一声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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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舱内,画眉放下布帘,让北斗换衣服,一边若有所思地盯住她窈窕的背影。
“该死该死!”北斗拉扯着衣服,仍兀自气得浑身发抖。
“云姑娘,你跟贝勒爷到底有什么过节?”画眉终于忍不住问。
“过节?哼哼,哪有什么过节?我不过想把他千刀万剐而已!”一想到那该死的登徒子竟大咧咧地盯住她的胸部瞧,她就恨不得把他的眼珠子都抠出来。扣上最后一粒扭扣,她忽地顿住,侧头“咦”了一声“他居然骗我?”顿时烈焰狂炽,跳起来提了短剑就冲出去。
“宣赫,纳命来!”短剑夹着雷霆万钧之势砍向正逍遥地躺在船头的宣赫。
“哎呀呀,云姑娘,使不得呀!”小马赶紧跳起来拦住她。
“让开!我要宰了这无耻之徒为民除害!”
“我又哪里惹到你啦?”宣赫躲在小马身后,小心翼翼地探出头问。
“你竟敢骗我下水!”北斗两眼喷火“你明明会游泳!”
“冤枉啊,我哪里会游泳?”
“还敢狡辩,那夜被追杀时你不就是跳水逃走的吗?”
“啊哦!被发现了?”宣赫缩着脑袋,一脸心虚。
“唉,主子,你怎么能做这样人神共愤的事呢?这下我也帮不了你了!”小马摇着头让开。
“你受死吧!”北斗举起剑就朝他头上砍去。
“救命啊”宣赫吓得魂飞魄散,回身“扑通”跳进水里,手脚并用,一眨眼就游到了岸边,攀住块青石一跃上岸,然后得意洋洋地回头冲站在船头的北斗扮鬼脸“嘿嘿,砍不到,砍不到!噢噢!”
北斗狠狠地瞪视他,全身怒火狂织,热力把小马都逼得倒退几步。
“我的妈,幸亏贝勒爷跑得快,要不哪里还有命在?”他抚着心口暗叹。忽地瞧见北斗两眼鼓鼓地盯住他,骇得一跳,颤声问:“有、有、有什么事?”
“你是他的跟班,竟然不知道他会不会游泳?”她森然问。
“我、我、我是真的不知道!皇天在上,我可以发誓,如果我说假话,我就跟我孙子姓!”小马一边赌咒一边在心底暗道,我孙子还不也姓马吗?
“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最好这辈子都不要让我碰上,否则,我定会让他后悔遇见我!”北斗说完,足尖一点,跃上前边的四眼桥,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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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府。书房。
北斗把密信呈给父亲。云覆雨一瞧,大喜过望,随即便又担忧地问:“这是谁的血?”
北斗黯然道:“是哥哥的。怪女儿保护不力,让哥哥落人盐帮的手中。不过我想他们既把哥哥作为大礼,应该不会难为他。”
“盐帮吗?”云覆雨点点头“既是落入盐帮,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这一路行来你也累了,快去休息吧!”
“是,女儿告退了。”
“等等!”
“爹爹还有何事吩咐?”
“你在扬州有没有遇到司徒镜空?”
“有!”
“其人如何?”
北斗奇道:“为什么您跟哥哥都问这同样的问题?”
“哦?怀恩也问过你吗?你是怎么回答的?”
“文武双全,前途不可限量!”
“好!”云覆雨大喜道“好一句前途不可限量啊!老夫的眼光向来是不会错的!”
“爹爹为何这样说?”
“哈哈,马上你就会知道了!”
确实是马上就知道了。一出书房,母亲就兴高釆烈地奔来解了她的疑。
“星儿啊,你可想死娘了!”星儿是她的小名,娘亲从小唤到大“你可知你出门这大半个月来有多少人来求亲吗?门槛都快被踏穿啦!而且还都是些名门公子呢!昨天就有端王爷来为他家的宣赫贝勒提亲,今日又有和大人来为司徒大人求亲,哎哟,把娘都看得眼花缭乱啦!尤其是那个司徒镜空啊,可真是个千里挑一的好女婿!不但是江南首富的独子,更是和大人的得意门生,而且还是宜贵妃的亲侄子哩!女儿你若嫁了他,娘可就放心了!”
北斗摇摇头,叹道:“娘啊,您是不是跟着爹爹勤俭一世以至忘了自己的身份?要知道您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中堂夫人啊!咱们家论身份地位可不比他们任何一家差。我嫁给谁都不算高攀。何况,我也不想嫁。”
“傻孩子,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虽然你爹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中堂,但他毕竟年纪大了,不可能养你一辈子。女人家,就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父亲只养你十几年,剩下的大半辈子都是要倚靠丈夫过活的。就算娘家再显赫,若是嫁得不好,那也是没用的!你可千万要记住,嫁了人,就要安守本分,就要听丈夫的话,不要老想着用娘家来抬高自己的身份。若是你得不到丈夫的欢心,将来某一天倘失了娘家的依靠,你可是要吃亏的!”这是云夫人的经验之谈。想当年她嫁云覆雨时不过是个小妾,但她却以过人的姿色与八面玲珑的处世之道终于挤垮正室取而代之“所以,娘家是否显赫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相公的喜欢。”
“如果相公不喜欢的话那便怎样?”
“还能怎样?”云夫人不屑地朝后花园努努嘴“南极的亲娘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南极的母亲便是那被挤下的正室,从来不知如何与人沟通、如何招人喜欢,镇日里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事不闻不问,最后郁郁而终。
“娘啊,”北斗叹道“大娘已经过世了,就不要再说她了。”
“你以为我愿意说吗?若不是你问起,我怎会想到她?生了这个南极又跟她是一样的性子,也不知将来嫁不嫁得出去,就算嫁出去了怕也跟她娘的命差不多!”
不,不会!北斗摇头。只要有她在,就绝不会让姐姐试凄。
“娘,如果南极没有找到最好的归宿,我就绝不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