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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是背对背。常兰转过身仔细看了一下,就是梁丽。
跟在梁丽后面的男人坐在梁丽对面。他脚穿乳白色休闲鞋,头戴乳白色小沿儿软边礼帽,面皮白晰,一眼看去像个南方人。
服务员给梁丽的桌上放了两个茶碗,又放了一壶热茶。
梁丽拿起茶壶将热茶倒进一个碗里,左手将茶碗端起在碗里转了一圈又倒进另外一个碗里,右手将另一个碗端起来将茶水转了一圈倒进地上放的垃圾桶里。
“你给中院打电话,叫他们快点。”男人说。
“我不是打了吗?不是立案了吗?你老催啥?”梁丽声音似吵架。
“立了案了,啥时候离呀?”男人说。
“不是答应立刻处理了吗?”梁丽的声音仍然似吵架。
包子和茶叶蛋上来了,梁丽将一个茶叶蛋的皮剥光放到男人面前的钢盘里。
“他们啥时候处理呀?”男人说。
“我怎么知道?”梁丽声音还似吵架。
“我不吃啦,你吃吧!”梁丽“啪”的一声把筷子放下。
专注的看着的常兰被吓了一跳,她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在窥视别人的隐私。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常兰想:
“带着情人来离婚,这个梁丽也真够潮的了。”
韩大为还在朱建华办公室,他一再重复着梁丽的“发展”史,一再宣示着他的权利。朱建华则反复的强调着,让他考虑妻子的要求。
“她要儿子,这样也解除了你的累赘,也不影响你以后的生活。”朱建华开导。
朱建华开导完了,韩大为又重复,双方这样几个回合,朱建华见无效果,又把常兰叫来。
“梁丽好象没走,我刚在包子店吃包子的时候看见她了。”常兰说。
“她在干啥?”韩大为问。
“在包子店能干啥?”朱建华说。
“我出她进,她干啥我没看见。”常兰是为了掩饰自己亲眼所见,谎撒得有点儿圆滑。
有人笑常兰,常兰也没有意识。
“我给她打电话,我同她谈谈。”韩大为拿起手机打电话,电话通了,韩大为吼道:
“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你?!“。
对方挂了机。
常兰想,人家都把幸福带到身边了,你还在这发傻。古代的文人墨客们,总是把女人比做挑花,把男人比做流水,流水逝去不回头,挑花凋谢化泥土。在这个小县完全相反,由于男多女少,就变成了男人是水,女人是泥。男人这汪水永远都洗不净女人这滩泥。
梁丽来了。她是一个人。
“那个男人躲到哪里了呢?”常兰想。
“你啥意思?”韩大为问。
“我啥意思你不知道吗?!”梁丽说。
“我哪一点对不起你了,你没工作我给你找工作,你要到大城市我给你租房子,你现在过好了呀你!”韩大为一边说,一边用手推梁丽。
“咋啦?我就不和你过啦!离婚!现在就离,我什么都不要,全都给你!”梁丽大声吵嚷。
“你说的什么都不要?”朱建华说。
“是,我什么都不要!”梁丽说。
“那儿子呢?”朱建华问。
“我现在不要了。”梁丽说。
全场都呆了。
这个女人,一个小时前还在那信誓旦旦,一定让儿子在自己身边受到良好的教育,一个小时后都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六岁的儿子,怎么舍得!”常兰在心里感慨。
朱建华似有不悦,他做工作最难的地方,就是儿子归梁丽,现在她说不要了,本来他应感到如释重负,感到解压,可他却把脸沉下来。
“你不要儿子,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你?”韩大为激愤的站起来去打梁丽。
“你们法院判吧,他这个德性!还说啥?!”
梁丽说完,怒气冲冲的走出办公室。
韩大为跟着冲了出去。
二人刚离去,朱建华又拿起话筒拨了个号,然后说:
“歪,不是说一定要孩子嘛?现在怎么又不要了?你好好确定一下,到底要还是不要?你一会要一会儿不要的,我们怎么处理。”放下电话朱建华说,“女的在外面应该是有人了。”
“我看见了。”常兰说,“一个穿着乳白色休闲鞋,戴着乳白色窄沿儿礼帽的白面书生。”
常兰这样说着,别人都以为他开玩笑。
不一会,梁丽和韩大伟夫妇从外面回来,都说同意离。
这女人用的是什么招数?常兰心里想。能随便把利益相官方摆平的手段,足可以摆平任何一个观望着。法官在当事人面前,同原被告方比,怎么也算不上利益攸关呀。看来,自己需要学习的地方多着呢。常兰真的觉得在当事人的面前,连小学的水平都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