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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该说啥。
但他也懂这个道理，要说完全不想，那是不可能的，听着这些话，心里痒痒。
“尹相膝下就有一女……”
话还没说完。
李信怒道：“别跟我说他！我不要！换一个！”
谁不知道，尹家女作为尹牧亲闺女，又丑又老，怎配得上他？
……
三天后，秦澈跟南海大使见面了。
地点选择在议事厅，参会者不多，除了阁臣，秦澈和李信也亲至了。
李信这三天心情不错，看来计谋已经成功，秦澈忍不住看着他笑。
眼前这位南海大使身量短矮，面皮黝黑，年轻的时候以出海为生，经常跟岩石人贸易，也跟海盗接触过，算得上文武双全，后来被诏安了，进了机关，养出一身肥膘。
名叫莫老五。
不过他面容很有亲和力，笑着奉陪了两句，但不卑不亢。
“技术的来源，我们已经说过了，研究所是灵璧的重要机关，抱歉，不能让你参观，但还请使者相信我们的说辞。”秦澈摊了摊手道，“双方相隔一两千公里，再怎么看，您硬要说窃取，着实有些不现实。”
“这我明白，来之前，萨掌柜暗中曾提点过我，都懂。”莫老五发笑道。
“那这次来，不知大使有什么说法？”秦澈问他。
“贵方或许已经明确得知，南海正在与山区狂兵掠夺民开战，我们需要援手，最近城邦财政吃紧，还望贵方能援助一二。”莫老五拱了拱手说。
“不知道是需要什么样的援助呢？”
事实上，双方都知道对方的诉求，但真要谈的时候几乎都在装傻。
莫老五似笑非笑说：“贵方接连击败了神之花园大部分掠夺民部族，这样的野心，南海也看得清清楚楚，不如这样，此战过后，土地平分，我们只需要靠西的那一部分耕地，事实上，对城邦而言，这些狂兵掠夺民，真是一大毒瘤，纠缠不休，我们急需解决此事，所以，您不妨直言，想要什么，都可以谈。”
“唉，你们财政吃紧，我们也财政吃紧啊，打了几年的仗，库里早就没钱了，心有余而力不足，不是我们不想帮，内部如今已但生产出不少矛盾，就连我的阁臣都在反对开战，很多事，不好说啊。”
此话一出，莫老五都是一愣。
这……这也太不要脸了。
在场的阁臣也纷纷低着头装傻。
这句话说的很明白了，想要我出兵，人吃马嚼的，你来付。
莫老五琢磨着，
不但军费要白嫖，打赢了还要跟城邦平分土地。
他们血赚，南海却是血亏。
“这……不太好谈吧。”莫老五讪讪一笑，特么的，欺负人不是？
别看谈话时那么轻松。
实际上，秦澈是基于多个方面来选择谈判策略的。
上次模拟，他在南海待够了小半辈子，甚至在那里死去，对南海城邦还是有不少感情和记忆，这里是现实世界，自然不用代入。
可秦澈在南海生活，对那里可是极为熟悉的。
南海人多次跟狂兵掠夺民开战，即便拉来岩石人的帮助，也不过是略胜。
他们无法灭绝狂兵掠夺民，就像掠夺民也无法真正的抢走南海一样。
半斤八两吧。
狼王是个很厉害的人，统治神之花园西部山区，那么多年，那么多部族以他马首是瞻，不是简单说说而已的。
个体的实力是一点，掠夺民的战力占据了绝大因素。
南海人这次若想全歼狂兵掠夺民部族，拿下他们的土地，就离不开沙漠人的帮助。
经过这几年奋战，战场磨练，军部早就训练出一支精锐强兵，且规模不小。
这可是一国之力！
并非是能忽略的一股力量。
抛开一切不谈，秦澈这位摄政王又是一尊大超凡者，力量强大，说不定还能跟狼王一战，这能让南海省很多心思。
莫老五沉默良久，再开口时，语气就不太轻松了：“贵方应该知道，现在正是最好的时机，如果放任沙漠人跟狂兵掠夺民一战，你们有把握将其全歼吗？”
他是在说，如果不参与，那这次机会没了。
下次你们自己打。
我们也不会帮忙。
“这是莫大的机会，城邦谈拢了岩石族，获得了他们的帮助，若咱们能三方面军同时出击，狼穴将不堪一击！”莫老五挥斥方遒，说话声铿锵有力。
秦澈笑而不语。
军部那边终于发生，李信淡淡开口说：“这样吧，我们再退一步……”
莫老五嘴角一抽。
“现在大家都不容易，你们这是隔了两三年，头一次作战，而我们是连续作战两三年，钱真的打光了，南海如果不给这方面的援助，我们也不会说什么，也一样不是不能出兵的。”
莫老五叹了口气：“说吧，什么条件？”
“我们需要商业、人口上的支持，新区刚刚开放，我们接纳来自任何地方的移民，以及灵璧商队去南海贸易，这个税收方面，最好能给点优惠。”
“没问题，在我能做主的权限下，给予你们最大的优惠！”
李信笑了，学着秦澈一样学而不语。
下一个开口的就是财政部的苏裴了。
他跟莫老五这几天倒是关系不错，带着他游览了诸多地方。
“咳咳，我方的意思是，最好能全部免掉。”
苏裴这句话，差点没让莫老五掉凳。
做生意、跑商的各种税收，是南海财政的一大进项，而在这其中，沙漠灵璧就占据着三至五成的份额。
纳税大户了属于是。
全免了？
想屁吃呢！
莫老五有点想哭，这真是个苦差事。
“主要是……这个我做不了主啊，咱们两家互通贸易多少年了，不是都好好的吗？怎么突然要提出税收全免啊？”
莫老五怀疑这帮沙漠人受了什么刺激。
居然如此的狮子大开口。
苏裴也不言语了，学着秦公和李部长似的，笑而不语。
于是，唱黑脸的来了。
军部的副部长，李斩火，突然冷笑一声：“这也不准那也不准，白嫖我沙漠军队？南海方面未必也太没有诚意了吧？大使，你莫不是在消遣我们？！”
砰！
他一拍桌子。
莫老五倒是心里一骨碌，但表面仍然保持着镇定。
“那……那倒不是。”莫老五额头上都见汗了，道，“我需要发电报回去商议一下，这件事实在是太大了，贵方的难处，我们还是理解的，但我就是一小小外交使，做不了什么主的。”
秦澈终于发话了，笑说：“那您就慢慢商议，这个不急，大军要动，这每天人吃马嚼的，总不能让我的兵去和西北风吧。”
莫老五讪讪一笑，点了点头，没多说啥。
这次谈判就这样愉快的结束了。
莫老五逃也似的赶紧发了通电报回南海城邦，将沙漠人的诉求禀报给了他的上级。
听说吵了一架。
但莫老五纠缠不休的。
秦澈也没多管，等信儿。
“这么自信？万一人家拒绝了呢？”萨梵音问他。
“萨凌天今天给我们发了一封密电，南海城邦高层决定改革。”
“哦？这是真的？”萨梵音讶异道。
“似乎是北方开战了……”秦澈目光沉凝。
萨凌天的消息来源，肯定是万国商会。
那么大的组织，不光遍布在南海，中原地区也有他们的眼线。
机械教派跟铁兽王国的战争已经打响了吗？
倒也是，他们一直在打，从以前的模拟就能看得出来，双方在中原争夺之战上，已经打了一百多年……
南海人改革的初衷，是为了一致对外，消除内患。
那些狂兵掠夺民如果能被彻底歼灭，对南海的改革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所以，他们必须要打。
打了才好啊，秦澈巴不得他们打。
要不然，南海人怎么可能来求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