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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来看爷爷的。”荏苒解释着,因为知道了太多事,万般的思念与心疼搅揉在眼神里,让楚歌不忍离视。
“嗯。”他哼了一声,算做是回应。
受不了他的眼神,荏苒别过眼,调整着呼吸,她有很多话想,却不知从哪里开始。
“你现在,有时间吗?”
憋了半天,就憋出这一句话,明知道他是下班回来照顾爷爷,并不会再离开,还这样问,荏苒纠了一下眉头,咬了咬舌尖,恨自己不争气。
小小的动作,让楚歌刚刚还冷肃的表情有所缓和,心中似有一条小溪在流淌,让自己几近干涸的心变得温润,其实,车刚开到门口,他就看到了荣叔在与人交谈,却并没有想到是她,一时惊喜,握着方向的手有些发抖,连车的路线都差点开偏,现在她就站在面前,还有她要什么?
“我要进去看爷爷。”
脑子转了半天,却回了这么一句。荏苒看到他也皱了一下眉头。
“爷爷还好,我刚看过。”
“哦。”
俩人一人一句,却不聊正题,直到福姐喊他们吃饭。
在餐厅里坐下,福姐的手脚就没闲着,一道菜一道菜的往上端,荏苒看到福姐做了好多自己平时爱吃的菜,可自己却因为心里堵着事情吃不下去,楚歌也没有伸筷子,荣德看到气氛尴尬,便找个由头带妻子出了餐厅。
“有什么事吧!”楚歌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没有特别的表情。
“呃那个楚歌,其实我”
荏苒刚想话,楚歌的电话偏偏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允心,有事吗?”
是洛允心,荏苒心一沉。
“最近晚上都不能回去了,乖不是有陈叔他们在,不用害怕,听话,明天中午一起吃饭,好的,这种事情不用问我,你自己决定。”
好温柔,话的时候,连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荏苒抓紧裙角,一缕酸涩的滋味泛上心头。
挂了电话,楚歌看着荏苒落漠的眼神,不自然的扯了下嘴角。
“允心的电话,我最近在这陪爷爷,她一个人在家害怕。”
收回笑容,楚歌在桌下捏紧了手,脸上故意扯出了些许笑意。
“你刚刚想什么来着?”
“没什么?我就是来看爷爷,见他一切都还好,我我想我应该走了。”
荏苒站起身,低着头,走过楚歌跟前,距离不过十厘米,却感觉身在两个世界,她感受不到呼吸,心抽紧的厉害,只想快些逃离。
“天快黑了,我送你吧?”
心突然剧烈的跳动,随之而来的便是漫无边际的疼,来时想的话,还有必要再吗?还是不要了。刚刚那个‘家’字,在他嘴里来多么温馨,那曾是他们两个的家,可现在不是了,他担心洛允心一个人在家里害怕,可自己呢,也是一个人住,他有没有担心过?荏苒突然很讨厌,讨厌现在的自己,矫情扭捏、拖泥带水、深陷其中却不能自拨。
要快些走,不要停留,可手臂却被牢牢抓住,回头,是他担心的眼神,一时间她以为自己看错了,嘴角闪过一丝微笑。
“你爱过我吗?”她突然一问。
楚歌一怔。
“或许爱过,只是没有爱她深对吗?”荏苒替他做了回答。
“你想什么?”楚歌觉得今天的荏苒有些怪,怎么突然会这些?
眼睛里蒙上一层迷雾,荏苒深深的看着眼前这个曾与自己那样亲密,现在却越来越疏离的男人。
“楚歌,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深爱的人并没有你想像的那样完美,你还会一直爱她吗?”
“你会吗?”没有考虑,楚歌突然反问她。
荏苒愣了一下,思考了两秒,小声的:“我会。”
“我也一样!”
荏苒闭上眼,决定放弃,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连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怎么可以去强迫别人去做。
“我过,我的愿望,就是希望你快乐,可是我发现,我留在你身边你从来都没真正的开心过,如果一开始我就知道会是这样,就算再想你,我也不会回来。”
“那你今天来这做什么?”这样的姿势,显得楚歌居高临下,而他的声音也冷的没有温度。
是啊!来这里做什么?荏苒失笑。
“只是来看爷爷吗?算了,我送你回去。”楚歌松开手,好像原因已经不重要了,抓过椅背上的西装,作势要送她离开。他想,家里也许不方便,有些事,可以在路上。
这时,荣德走了进来,笑呵呵的对荏苒。
“小姐,外面有位秦小姐要见你。”
还没等荏苒缓过神来,就见思思欢快的走进来,荣德微笑的退了出去,思思还礼貌的还了个礼,看到荏苒跟楚歌站在一起,没搞清状况的她是满脸的微笑。
“呃,我,你俩就算高兴也不用都站起来迎接我吧?”
荏苒有些心急,她不知道思思怎么会跑过来,腿有些软,跌撞着过去拉过思思。
“我们走吧!”声音却在颤抖。
“你怎么了?”思思马上觉察出了异样,她看向楚歌,又扭头看向荏苒。愣起眉毛:“你们吵架了吗?”
“没有,我们走吧!”
“那怎么行,来之前你不是好了吗?你要争取你的幸福,刚刚才过去多久,怎么又这样了?”
“求你别了!”荏苒拉着思思,只想快点离开这,可思思却并不罢休,她上前一步瞪着楚歌。
“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思思。”荏苒在后面拉住她,想阻止她。
“什么都没有?”楚歌平静的回答。
“什么都没有荏苒会这个样子?你可真有本事,你知道荏苒这些年为了你都做了些什么吗?”思思的嗓音在加大,见楚歌不,她调转头看着荏苒,无论荏苒用怎么样祈求的眼光看着她,她都不为所动。
“他不想要孩子对吧!是他的意思?还是那个女人不同意让他要?”
“思思——”荏苒大叫一声,捂住耳朵。
这回轮到楚歌惊讶,他抓过发愣的思思,让她面向自己。
“你什么?什么孩子?”
“你不知道吗?难道是她没?”思思这才意识到,荏苒根本没提孩子的事。心底有些懊悔,可事到如今,也由不得她了。
“荏苒怀孕,已经三个月了。”
楚歌愣住,可这时,荏苒已经跑了出去,他赶紧去追,思思也跟了上去。
门口草坪,几步,楚歌就追上了行动不变的荏苒,紧张的看着她的脸,她的肚子,是啊!自己怎么没有感觉到,她笨拙了许多,腰身粗了许多,还以为她过的好,原来是她有了孩子,自己要做爸爸了,眼神中难掩喜悦,可当双目对视,楚歌却发现了荏苒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失望。
“荏苒。”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刚刚,他并不是真心的,他故意那么做,只是不想象以前一样给她希望,给她带来伤害,可谁知道她会给自己这样的惊喜,可是现在,好像再怎么解释也来不及了。
“荏苒,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两个月前。”事到如今,荏苒已经不想再做隐瞒。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因为我们吵架了,你我们离婚。”话的时候,荏苒没有表情,思思站在不远处,懊恼不已,只恨自己大嘴巴。
“是那天?”楚歌张大了嘴,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怪不得荏苒当时那么激动。“我不是故意的荏苒,而且,我终止合约时,并不知道你有了孩子了?”楚歌辩解着,却发现自己越越笨。
“知道有了孩子就不会吵架吗?就不会离婚吗?洛允心就会从此消失吗?”荏苒冷着脸,生平第一次,她变得刻薄。
“荏苒”她的冷漠让楚歌害怕,两个人都沉默了。
“楚歌,有了孩子,你开心吗?你期盼他的出生吗?”几秒后,荏苒抬起头,眼神回归平静。
“当然。”楚歌回答的很坚定。
“那之后呢?你的安排?我们母子的位置?”
“当然是跟我生活在一起。”
“是暂时,还是永远?”
楚歌一怔,这一个简单的表情,短暂的脸部动作,让荏苒明白了,她微微一笑。
“放手吧!我们早晚都要分开,我不想利用孩子让你做出为难的选择,我的本意也并不是这样,是我高估了自己在你心里位置,对不起。”
“荏苒——”楚歌心急的唤她,板住她的肩膀不让她动步。
“现在想想,我付出的确实不少。”荏苒喃喃细语,像是在别人的故事。“到英国第一年,我生了一场重病,我想的不是妈妈,不是爸爸,是你,第二年,我搬出来与思思合住,我努力的学习,得到了奖学金,我想到的人,还是你,七年来,我学游泳、跳舞、打球、骑马、跳伞、开车,拿到了那么多的证书,种种种种,只是希望再见到你时,你能够带着欣赏的目光走近我,我想我只要有够努力,这一切就都会成真,果然,你来找我了,我毫不犹豫的放弃了z&r公司聘书和教授的挽留回国,可今天我突然明白了,爱一人不应该是这样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没有一样是你希望我做的,我的爱对于你,是一种压力,只不过我明白的太晚了。”
z&r!那是欧洲最顶尖的设计公司,通达的度假村都请不来那里的设计师,楚歌愣在那里,听着荏苒,心中的感觉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
“放手吧!来之前,我想了好多种可能,我讨厌最近这一段日子以来的拉锯战,我想给自己的感情做一个了断,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我们都应该明白,孩子不是我们俩非要在一起的重要原因,没有爱,勉强在一起,到最后,我们只能越来越怨恨对方。”
“这是你的想法,不是我的。”楚歌拼力的想解释。
“你有什么好办法吗?楚歌,别再纠结了,长痛不如短痛,何况痛只在我身上,我答应你,孩子是你的,任谁也夺不走,等他出生,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荏苒,你知不知道你在些什么?”楚歌揪着眉头,双手狠狠的掐着她瘦削的肩膀。
“我当然知道,也许我早该这样,如果我早些明白,这一切就不会发生,可现在既然已经发生了,我就要诚实的面对,我不希望我的孩子在没有爱的家庭里长大,我虽然没有父母,可在我的记忆里,父母很相爱,所以纵使我成了孤儿,那种幸福感也一直都在伴随着我,楚歌,我们在一起是个错误,所以,不要因为对孩子的责任再让这种错误延续下去了。”
她的话像根刺深深的扎入心中,楚歌慢慢的松开手,无力的眼神看着他,却无话可,她的对,却也不对,她并没有错,错的是自己,太自信,太自负。什么是爱情,他现在越来越不清楚,原以为自己爱的是允心,可渐渐的他发现并不是这样,允心很美好,可自己却并不如以往渴望,甚至几天不见也不会想念,可荏苒却总是挥之不去,爱与不爱,他已经分不清了。
他松开了手,却没有话,结束了,真的结束了,思思走上前,无奈的看了眼楚歌,挽着荏苒的手向门口走去,荣德和福姐走过来,福姐急的想去追,却被楚歌拦住。
“荏苒,对不起。我”
思思扶着她的肩膀,初秋,天气还有些闷热,可自己却能感觉到荏苒身上的寒意。
“不关你的事,事到如今,我不怪任何人,我不想带着怨恨生活,相反的,我还要谢谢你,让我看到了他对于这件事的态度,之前我一直不敢面对,现在也终于释然了。”
“可是荏苒,你这样离开,不管楚歌如何,你这是在给洛允心机会。”
“我不想管太多了。”
“那孩子呢?过几个月就要出生了,将来你该如何告诉他这一切。还有,你就真的不担心楚歌和通达了吗?”
“琪姐已经知道了,她会帮楚歌的,还有,荣叔爷爷也一直在做防范,楚歌不会有危险,通达也不会,至于我的孩子,我相信他也不会那么脆弱的。”
“可我总觉得不甘心,为什么你付出这么多,却得到这样的结局,你这样好,不该承受伤害。”
荏苒握住思思的手,看着这个自己最好的朋友,轻轻的摇了摇头。
“我记得第一次见到楚歌的时候,那一刻的心动,是我一生都忘不了的,纵使他不爱我,我也还是要感谢他,让我懂得了爱情,给了我这个孩子,我不恨,也并不觉得自己受到了伤害,得到不一定就是全部,失去的也不一定就是全部。有一句话的好,失去不一定不再有,转身也不一定最软弱,我知道你担心我,我以后不会了,我要为了爱护我的人好好生活,还有我的宝宝。”
荏苒低下头,双手抚着小腹,眼睛里闪着动人的光芒,是坚定更是对以往的绝别,车窗外,霓虹灯下点点秋雨,秋天来了,真的是该离开的季节了。
洛允心拿着电话,不明白楚歌话里的意思,自己并没有害怕,只是想知道他今天晚上会不会回来,因为自己想要出去,是会朋友,其实是
可他为什么要那么多?哎呀!不管了,打扮完毕,不管老陈疑惑的目光,她开车离开了大宅。
从临海到云山,虽不远,却也不至于几乎每天都出现,殷嘉勋车刚拐进,眼睛的余光就看到了公寓边角停着的那辆熟悉的红色跑车,嘴角上扬,并不做停留,从容潇洒的停好车,走近公寓。
殷家在云山的大宅很大,可自从十年前离开家,直至母亲去世后他每一次回来都不会住在家里,这一次也同样,一个人住进了位于市中心这幢普通的公寓。
有多少天了,几乎每天回来时,都会看到那辆车,无论多晚。车里面的人他认识,洛允心,她在做什么?难道她的下一个目标是自己吗?
没有兴趣,既便世上没有女人了也不会对这样的女人有兴趣,对于女人,他只要质不要量,这样的女人不用过多深究,就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钱或者权,发现异样的第二天,助手就已经查出了她与邱百明的事,哼,原来还真的老少通吃呢!
并不指望他今天就能注意到自己,只希望每天都可以见到他,已经知道了他就是泽远的少东,不管他是谁,允心知道,自己离梦越来越近了。这一次,她要争取,争取到他的注意,可是,梦越近就越不敢触碰,他是那么完美,而自己,生平第一次,如此的没有自信,是,单凭自己的美貌,这世上恐怕没有几个男人不会动心,可是自己不想像以往那样,用接近别的男人的方式接近他,如此小心,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自己,心都要紧张的跳出来了!楼上一层房间,亮起了刺目的灯光,窗边,有他高大帅气的身影,洛允心的心醉了!
该如何去做选择,人生的路总有人替自己安排好,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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