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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几次尴尬之后,我也明白她说的有道理。
已经没有宿舍可住,我把咖啡馆的钥匙给了曹宇,让他先住到那儿,说有时间的时候,我也会回去住的。就让他和薛雨萍先离开了。
看看说什么也愿离去的蒋婷婷,发现大概是由于赶路的原因,显得非常憔悴:“婷婷,你瘦了。”
“你还不是一样。”蒋婷婷幽幽地看了我一眼,把脸转向了床上的许洋姐“她一定很漂亮,可竟给伤成了这样子。”
“是呀,不过好歹命给保住了,还有一条腿,不知道会怎么样。”我仍然在担心着。
这时,许洋姐醒了过来,微微睁开了眼睛,看到床边坐了一个漂亮的姑娘,伸手轻轻握住了蒋婷婷的手。
我凑过去:“这是我的同学蒋婷婷。”
许洋姐勉强笑了一下,微微点点头“让你们跟着受累了。”
蒋婷婷紧紧地握了一下她的手,看着她干裂的嘴唇,乖巧地跑过去,倒了一杯水过来。拿起一把小勺,轻轻地为许洋姐滋润了一下嘴唇。
还是女孩子细心,这许多事情我根本就想不到。
许洋姐又是一笑,头稍稍抬了一下,把眼珠转向我:“你的朋友都这么漂亮。”
我倒没说什么,蒋婷婷脸一红,垂下了头。用手扶住许洋姐:“姐姐,你还是多休息一下吧。”许洋点点头,又闭上了眼睛。
“婷婷,我送你回去休息一下。你晚上来陪着许洋姐,好吗?”其实陪床是个挺累的活,没必要两个人全耗在这儿,还是分工比较好。云若姐在走的时候,把公寓的钥匙留了下来。
蒋婷婷也确实感到有些累了,又明白我说的有道理,女孩子晚上陪着,还是方便一些,就点头答应了。趴在洋姐耳边说了一句,把蒋婷婷送了回去。
有个人替换着,好了许多,我晚上也能回去休息一会儿。吩咐曹宇帮我把竞标的软件平台准备好,折腾了这么长的时间,也差不多该到交货的时候。赶紧整理好,刻录出来准备上交,否则就来不及了。这一阵子,我确实是没有心情来捣鼓了。
两天后,在主治医师的要求下,我请来了研究所的领导。这次要谈的就是许洋姐这条腿的问题。
由于腿伤的非常严重,只能切开复位,去除破碎的骨片,比较大块的则以克氏针外固定。只所以叫我们谈话,是因为这样手术完成后,虽然腿能保住,但可能要比那条正常的腿短上一段。
听完医生的话,研究所的领导倒没有说什么,我的心里却是一凉,照这样的说法,许洋姐岂不是要变成跛子啦。无法想象美丽高挑的许洋姐走起路来一拐一点的样子,虽说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但我的心里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我想就算许洋姐本人在听说之后,肯定也会伤心异常。
医生说,我们可以再考虑一下,因为即便要做手术,也得在脑外伤恢复一到两周之后,反正病人已经清醒,也可以听一下患者本人的意思。
但从他的话语之中听出,如果不做这个手术,腿自行恢复的可能性几乎没有,而且存在感染的危险,如果发生了感染,唯一可能的出路只有截肢。
截肢!这更是不能让人接受的现实,无法想象如果以后装了一条假肢,对许洋姐的打击会有多大。本来未来是一片光明的,不想却在这个假期里发生了如此之大的变故。
听过了医生的介绍,我的脑子里已经不能再有什么思考,领导毕竟是领导,明白这事不能草率决定,让我跟许洋姐谈谈,听听她的意见。
事情放到谁的身上都是残酷的,他自己不说,却让我去交待。我似乎已经看到了许洋姐伤心欲绝的样子。不,我不想这样。也忘了要打个招呼,我转身走出了医生办公室,留下了医生和领导在里面。
让我怎么跟洋姐说呢,想来晨姐也该赶来了,我还是听听她的意见吧。
一个人在病区的走廊里转来转去,脑子里乱极了。也许晨姐能有个好主意,实在不行就让她跟许洋姐说。巧了,正在我想着晨姐的时候,她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原来她已经到了急救中心门前,接到我的电话,她去单位说了一声,就急急地赶了来。
“晨姐。”我在楼梯口见到了梦萦魂牵的祁晨姐。
刚刚听完了医生的谈话,我的心情糟透了,等她到了面前,只叫了一声,就把她抱在了怀里。此时,我才更加明白,祁晨姐是多么的重要。
半年没见了,晨姐,我的晨姐。还是那么漂亮,长长的秀发,因为刚跑上来的缘故,还在微微飘动。完美无瑕的脸上,此时却透着焦急,明亮的双眸,未修的双眉,挺直的瑶鼻,小巧的嘴巴,右颊上浅陷的梨涡。
喘息未停,嘴巴一张一合,胸部仍在一起一伏,额上也满是汗水。由于来的匆忙,她未作任何修饰,只穿着简单的t恤,牛仔裤,肩上斜挎着一个背包。
对好友的担心,超越了见到我时的喜悦,在回应了我的拥抱之后,晨姐把我推了开来,拉住一只手:“洋洋在哪儿,快带我去看她。”
“跟我来吧。”我一扯晨姐的手,就往病房走去。
到了门口,我又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晨姐。
“怎么了,小诚。”
“晨姐,我有句话觉得还是应该先跟你说一下。”
“什么事,回头再说不行吗?”
“不行,我一定得先告诉你,看看怎么跟洋姐说。”就把医生刚才谈话的内容又给她叙述了一遍。
听完我的话,晨姐拉着我的手,一下子不吭声了,限入了沉思,作为一个医生,她当然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
“这―――”她嗯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过了一会儿,她下了决心。“小诚,先别对洋洋说,不是还有几天的时间吗?等想好了怎么说再告诉她吧,现在说了她肯定无法接受。”她明白其实除了手术,不太可能有别的选择。
没有更好的法子,我同意了晨姐的说法:“目前只能这啦。”
“咱们进去吧。”
我把手搭在晨姐的腰上,拥着她向里走。晨姐娇嗔地看了一眼,把放在细腰上的手轻轻拿开,挽着我的胳膊走了进去。
这时躺在病床上的许洋恰好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