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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英笑道“现在我空口无凭地如何好说你,待有了把柄再提。”略一停,又道“先问你件正经事。”严岳见他正色,也忙收住笑,道“爷请讲。”褚英道“你再讲讲你寻着雪溶那档子事。”
见好端端的,平白又提起这话,严岳也不敢马糊,便立在地下,细细想了一回,才又将前两日所述之事又说一遍,添了好些细枝末节地事情来,真真切切,一丝一毫记得的都不曾放过。褚英也是仔细听辨一回,自忖无甚纰漏之处,却只觉事情不对,忽想起一事来,便问“她姊妹二人,四福晋带进府时,可果真是举目无亲?”
严岳听这般问,便笑了,道“爷可是太小瞧人,标下是打探地一清二白,明明了了。雪溶和她妹妹原本叫做金蓉,银芙。听下头小厮从街坊口中探得:她俩来时,就已经流落街头了,爹娘是死绝了。定是也无甚亲戚。不然也不至沦落行乞。”
听他如此说,褚英也只能点头,道“这些朝各府安插人的事,皆是交由你一手操办,我不清楚,你自个儿清楚便好。”说着起身道“你可曾听说她们有个姐姐?”严岳一惊,愣了一时,道“这个奴才着实不知。”
外头风声渐紧,天已经黑透了,严岳见褚英要走,忙吩咐牵马。褚英临行前,只说要他们加紧关防,仔细提防明朝来的探子。
一时回了府,是连翰接的门,瞧见褚英脸上晦明不定,便欲言又止,侍候着更衣后,便要退下。褚英本是无事,转脸瞧见连翰一副欲说还休的模样,便提名叫住他,斥道“有事便奏,鬼鬼祟祟地,做什么?”
连翰迟疑一阵,道“今儿个小阿哥吵嚷着要额娘,奴才给接回来了。”小心翼翼的说着,却得防着褚英火。果真,才刚说完,褚英便撂了茶碟子,连翰见他不语,便忙将话赶着说完,道“这些日子不是四贝勒家的给接回去了吗?咱们小阿哥听见了,也想回家,奴才是想小孩子家,也怪可怜,在嗣子所也受欺负,又是成天想要阿妈额娘”
话未完,褚英还是了火“屁话,我儿子谁敢欺负,再着,他要老子娘你就接回来,日后他老子娘死了,他还不能自己过了不成?”说着一叠声骂道“去去去,给爷赶紧连夜送回去。”
连翰咬唇跪道“爷,爷听奴才一句劝,小阿哥正经是您骨肉,小孩子家,也不过是三五岁的,嗣子所的人就算尽心,奴大欺主,这等小主子,也未见得能料理周全。今年雨水也多,半夜惊雷的,小小人儿别教吓破了胆。到时候爷仍旧是心疼。”话音才撂下,外头就啪的一个电闪,一时无人再言语。迟了一会子又接着道“奴才胆大,只是想着,主子年幼时,阿妈就不在身边。如今爷又何苦让小主子再受一样的苦,看着人可怜见的。”
听得褚英竟笑了,叹了声,道“你把他接回来,你照管料理去。”连翰听他答应了,不禁喜出望外,连连磕头道“奴才代小主子谢过爷。”褚英并不受用这套,只踢他道“罢了,叫杜度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