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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台周围竖着的将旗旗面上,各自绣绘着一座座玉色莲花座,那银线莲花透着光泽,半开半掩,仿佛隐匿在云雾缭绕的湖面,随着风摆曲着将旗,若隐若现。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现身相见呢!”
雪无泪出神地盯着眼前将旗之上的银线莲台,神色竟然有些恍惚。他的语气不像是一种责问,更像是陷入回忆而无力地嗟叹,喃喃自语。
“这莲座花台,难道是……”张氏三兄弟中,张秦眼睛打转,旋即闪过一抹惊错的光芒。
“是她?”百转也是难以置信,一双瞳孔紧紧盯着将台之上。
“这回,倒是有好戏看了。”张秦阴笑道。
“也不尽然,如果雪无泪像上次一样,还是没有什么看头。”百转瞥了雪无泪一眼,从那道侧影身上依旧看不到任何痴情二字的模样,于是摇了摇头。
“他不是铁石心肠的人,更何况,如此可怜人儿,谁又能忍心下手?我看这一回,雪无泪的脚步恐怕就要止步于此了。”
“没想到大智者也会有束手无策的时候。”
“自古道,英雄难过美人关,想要跳脱这个牢笼般的诅咒,除非不做英雄。”
几人会心相视而笑,不远处的江玉笙二人,一开始虽是有些疑惑,不过听着听着,也想起了有关雪无泪的一段往事,是自从上一届青云试之后广为传播的往事。
四周试子绝大多少都摸不着头脑,人们相视,却又不得不无辜的摊了摊手。他们能确定的,从雪无泪有些异常的表现看来,这守关第二将,想必是熟人。
雪无泪静静望着,眼前那一面将旗银线绣制的莲台竟然悄然间绽放。一片片玉色的莲叶舒卷而开,像是剥落的云衣,莲心中,丝线般的银色光泽越发的炽盛,随即一道光缝撕裂而开,在无数道目光凝视之下,从那绽放的莲台之心,走出一道婀娜的倩影。
对于将台四周新一届的青云试子而言,这道曼妙的身影是美而不群的,陌生的。
然而对于有着青云经历的老一届试子来说,这步履如莲,纤尘不染的女子,是光彩夺目的,惹尽思量的。
少女的脸颊粘带丝丝红润,她噙着笑,朱唇玉齿,显然并没有因为被众人瞩目而感到任何的不自然。
她秋水般的明眸闪着珠光,格外的迷人:“嘻嘻……这才多久没见,你就不认识了?”
雪无泪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倩影出神,当耳边传来熟悉而温暖的笑声时,他眨了眨眼睛,收回了心神,笑叹说道:“能看到你恢复如初,真是再好不过了。”
这句话说完,雪无泪只觉得似乎有些不合适,于是心跳无形加速起来,眼神不经意间闪躲。
“我虽然是公主,却也是青云第四,哪里有你想的那般脆弱。”
雪无泪笑而不语,心想着也对,石婉靑若是对当初的事还没有放下的话,也不会出现在此了。
想到此时,心头不免得又是一阵不知何起的失落:“她……放下了吗?唉,上天真会捉弄人,为什么在我想要拿起的时候,她,却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