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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嚼说:“这有什么好?一点味儿都没有!”
院长笑了,说:“这你就不懂了,做石斑,只讲一个鲜,其余一概不讲。所以说,没味儿是最高境界。”
汪虹看得清楚,这院长除了吃几口石斑鱼以外,全吃西兰花了。那盆白切鸡他连筷子都没动一下。汪虹想:都说一个贵族要三代才能培养出来,不知像院长这样不肯吃东西的雅士要几代才能弄成。再看吴力,竟吃得一脑门子汗珠,被大宫灯映得亮晶晶的。她叹口气,这人完蛋了。人和人就是不能比,平时看他还不错,温文儒雅的。也一块儿吃过回麦当劳,不这么狼呀?跟院长一比,完了。
吴力终于歇下了,院长看看他又看看满桌子剩菜,笑着说:“可惜了,可惜了。”
吴力说剩不下,我歇会儿还吃呢,只是酒再不能喝一口太占地方。
院长摇头说:“我是说你吴先生可惜了,汪小姐也可惜了。大使的公子,教授的女儿,就凭你们俩的学历和英语,在北京找个合适的活儿干太容易了,顿顿都是这席面儿!”
汪虹好奇,心里还琢磨几代培养这么一个雅士的事,便问院长:“您祖上一定是书香门第诗礼传家了。”
“骂我?”院长喝口啤酒,笑呵呵地说“祖上没一个认字儿的,一水的放牛娃。咱是当兵出身,1973年应征入伍,就是奔部队的大白馒头去的。在新兵连那几个月才叫苦哇不是干活儿苦,再苦也苦不过在农村修渠;是眼瞅着热气腾腾的白馒头不叫吃,叫你列队没完没了地唱歌。跑调儿就重唱,跑调儿就重唱。你们想想看,眼盯着大白馒头唱歌,能不跑调儿吗?后来咱当了卫生员,部队又送咱上了医学院,馒头是不馋了,可也没吃过什么正经东西。要说见世面,还是当院长这几年。开头儿也没少出洋相,头一回吃基围虾,是一个医药代表请客,咱硬不懂桌上那盆儿泡着菊花漂着柠檬的水是洗手的,端起来就喝,还让服务员再来一碗,说挺好喝。凡事儿都有一个过程,慢慢儿来。”
“您这考察费用单位都实报实销?”汪虹担心这顿饭让院长自己掏腰包儿。
“单位一分钱都不出。我是院长,我不能这样做。影响不好,群众会有意见。我所有的费用都是制药厂出,他们抢着出。何晓洁的收费标准是三万元人民币,有十个药厂要出,我也不能收了这家不收那家,这样容易造成不团结,我就都收了你们就放心花吧!”
汪虹和吴力面面相觑。
当晚,院长和吴力把汪虹送到旅馆门口。院长说:“汪小姐也累一天了,早点休息吧,我和吴先生再出去瞎转转。”
汪虹狐疑地看看吴力。
吴力对她眨眨眼。
深夜12点,吴力回来了,见汪虹窗口还亮着灯,便来摁门铃。汪虹正看cnn国际新闻呢,打开门让他进来,问:“去哪儿了?”
“还能去哪儿?火车站后面的红灯区呗。”吴力笑着说。
“光看了?”
“我是光看了,院长哪儿能光看呢?到底是当兵出身,生猛,真他妈生猛!”吴力赞道。过了一会儿,又感慨地说:“这院长也太滋润了,唉,还是祖国好啊!”第二天,汪虹和吴力陪院长游览了海牙和鹿特丹,当晚就住在了鹿特丹市。
第三天,从鹿特丹市乘旅游巴士抵达比利时首都布鲁塞尔,同率领着一群中国企业家的何晓洁会合。
吴力介绍汪虹给何晓洁,何晓洁很礼貌地和汪虹握手,说感谢你的帮助。院长也在一旁夸,说汪虹翻译得如何如何好,闹得汪虹都不好意思了。何晓洁个子不高,挺漂亮“关键是干练。”汪虹后来回忆这一段时对我说“看见国内主持‘开心辞典’那个王小丫了吗?就那样,干练得厉害要不怎么能左一拨儿右一拨儿地往出带团儿呢?”
院长不愿意和企业家们住在一起,嫌他们俗。何晓洁便把他和汪虹吴力一起安排在她家的一所空着的公寓里,是一套四室一厅的单元,有一个从安特卫普来的比利时人租了其中一间,还剩下三间正好汪虹他们三个人住。吃饭则安排在何晓洁家自己开的中餐馆里,味道也还不错。
何晓洁果然神通广大,汪虹和吴力陪院长在布鲁塞尔玩儿了两天,她已经办好了去德国的签证,然后要汪虹和吴力陪院长去巴黎。汪虹说没有法国签证呀?她说你就不用管了,一早坐汽车走。
原来是租何家房子的那位比利时人开自己的车带他们去。倒不算远,一个小时便到了边境。汪虹正担心三个东方面孔被法国海关截住呢,汽车已经驶入了法兰西。
两个小时以后,汽车进入巴黎市区。
没有三个月时间不够看巴黎,而院长一行仅有一白天的时间。好在有车,这位比利时人也路熟。马不停蹄地看过了凯旋门、艾菲尔铁塔、卢浮宫、圣心教堂、巴黎圣母院,又在香榭丽舍大街上兜了几个来回,就到了回布鲁塞尔的时间。
第二天,汪虹和吴力陪同院长乘火车去了卢森堡。游览了这个40万人口的奇妙袖珍国后,于当天晚上乘上了开往汉堡的火车。30分钟便进入了德国,天亮时到了汉堡。
在德国,院长于声色犬马中花光了钱,依依不舍地在法兰克福机场与汪虹和吴力惜别,登上了直飞北京的汉莎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