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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章欢迎来到最烂的TEAM(下)

    “怎么了?这回是水龙头滴水啊还是又有人在里头抽烟?”郝建问。

    眼瞅着石霆从男厕里气急败坏地冲出来。

    眼瞅着他坐在电脑前恨恨地敲鼠标。

    郝建心里暗觉好笑,不由得犯欠想问他又碰上什么不开心的事,好让自己开心一下。

    人生嘛,不自己主动找乐子,就只好沦为别人的笑料。

    石霆刚开始不想理他,禁不住被问了好几遍。

    “比这些都恶劣!”石霆说。

    “那肯定是有人擦完手没把纸扔筐里。”郝建说。

    石霆当真是恶心坏了,无心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话锋一转,跟郝建聊起工作上的事儿:“对了,我看了你前天去盯的那些硬照。不行啊,一张能挑出来的都没有。”

    “不至于吧。”郝建嘴上说,心想要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怎么不至于?所有片子里,何兰笑得那叫一个僵,都跟刚从停尸房里出来似的。”

    “没办法的事儿,她肉毒杆菌打太多了,能笑成这样,按她经纪人的说法,‘我们兰兰已经尽全力了哦’。”

    “这怎么当主视觉?怎么出街?做成路牌能保证晚上不会吓死人吗?”

    “表情是惨了点儿,不过我已经brief修图公司,死了都要修……好看。”

    “修不出来怎么办?你修?”

    郝建刚想反击,Paul已经跳进来和稀泥,这是他为数不多干得还成的事儿:“差不多就行了啦。人家客户昨天在场都没说不行,你就别太认真了。这又不是能拿奖的活。”

    石霆一听就要跳起来。

    他本想提议重拍的,仔细一想确实也不现实。预算、档期、时间都是问题。关键一点,Paul说的有道理,难得有道理一次:客户在现场已确认过样片了。现在说要重拍,那就是打客户的脸。根本不可能同意的。就算同意,客户又怎么跟自己的老板说?

    依照石霆对客户的了解,到时一定会质问他,既然觉得不行,那天为什么不去盯片?

    叫他怎么回?总不能实话实说,告诉客户自己面试去了。

    可是要让这么一个东西从自己手底下流出去,他又实在过不了自己那道坎。

    过不去也得过。

    忍了半天憋了半天,他终于把满腔不忿嘬成一个牙花子。

    声音虽然不响,在Paul听来却刺耳极了。

    他也忍了半天憋了半天,最终回以一串咕咕声,从肚子里发出来的。

    这回轮到郝建投桃报李了:“都饿了吧,吃饭去吧?对了,今天不号称有新人来吗?怎么还不见人?”

    休息,休息一下,来玩一下找不同。

    不是硬照

    算是硬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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