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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古小月两只匀称的小腿高高地叠在长方形的会议桌上,细长的辫子因坐下而平垂在亮洁的地板上,心不在焉地推敲众人的特殊饮好。闲得发慌,这座城堡对她来说真是一幢高级死牢。
“小月小姐。原来你在这儿?”老管家梅尔抱着厚重的资料推门而入,慈祥的面容非常亲切。
“梅尔,好久不见。”古小月喜欢这个老人,她的“厌老症”只有对他发挥不了效用。
“是啊!迸小月小姐的身份特殊我们了解,但人也不能说走就走,害得那天全城堡的人忙翻了也找不着,最后在你房间桌上发现留下的字条。”梅尔惋惜地抱怨,这座城堡里的每个人有着不同的过去,唯一相同的向心力。
“我这不是又回来了吗?”回来!多奇怪的动词,她何时将这儿当作是归属地了,古小月突然惊觉茶喝太多,有些头晕了,一定是这样。
梅尔微笑,开始稳步忙碌着,在众家主子的位置上添置各人喜好的饮品以及开会资料。
“待会儿那群人要开会?”她该抱壶茶转移阵地了。
“是啊!迸小月小姐不要介意,若需使用器材可不必离开,主子们不会在意的,静静使用对他们的会议应该不会有所影响。”
他们不在意我在意,自己凭什么占用他人地盘,唉,还是收拾收拾,找块安静的地方继续她未完的程式工作吧!
“不用了,梅尔,我先离开罗!”古小月起身招呼,却不其然瞥见梅尔搁置在桌上的那杯浅褐色液体,那五人当真有一人与她喜好相同,谁呀?她万般好奇。“梅尔,这位子谁坐的?”她指指那杯液体的主座位,问得不经心,骨子里却固执地想知道答案。
“是狂神。”梅尔答道。
“这一大柜的茶也是他收集的?”太阳不会打从西边出来吧!那只野生人猿果真想改变进化过程,他变是。
“是的。”梅尔果决地回答。
喔,惨了!世界末日来临。那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迸小月走在长廊,百思不得其解,没注意到前方一群人已走近,狂神品茗时是啥拙样?天啊!镑种画面在她及中呈现,不堪入目,她始终陷在深思里,眼神空洞,以于与她错身而过的五人根本没注意,直到她走远消失在长廊尽头。
“这丫头在想什么,这么入神?”裴姬好笑地问,她居然没看到他们。
“谁知道。”萨杰笑了。
“她有忙不完的国家大事。”幻狼如此推测,一群人群鱼贯地走入会议厅。
此种严重的漠视,让狂神感到极度的不爽,他的鹰眼自她踏出会议厅门开始便没移开过,与她直接擦身而过的也是他,他甚至在交错的那一刻停下脚步,而那个该死的女人居然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喝!还提走他收集的香茗,保加利亚进口的玫瑰花茶,可真享受。
“你现在这德行活像被情人抛弃的失落男子。”不嘲讽他一番,裴姬深觉对不起自己。
“等到哪天你被幻狼一脚踢开给甩了,第一个向你道贺的一定是我。”狂神悻悻然地反唇相稽。
“兄弟,你别撂下那么恶毒的诅咒,行吗?我可不是那种抛弃妻子的无情男人,你是瞎了眼存心搞破坏吗?”被拖下海的幻狼不满人格受损,不得不挺身捍卫自己的感情。
“说得好,老公。”裴姬拍案叫绝。
一簇火苗迅速地被燃起,微弱持续地燃烧在狂神忿恨的幽瞳中,他该死的在乎。
唉“开会吧!”萨杰翻开资料,会议开始。
“出了一点状况,淌啥好大惊小敝的。”古小月对着手提电脑萤幕上的雷风解释着。
“货查到了吗?”隔着一片汪洋,师徒以电脑连线,说明近况的古小月显得焦躁不安。
“还没,再多给我一些时间,待我解决‘阻碍’后就会回到‘死城’继续调查。”若不是半路杀出一位惊动武林、惊动万教的狂神来阻扰她的计划,搞不好早查出枪械的去向了。
“死城是唯一的线索,你可别搞砸了,别在人家地盘惹事,出了差错我们远水可是救不了近火。”萤幕上出现了众老头挤在一个萤幕上朝她放话。
“我再逞能也没胆把国家四级任务搞砸,你们就别再罗罗唆唆的行不?”古小月将最不耐烦的苦瓜表情送回大陆那群老将面前,这群老狐狸远在中国大陆也不肯放过炮轰她的机会。
“你当心点,那票黑帮有政治后盾,抢了咱们的枪械后,人家那些政治大老连哼也没哼一声,所以一有枪械消息马上与我联络。”雷风着急的语气有着一丝对她细微难辨的关心。
“那你们要派谁来运回这批枪械?”
“这事用不着你操心,你只管追踪、调查,用计讨回那批宝贝,其他的不用你负责。”
“嗯,明白,若没有其他事,我要断线了。”她的好眼力已看见远方那个朝她走近的壮硕身影,唉,她的休息时间看来得泡汤了。
这男人几乎是集万恶性于一身,瞧,连走路的样子都如此杰鳌不驯,像匹野马,她不知道放眼天下还有谁能拴得住他,也不得不承认狂神相当出色,放荡到令人不敢恭维,却能统御半片天的黑道山河,但在他狂妄的面具底下,究竟隐藏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真实面孔他的眼神总是闪烁着隐约不明的情绪,那是最令她无从招架的,像是一张无形的网,总在她不经心时紧密地套住她,在狂神面前让她无所遁形,就像现在。
狂神踏着轻松的步伐,眼神却远胜刀刃的锋利,不顾距离的远近定住坐在树荫下的古小月。
迸小月不想闪避蕴藏愠火的身形,更不愿逃避欲将她射穿的眼神“逃”向来不是她古小月的作风,所以提高警觉备战,倚着树干,双手傲然地环胸,精明的眼神迎上已站定在她面前的狂神。
“你在和谁通讯?”铿锵有力的话语来自狂神暴风雨前的俊容上,冷冽的声调与四周的寒气融合为一。
多狂傲的口气,呸,她古小月才不信这套。
豹起酸了的双腿,两只修长的手垂在膝盖上头,古小月扯开不驯的笑容“一个专供我吃住的人。”答案闪烁不明。
“你信不信迟早有一天我会砸了你这台笨电脑。”语气坚定无比,她的世界总有无尽的杂事将她牵绊,永无宁日。
“有种你试试看,我会先剁下你的蠢脑袋。”虽然有些可惜。
“你舍得?”狂神弯下身子与她鼻息相对,再度露出邪邪的笑容。
一丝夹杂着青草香味的气息传入古小月的嗅觉神经,引发她片刻恍惚,除了雷风,她从未与任何男子近距离接触,直到遇上狂神,他打破这项惯例。烈火的骄狂混合了绿意盎然的清新,这是一股袭人知觉的气息。
“爱上我了没?”狂神嘲讽的话语瓣回了她神游的注意力。
“什么?”她像是被捉到偷窥的窃贼,手足无措。
在瞧见狂神那副得意的笑容后,强烈的自尊心出场了。
“我不是残花败柳,只会匍匐在你猖狂的淫威下,不是所有女人都会疯狂迷恋你的,别对自己太有自信。”她要剥下他的自大轻狂来满足自己。
“我很好奇,像你这样一个暴躁易怒、成天与危险相伴的女孩会被什么东西吸引,你该不会是‘发同志’吧!男人对你而言似乎没啥吸引力。”他将惋惜的神情写在脸上。
“去你的,我哪像,饥不择食,淫乱”
“把你的嘴巴放干净一点。”狂神像头恶狼直扑猎物,猛烈地将古小月定在他与树干间,不让她有挣脱的机会。
这一击,撞疼了古小月,也撞出了那盆熊熊怒火。
“他妈的,你发什么神经啊!怎么,恼羞成怒。”古小月火上加油,原本被寒气震白的脸颊红了。他干嘛气成这样,难不成她还冤枉他咧!事实就是如此。
“告诉你,自从有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出现后,我就弃荤投素了,天知道我有多久没开荤,而你到底该死的明不明白?”止不住的气愤迫使他斥责,一声大过一声。
迸小月顿时惶然无所知,他在说什么?他禁荤关她啥事。这些意味深远的话她一句也听不懂,也不想去探究,只是他何必用那种怨怼的神情瞪她,她究竟又是哪儿惹到他了?
“有必要发那么大的脾气吧?”古小月感觉莫名其妙。
迸小月研究着他复杂的表情,这男人似乎正徘徊在天堂与地狱之间,生不如死。
“喂!”古小月将神游太虚的他唤回现实,免费送他一记天女神掌。
狂神的胸口被突来的掌力击中,长年来的警觉让他反射性地回了一掌,古小月被扑倒在地,狂神反压其上。
很痛。妈的,她的头撞到一颗不该在现场的石头。狂刘警觉自己的冲动,方才被她这么一出掌,原本的邪念一涌而上,加上反射性的反击,更促使变了样的画面产生。
“你该死的给我起来。”她的后脑勺肯定肿了个大包,真是疼死了。
狂神听而不闻,依然故我。
“你没被其他男人抱过?”他推敲着可能性,这蛮妞强悍泼辣得不成样,谁敢碰她一根汗毛,必然是死无全尸吧!
“除非寻淫贼不想活了。”她辛辣十足地回嘴。
狂神加深了眼波的温柔,直探入她眼底的最深处。
“别老是凶巴巴的,你若温柔点会更得男士们的青睐。”狂神的语气柔似轻风,低喃的耳语令人情绪酥麻。
“免了。”她坚决道“男人要那么多干嘛!一个女人一生只要能迷倒一个男人,那就算三生有幸了。”语毕,古小月心想干嘛跟他扯这些没营养的屁话。
“哦。哪位幸运的男士曾迷恋过你?”他的频率如同催眠般,一点一滴地击溃古小月坚固的心墙。
定住!定住呼,差点被他的“魔音”吸走了三魂七魄,大白天的,见鬼啦!有任何雄性动物迷恋过她吗?这得想想,哦,有了。
“我家隔邻的小强。”她道出一个陌生的姓名。
“小强?!哪个小强?”狂神不肯放过挖取她私密的大好机会,这位小强一定是他将来的一大阻碍。
“你与他交往多久了?”狂神俨然已将彼此的角色设定好。
“从我懂事起,我俩就形影不离。”她老老实实地招供,没有半点虚假,是狂神无法从她的眼神中读取究竟。
“他抱过你了?”温柔的目光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不停烧的妒火。
“嗯。”她坦然承认,无畏无惧于狂神乍变的神色,与他瞬时加快的呼吸。
狂神的气息,传入她的眼、鼻、口,沁入肌肤直达心脉,那股狂劲迅速在她体内蔓延开来,有将她腐蚀殆尽的可能。
“你和他接过吻了。”这句话几乎是从他齿中缝中迸出来的。
他该有的权利竟被一个中国小表捷足先登了。
迸小月思考了一会,那应该算是接吻吧!她没啥之方面的经验“有吧!”
他要宰了那只兔崽子,想不到古小月竟令他跌破眼镜,抱也抱过,亲了亲,而他却还像白痴一样迟迟不敢逾矩,他是那么地怎么形容、怎么形容?他快捉狂了,他究竟算什么?事到临头,他竟该死的想不到他与古小月之间到底能以何种关系来形容。
“你是被逼的吧!”再给她一次自我辩解的机会,也许她有不得己的苦衷,也许真是被那兔崽子霸王硬上弓,也许她并不喜欢那个吻。
“干嘛被逼,这种事很自然。”他在做什么?真搞不懂这男人,好复杂啊!
自然?!那为何她从不曾同他“自然”过?自负如他,绝不能忍受这个事实。
“你连挣扎也没有?”他问得心力交瘁。
狂神的注视中充满无奈和愤怒,但又能如何。他坐起身子,让自己无力的身躯紧靠树干来支撑,眼神仍是停留在古小月的脸上,一向意气风发的狂神此时看来却是怅然忧郁。他的心痛得没道理,近来不安定的思绪一样是无道理可言。
“我最后一次问你。”他出声喊住了欲离开的古小月“那个小强是个怎样的男人。”一定要胜过自己才行,好让他败得心甘情愿。
迸小月怔忡了半晌,朝狂神微笑“小强是个不怎样的男人,‘他’只是一只效忠主人的好公狗。”她人已走远,这番话却仍停留在风中久久未曾散去。
迸小月明白了,原来他那个表情叫吃醋,学名“嫉妒”
“查出来了吗?”
“嗯,来头不小,中国情报局内的高手,精通数国语言,擅长机械、电脑等,战线卓越,哟,店里来了个大人物,我们还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哪!”影山留加看着电脑萤幕上的资料咋舌不已。
“你们该庆幸她没一枪毙了你们,这里与那俏妞结怨最深的就是你们俩,以后你们还是少惹她为妙。”贺青的口气与咽下喉的啤酒一般冰。
“他奶奶的,这丫头,她来咱们‘死城’干啥?”阿福口气不悦,他竟被那泼猴甩得团团转。
“自有她的目的,大概又有重大的任务需要借由嗅出们这处探门路吧!”留加精明地撂下断论。
“要防吗?”从资料显示,这泼猴所到之处是一团混乱,还是防着点安全。
“那倒不必,与我们无关联的事就由她去吧!她查她的案子,我开我的店,毫无冲突。”这小妞她倒是挺欣赏的,那股傲底子是她最可爱之处。
“别忘了,她认识狂神。”那天他亲眼目睹古小月被强行带走,她与那位纵横四海的黑帮大哥有何关联,瞧她那天又变装掩饰、躲躲藏藏的,嘿嘿一山还有一山高,终于也出现克星了吧!
“嗯,这倒有趣,真可惜那天我不在场。”贺青倒想看看m盟的人为何会与中国情报局扯上关系。
“老板,难道你不晓得m盟与中国情报局扯平的事?!你不是最清楚那帮人吗?”留加讶然,对于m盟,他们可说是了若指掌,因为
“别紧张,留加,相信我,这小妞的事对m盟而言只是一段突来的插曲,对我们不会造成任何威胁,更何况m盟里,真正与我们有重大关联的只有一人。”贺青的笑容总是扑朔迷离,很虚幻、不真切。
“那人是我一生除了老板你,唯一令我钦佩的人。”留加涌起崇敬的眼神。
崇敬?!多不调啊!贺青冷笑在心底,下意识的伸手探向耳根处,抚上那道印记一处烙印在她心底永远不灭的青色的印记青蛇。
她永远刻被师父刺上它时,自己是何等清醒,刺骨的痛楚一钉钉地扎在身上,而她一滴泪也没掉,一条妖媚的青蛇改变了她的一生,扭转了她原本混沌的命运,尔后,她执着于誓言,那是她一生不变的信念。
青蛇可分为两类,一类有剧毒,一类却是拥有鲜丽的外表,可是人们从不分清楚,一见到青蛇,绝不留活口。
她了解师父将她取名为“青蛇”的用意,青蛇在人们的心目中,有毒无毒已无任何差别,她是青蛇的化身,已用不着是与非、错与对来约束自己的行为,爱与恨也已没有差别。
贺青轻扯嘴角,不老实的笑容一闪而过。
他们两人习以为常,明白她所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