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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紧他!”蔺晨以几不可闻的声音道。
旋身走出暗巷的蔺晨,恢复了他本来的面容,接着转入了另一小巷,班逸春的小院已在眼前。
不长的巷子如同往昔般,僻静无人。
“快走,快离开这里!”一妇人尖叫道。
蔺晨皱眉,跃上墙头的他嗅了嗅飘在空中的气息,立刻脚尖一踮,顺着墙头向后连退了十余丈。
火油!班逸春想干什么?
蔺晨刚把身子伏在一家宅院的屋顶上,就瞧见璇玑和方锦瑟相互搀扶着从班逸春所在的小院里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
没死?
班逸春失手了?
哼,他做的□□也没什么厉害的嘛。
蔺晨撇着嘴,瞅着璇玑和方锦瑟连滚带爬地向他跑来,或者说向他身为琅琊阁少阁主估算下的安全位置跑来。
可惜两个女人能跑多快?班逸春的宅院轰地燃起一阵冲天的火光,因巨大的冲击力,邻近院落的屋子和墙头纷纷倒塌。
数块砖瓦砸到了璇玑和她的徒儿身上。
“咳咳,快走!我们不可在此久留!”抖落身上的破瓦碎砖,璇玑拉起瘫软在地的方锦瑟低声道,“悬镜司的人马上会过来,不能让夏江知道我擅自离府!”
“师父,师父,您受伤了。”方锦瑟惊呼,她拉起璇玑的手,见其手上尽是刺目的血,慌忙道,“锦瑟还是去叫一顶软轿吧。”
“不,这点伤我撑得住。”璇玑捂着胸感慨地道,“亏得霜儿以命护了我,不然……咳咳,快走。我们需马上回夏府,班逸春竟然想杀我,看我怎么收拾他儿子!”
环境果然能激发人的潜能。
抬首望去,邻近班逸春宅子的几个小院都成了废墟。稍远的院落,不是断了墙头就是掉了瓦砖。
但火光并没因此而蔓延,隆隆燃起的烈火仅在班逸春的院落内,肆意飞舞。
火,能泯灭罪恶吗?
璇玑和方锦瑟相互搀扶磕磕绊绊地渐行渐远。蔺晨纵身跃下墙头,望着班逸春的宅院低声喃喃道:“可我知道,火,能燃尽你画下的图纸和你做下的□□!”
他要补的后续,被班逸春做完了。
行吧,就让长苏想个法儿把清儿交到班家家主手上,谁让班家在江左,而他又是江左宗主呢。
而我需尽快带小道离开金陵,换回清儿,前往庐州带回一病弱娃儿。蔺晨低头敛眉,耳边传来杂碎的脚步声……
璇玑回府后会发现清儿被人劫走,召集徒儿追查清儿下落少说需一个时辰,我需在这一个时辰内,将小道士带出城,并在一日内换回清儿。
换回清儿后,需在一日内赶赴庐州。庐州的琅琊阁门徒已根据我的要求从百善堂寻了个病娃,只不过……
这一次纯属剑走偏锋,他不能冒险让琅琊阁的门徒把病娃送至金陵城郊。
若是老爹在就好了,蔺晨暗自叹气,在略略感慨后,他拔腿奔向茶铺。当年娘身故,他年纪尚幼,老爹是不是也以这样的方式处理着阁内大小事务。
老爹,晨儿虽然已经长大,但您不能以一句云游,就把琅琊阁所有的事情都压在儿子我的身上吧。
到了庐州要想法儿联系不知云游到何处的老爹。还需传个信给长苏,不然以他那爱操心的脾性,指不定就跑出江左,到庐州寻我了。
庐州
蔺晨算准了梅长苏爱操心的性子,却忽略了曾为赤焰少帅的梅长苏雷厉风行的处事态度。在放飞了给梅长苏的信鸽后,蔺晨安心地带着百善堂找来的病娃离开了庐州。第二日一早,庐州远近驰名的客栈,天字甲号的窗格上出现了一株石榴花。
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梅长苏和蔺晨是擦肩而过。连日的奔波让梅长苏倍感不适,在甄平苦苦劝说下,终于先行歇下,于第二日才在窗格上挂上了石榴花。
这一阴差阳错所导致的后果,不仅让梅长苏刻骨铭心也让蔺晨再也不敢随性而为。
“请问阁下可是来自廊州的苏公子?”在梅长苏挂出石榴花小半个时辰后,有一中年人抱着一匹布料,敲开了梅长苏的客房,“鄙人华以凡,这布料是按您要求浸染的,您瞧瞧是否满意?”
梅长苏捏着布料。入手的布料略粗,不像是制衣的布料,倒像是用来做车帘门帘的蜡染粗布。撇去布料的质地,其花色印染的工艺当属上乘,只是……梅长苏把布料推回到中年人面前,沉声道:“华老板,布的质地不错,但花色错了,我要的是蓝棉扎染红梅,不是蓝棉扎染夏荷!”
“这……!”华以凡面露难色,躬身赔笑道,“苏公子,您看这样可好,蓝棉扎染红梅,铺子里倒有半成品,若不嫌弃,就请公子到布行看看。你我顺便也把账目对了,看看是什么环节出了岔子!”
“好!”梅长苏点点头道,“请华老板在楼下稍作歇息,苏某稍后就到。”
“苏公子若有闲时,不急于赶路,可住到布庄上去。布行这几日会有新的料子到货,店内已有不少商贩住入了客房。”华以凡客套作揖行礼道。
“……!”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布行提供客房给前来进货、买货的商贾。
“公子说,这样不仅能把客商留在铺内,便于知道他们的喜好,更能随时应着他们的要求调整布匹印染的效果。”似乎看出梅长苏的不解,华以凡笑着解释道。
好你个蔺晨……又给我下套。
梅长苏郁闷地冷哼道:“我去布行看看布料就好,住就不必了。鄙人怕吵!”
“无妨,公子说了,如果是苏公子来访,可去他的套房入住。公子的套房位于后院,很是僻静,不会有人吵到苏公子休息的。”
“他倒是会算啊!”梅长苏咬着牙,愤然道,“算准了我会来庐州寻他……!”
“苏公子,不是这样的!”华以凡赔上笑脸,小心地道,“公子若算得准,就会等上一日与您见一面再回金陵了。”
“什么?”梅长苏愕然,冲着华以凡道,“他昨儿个在庐州?”
“嗯,公子昨儿个早上到的庐州,歇了半日就回金陵了!离去时给岳州去了一只鸽子,还吩咐下您若寻到庐州,就让您住到他的房里。”
竟错过了!
歇了半日就折返金陵?
发生了什么事情?
“苏公子放心,公子说他处理完自己的事后会去找苏公子的!”
自己的事?
琅琊阁的?
也是,蔺晨是琅琊阁的少阁主,加入江左盟也不能丢开他少阁主的职责。
梅长苏颔首,他知道华以凡定有旁事瞒着他,可那是琅琊阁的事,他有什么资格过问或插手呢。
“他有没有说约莫多少时日回庐州?”梅长苏不经意地问道。
“没,只是吩咐了,您若来了庐州就安排您住到布行去。”华以凡躬身回道。
不对,蔺晨碰到麻烦了。梅长苏怎么说也做了一年的江左宗主,在瞥了一眼华以凡后,便看出那汉子平和的脸上有着几许慌乱。他不确定华以凡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代表什么,却心知蔺晨遇到的事儿不会小。
“华老板,烦你在楼下稍等,我收拾了行装,退了客房就随你去布庄。”梅长苏起身作揖道,“叨扰了!”
“苏公子自便!”华以凡拱手行礼,随即退了出去,并带上了客房的门。
待那华姓老板行礼离开后,梅长苏立刻转向甄平,道,“跟着来庐州的暗卫有多少?”
“按着金护卫的安排,有四个暗卫跟着公子到了庐州!”甄平躬身行礼道。
“有几名留守岳州听任调遣?”轻捏着手指慢慢揉着,梅长苏思忖片刻后,问道。
“一十二名!”
“飞鸽传书叫他们过来!”他需更多的人手才能行事。
“蔺晨既让我住进他的铺子,是存着心思让我隐入各大布商的中心。”梅长苏揉着手指慢慢地道,“也罢,你我就趁着这个契机,看看旁人是如何谈商论经的。”
“是,公子!”甄平应道。
“另外,传信回岳州时问下蔺晨给我捎了什么消息!”梅长苏皱眉道,“还有些事,我终不便去做。而你……!”梅长苏压低声音道,“你要趁着去厨房煮药端菜的时机,探听下布行伙计的口风。切记,你我为客,只能‘随口’探听事儿,切勿咄咄逼人。”
“是,公子!”甄平躬身道,“属下会注意措辞!”
“强将手下无弱兵。我虽不愿承认,但蔺晨应变能力在我之上!”梅长苏抿着嘴,不甘地道,“且看他,每家铺子都有各自的门道,且甚少关联,哼,倒真勾起我知晓详情的欲望了。”
梅长苏起身仰头一叹,仿佛看到蔺晨含笑着用几根看不见的线操控着一张大网。
就算你擅长织网,你也是兔子。耳朵长长,不吃窝边草的兔子!
想起曾爬满一身的寒蚧子,梅长苏低头打了个冷颤。他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把很少束发的蔺晨和擅长织网的蜘蛛联系在一起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