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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幺爷此时把这个张子恒已经完全忽略了,依旧拉住佘诗韵的手说:“闺女,你别看干爹这样子穷兮兮的,可是干爹我留有好东西,真的是好东西。说不定等天年好了,干爹随便拿一样东西出去典当,换回来的都是花花绿绿的一大把票子。干爹真的不是吹牛呢!我跟你说,这个事情,就连小白我都没有跟她透露半句。不是我信不过小白,是干爹我觉得还没有到告诉她的时候,嘿嘿……”
一旁的张子恒把张幺爷盯得更紧,气得牙齿都咬紧了。
张子恒的异样表情令日渥布吉和佘诗韵都有点纳闷了。佘诗韵朝张幺爷说:“干爹,我们别说这个了。我不是图你给我东西的。”
张幺爷却说:“必须的。就当见面礼吧,是不是?其实,干爹留的好东西也不是干爹的。是……”
张幺爷说到这儿打了个酒嗝,又接着说:“是干爹我跟子恒两个人修沟淘堰淘到的,还不是一样两样,一大堆呢!”
日渥布吉和佘诗韵一听这话,眼睛顿时就定格在张幺爷脸上了。张子恒的脸上却起了一层霜……
日渥布吉一直在观察张子恒脸上的动静,见张子恒对张幺爷信口开河说出的话越来越表现出提心吊胆的样子,已经意识到张幺爷后面要说出的话一定不简单。
佘诗韵也显出了好奇心,问:“干爹,你淘到了什么东西?”
张幺爷神秘兮兮地说:“玉!一大堆玉!全部是老玉!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你要是不信,子恒可以作证的。是不是,子恒?”
张幺爷朝张子恒问。
张子恒闷声闷气地说了一声:“是!”
张幺爷又接着说:“你看,我没有说大话哄你吧?老话说‘黄金有价玉无价’,你说幺爷我是不是淘到了一堆好东西了?”
听了张幺爷的话,日渥布吉和佘诗韵脸上都闪过一丝惊讶的神情。
佘诗韵说:“干爹,你是在哪儿淘到这些东西的?”
“水沟里。我一锄头挖下去,锄头把一弹,当时虎口都给我震麻了。我以为是挖到大石头了,就想把石头弄起来,结果怎么着?淘去上面的稀泥,是一块大石板。我就和子恒把石板抬起来。我的个天王老子,一大坑的老玉乱七八糟地躺在坑里。当时我和子恒都吓傻了,一辈子没有见过这么多的好东西啊!所以我和子恒把石板又盖上去,不敢声张啊!怕乱了人的心性。半夜的时候,我才和子恒去把那些东西取出来。”
佘诗韵和日渥布吉越听越惊讶。佘诗韵朝一直闷在一旁的张子恒问:“小哥哥,干爹说的是真的吗?”
“他咋说你就咋信啊!还叫我谁也不要说,结果他自己最先说。”张子恒愤愤不平地说道。
佘诗韵又朝张幺爷问:“那你把淘出来的那些东西藏哪儿了?”
张幺爷笑了一下,说:“藏哪儿啊?”顿了一下,看了看当场的人,然后把嘴巴附在佘诗韵的耳朵边说:“我跟你说了你可不要跟另外的人说哈。这话哪儿说哪儿丢,我连你幺婆婆都没有说的。娘们儿家的,嘴不牢靠。”
佘诗韵皱了下眉头,说:“那干爹你还是不要说了。”
张幺爷一愣,说:“为啥?”
“我的嘴也不牢靠。”佘诗韵说。
张幺爷又摆手又摇头地说:“干闺女,你这就是说见外的话了不是?干爹我现在根本就没有把你当外人了。要是有外人,打死我都不会说这话的。再说,幺婆婆咋能跟你比?是不是?你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干爹的眼睛毒得很,只要看谁一眼,基本上就能够看个八九不离十。我跟你说,我把那一堆东西全部埋在我的菜园地里了。”
张子恒拿性情中人的张幺爷是彻底没辙了。而日渥布吉和佘诗韵两人却用一样的目光盯着张幺爷,似乎想从这个老实巴交的农民脸上寻找出更多的秘密。
张子恒眉头紧锁,他对张幺爷显然已经失望到了极点,一个人一杯接着一杯地喝起了闷酒。虽然洋酒很不对张子恒的胃口,甚至开始喝的时候就如同喝熬出来的药汁一般,但是他大口地喝了几杯下去以后,也就适应了这种味儿古怪的液体,一阵酒劲上来,身上变得燥热起来。
张幺爷和佘诗韵两个人干爹闺女地很投机缘,根本无暇顾及张子恒的反应。
唯有日渥布吉此时最为清醒,他用刀在野猪腿上切下了一大块肉,站起来,朝佘诗韵说:“诗韵,差不多就行了,也不要把你干爹灌得太醉了。我到我的那间屋子里休息去了。”
佘诗韵朝日渥布吉说:“我有分寸的。没事。”
日渥布吉说:“你有分寸就好。”说着拿着那块肉走出了地厅。
张子恒扭过头,一直目送着日渥布吉的身影消失在甬道口。
佘诗韵朝张子恒说:“别管我哥,他屋子里刚喂了一只小狗的。”说着端起酒杯,朝张子恒说:
“来,小哥哥,我们干一杯。”
自从张幺爷说出了淘出一堆老玉的话之后,张子恒对这个佘诗韵和日渥布吉就起了一层戒心。佘诗韵举着酒杯要和他干杯,他面无表情二话没说,端起酒杯仰头就把一杯酒灌了下去,然后撕下一块肉放嘴里猛嚼。
张子恒这种野蛮兮兮的样子把佘诗韵吓得一愣。
醉醺醺的张幺爷朝张子恒说:“子恒,斯文点,看你干妹妹笑话你。”
张子恒冷冷地看了一眼张幺爷,一言不发,提过酒瓶又给自己满上了一杯。
佘诗韵看出张子恒在喝闷酒,就说:“小哥哥,咋喝上闷酒了?心里想起啥事情了吗?”
张子恒瞟了一眼佘诗韵,没有说话。佘诗韵感觉张子恒的眼神冷冷的,心窝子就像被谁打了一拳。
走进甬道的日渥布吉来到白晓杨睡的那间石室里,石室里的火光朦胧温暖。白晓杨依旧静静地睡着,呼吸平稳均匀,脸上也泛起了一层红晕。
日渥布吉走到石床的边缘,就着石床旁的一张石凳子坐下,从被子的缝隙间把白晓杨的一只手拉出来,手扣在白晓杨的脉门上,闭上眼睛探了一阵白晓杨的脉象,然后又把白晓杨的手放进被子里,站起身,走出石室。
甬道里有一条岔道,岔道里漆黑一片。日渥布吉对岔道里的情况非常熟悉,在没有一点光亮的世界里,他依旧走得很块。
他径直进入到了另一间石室,然后从怀里摸出一块白石头和一个火镰。在白石头和火镰的撞击下,石室里闪过一道光,在乍然闪烁的一瞬间,石室的一个角落里闪现出了一张瘦小惊恐的脸。
日渥布吉在石室里点着了一盏马灯。石室里亮了起来。
石室的角落里蹲缩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小孩。马灯亮起的瞬间,小孩的头抬了起来。
是春明!
春明的脸又脏又黑,乱蓬蓬的头发下,一双漆黑的眼珠子闪烁着仇恨的光芒。他看着日渥布吉。
日渥布吉将马灯搁在石室中央的一张石几上,就着石几旁的一块鹅卵石坐下,冷冷地瞟了一眼春明,脸上抽搐般地冷笑了一下:“别用那种仇恨的眼神盯着老子。老子原先也是被这么调教出来的。谁叫你是男孩,在我这儿,是男孩就得就得像狗一样养。你要是女孩的话,那又另当别论了。所以你谁也别怪,只怪你投胎的时候选错了性别。知道吗?”
春明这时突然纵身起来,就像一头愤怒的小豹子般朝日渥布吉扑上去,似乎想把日渥布吉一把撕碎似的。但是,只听见一阵铁索响,春明被绊倒在地上。
春明的左腿上居然被锁上了一根铁索。铁索的另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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