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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知道。”
王智不敢隐瞒。
虽然这事儿会很麻烦，但询问他的人不是情报部的，而是摄政王本人！
他不敢撒谎。
“这个人……当年是兵匪出身，后来进21号堡垒跟了黄世尧，再后来，内战结束了，他也被发配出去，来北极星城当了几年的苦力，但因为此人能力很出众，我还没上任之前，就认识不少荣耀庭的官员，但属下担保，这里面没有廷臣的事，程彩只是个兵匪，他也没资格接触到荣耀庭高层。”
秦澈笑眯眯的说：“王元老，我也没问廷臣的事啊，这么急着撇清关系，什么意思？”
这话太有深意。
吓得王智全身发颤，不敢说话。
而后，秦澈的声音幽幽传来：“你想让我调情报部的过来亲自调查？”
“不……不是的！我说！”
王智一听情报部的，知道事情严重了，急忙道：“程彩很会搞钱，他也是北极星城第一批成立商队的资本，那些商队背靠他，由他扶持，又联手了几个大兵匪，还有境外的文明者们，组成了一个很大的利益集团。”
“跑商吃肉，他还分给荣耀庭官员一大半，自己只保留一小半，因此很受赏识。”
“属下……属下虽然敢担保，廷臣绝不知此事，但荣耀庭恐怕真的有高层，已经得到了第一手利润，那笔进项并不多，但依旧可观，于是，大家都默认了，让程彩在前面搞钱，他们在后面分钱，他们……倒是很有默契。”
秦澈笑道：“王元老，那你呢？”
王智道：“属下……属下并没有吃程彩一分钱！属下完全可以接受调查！”
说到这，他倒是自信的很。
秦澈想了想倒也是。
王智不是不吃，而是看不上。
他玩的是北极星城的辖区财政，
通过钻治安管理一些条例漏洞，从里面捞肉吃。
荣耀庭每个季度都会拨款用作地方财政预算。
但北极星城生态地位特殊，治安管理是一大支出项目。
他新设的赏金猎人相关部门，以及一些组织和条例，包括那个排行榜，都是为了孵化这个市场。
市场大了，预算就大，油水就多。
再加上税收、土地财政。
吃的盆满钵满不是问题。
光是看王智手底下养了那么多独立武装就能看得出来，他手头很宽裕。
腐败是一直都有的。
灵璧的腐败打击力度也并不高。
毕竟刚刚打完仗，休养生息。
也得先让上面吃饱，下面的人才能吃饱。
急着打击腐败，只会惹得人人皆怨。
有时候秦澈在摄政王的位置上，就算不说成是狼狈为奸，有时候也不免和光同尘。
他首先要保证的是自己这一方，利益集团的团结。
他就是最大的派系。
他牵头，大家跟着吃肉，认他当大哥。
才能帮他做事，忠诚于他。
苦一苦百姓，反正骂名又不是秦澈来担，有人会给他背锅。
秋天跟在秦澈身边，很是不屑，这个程彩，真是个毒瘤。
老爷不收拾他才怪了。
王智也明白过来，
秦澈不会管他们吃的肥不肥，但仅限于此。
甚至他能宽宥程彩的做法，毕竟他也是为了生存，吃相并不算难看。
借手里的权力，跑商垄断收益，以权谋私，这个很正常。
没惹到秦澈头上就算了。
既然惹上了，那就得付出代价。
但隐隐的，王智又有种感觉，他独特的政治嗅觉告诉他，秦公心底是有点不舒服的。
荣耀庭内部这种氛围，助长了许多人的焰气。
贪欲的阈值无穷无尽，任由发展下去，吃相只会越来越难看，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王智又忍不住给自己抹了把汗。
他回头得好好奖励这支执法队。
秉公办案。
没有偏倚任何人，倒是让秦澈颇为欣赏。
他看向身旁低着头不说话的执法队长，心说这小子有前途，可以提拔。
如果换成另外两支执法队，结果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呢。
说不准，会为了给程彩留面子，偏倚查办的方向，让秦公受了委屈，那就要死一大片人。
……
当晚，
程彩带着主力部队，从遗迹返回。
今天他们在地底奋战，杀了不少狂兽，尸体堆成山，都被运了出来。
死的人也不少，
程彩明白，再坚持一段时间，就能打通城市群入口，挖到宝藏！
到时候，以他的能量和势力，想办法做回收业务，倒买倒卖，吃一笔抽成，也能挣不少钱。
得到的货物，又能转手高价卖出去。
又能吃到第二笔钱。
肥的一批。
程彩很努力。
结果一回营地，这才得知，驻留在营地的士兵，全部被杀了！
程彩气得怒火中烧：“谁干的！！”
他的怒吼声，传出去老远。
部下去周围打听后回来禀报道：“老大，今天白天，在咱们营地发生了案子，老黄头的部下，包括他本人，都被杀了。”
此话一出，营帐里的军官纷纷大怒。
“妈的，谁给的豹子胆！”
“敢杀我们的人，活腻歪了吧！”
“给老黄头报仇！”
“老大，快查查吧，到底是谁干的？”
“这都欺负到咱们头上来了，肯定是那几个跟我们有隙的大地主，妈的，我去砸场子去！”
这几个军官，今天杀了不少狂兽。
热血沸腾。
嚷嚷着要给老黄头报仇。
程彩也是阴沉着脸：“大白天杀人，这个好查，给我挨个挨个的问！”
“是！”
程彩又道：“发电给北极星城，让廖队长帮我联系一下内廷，总觉得这事儿不简单。”
“是！”
很快，案子就水落石出。
程彩得知后，怒不可遏，但他忍耐了下来。
并派人调查凶手的位置。
他在北极星城有人，知道秦澈被带走后又被放了，身份肯定不低，而且还是王智亲自去放的人，还把徐执法他们骂了一遍，过后又给了升职调令。
程彩琢磨了一下，他感觉自己不能轻举妄动。
能让王智亲自出面放人，对面的身份肯定不简单。
他在北极星城的内线，其实就是廖执法。
北极星城有三支执法队。
这位廖执法跟他是老同乡，都是绿洲人，后来又共同在21号堡垒当值，给黄世尧做部下。
老战友了属于是。
廖执法就告诉他：“事情属实，王智亲自放的人，这段时间他一直住在王智新修的别墅里，但我们查不到他的身份，应该是墙里面来的某家贵人，王智的朋友罢了。”
“妈的，就这，也敢杀老子的人？！”
廖执法道：“我帮你联络了内廷，再过不久，他会帮忙询问王智，再给你答复。”
“好，那我呢？”
“你先不用动，调查清楚了再说。”
“好！”
……
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
就算秦澈是墙里来的，程彩也根本不怕。
他在这里经营多年，早就根深蒂固，人脉又复杂，利益纠葛很深。
去去一个墙里来的贵族，又能奈他何？
程彩在内廷是有人的，而且身份不低，他在第二天，就跟对方搭上线了。
“最好不要动，他比你想象的更复杂，听我的，算了吧。”
“就这么算了？老黄头可是死了啊！”程彩压着愤怒说。
“你听不听我的？你不听我的就算了，到时候惹了大事，自己擦屁股！”
电话挂了。
程彩气得砸了电话！
内廷那边都不敢惹吗？
这人到底什么来头？
程彩想了一晚上，就是不肯承认，是他败了，败得彻底。
老黄头是军中老人，德高望重，又是灵能者。
人家本来有更好的前途，却依旧跟在自己身边。
如此忠心。
现在被杀了，他作为长官，连仇都不敢报，传出去，以后怎么带队伍？
“好好好，你们都不管，老子自己去报仇。”
程彩咬牙切齿，暗中下定了决心，双目之中，怒火被压制，慢慢变得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