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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伊跑到他身边,听得这席话,回头往太和殿一看,见着刚才吵闹不休的同僚垂头丧气都出来了,呵呵一笑,拉着他跨步走道:“谁为储君都无碍,只要一心为黎民为社稷就行。”
阿真轻耸了一下肩,跨步凑近他,姆指反扬指着远处一堆人,小声说道:“这些官爷们连状况都没搞清就这么闹起来了,皇上被活活气走,他们今晚肯定会做噩梦。”
“不只做噩梦,恐怕连饭都噎不下去了。”汤伊很是赞同,也小声呵呵调侃。
“英雄所见略同。”阿真哈哈搭搂上他的老肩,眼角瞥睇询问:“宰相老爷爷,你叫我有什么事吗?”
汤伊肩膀承载他的重量,老脸哀起道:“我的小相爷,老头一把年纪了,路都走不稳,别搭了,再搭老头就要栽地里了。”
“谁叫你这么矮,我的手臂横过去高度适合,舒服的紧。”阿真嘿嘿说道,念他年老体衰,还是收回自已的猿肩。
汤伊被人身攻击,立即扬起大大不以为然老眉,反驳道:“小相爷这话可就不对了,老头年少时也有你这般高,只是年迈了,背不由的有点驼了。”
“何止驼呀,还缩水了。”若宰相老爷爷年青时有一米七八,他以后就用屁绽呷饭,裂笑瞥着气嘟嘟的宰相老爷爷,拧起眉头逼供:“你别跟我顾左右而言,叫住我干什么?”
汤伊想到孙女说他为了三十七两把配印都押了,还被掌柜揪着衣揪逼的面红耳赤,随后又听儿子说他跑户部去讹诈了四十两,越想就越有趣,呵笑故意询问:“小相爷这么急是要去哪里呀?”
“哟……”听得此询问,阿真哟声拉长,嘴巴啧啧出声,眯眼上下打量他,挑眉道:“查勤?”
面对他审判目光,汤伊不惊不慌笑道:“闲聊,闲聊而已。”
笑的这么奸,只是闲聊?阿真不怎么相信,上下瞟眯也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抿嘴说道:“没事,赶着回家睡觉。”
汤伊笑的如尼勒佛般,呵呵扬起狡黠目光说道:“小相爷还没到过宰衙内吧?既然没事……”
“有事,有事!”果然是有所图谋,阿真没让他把话说完,摇断脖子急道:“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真的没空,下去再去,下去再去。”让他坐于桌上批阅公文,他会死,一定会死。
“哦!”汤伊肚里笑翻了,讶然询问:“是何事这么急呀?能否与老头说说?”
“这个……呃?悠关一辈子信誉的事,非常之重要。”话落,深怕他抓自已去批公文,拍了他老肩一下,如被鬼追般飞速前奔,手臂高举喊道:“下次再去衙内,就这样了。咕拜!”
汤伊不明白咕拜是什么意思,不过见他这么慌张的跑走,不由的哈哈笑出声,跟着往禁门跨步,摇了摇苍苍白发,沉思:芷儿与小相爷在一起到底是好还是坏呢?小相爷虽然性品极佳,可夫人却太多了,唉!
周蒙蒙自早上寻他,从杨国公府寻到左宰相府,芷兰她虽然不常走,却也不陌生,一大早贸然拜访,正巧碰着汤大人要去堂衙,随后她便与这对父女交谈询问起相公之事,当听得他为了三十七两而去讹诈汤侍郎,心头既是羞赧,又是心酸,堂堂一国宰相,竟为三十七两任人揪襟丢印,最后还去讹诈下属,太损容严、太损庄严、太损威严了。
站于府门口,她向禁门频频眺看,一夜未睡的莹目通红干涩。府里明明有银子,为何却要去讹诈?她明明就是他夫人,为何却对芷兰只提苏婷婷与慕容翩?身为一国之宰,竟容他人揪襟丢印,此凶残之徒到底是要如何?今日誓必得与他好好相谈,这个凶残之徒所作之事,为何不是她眼中所见的凶残之貌。他杀了从小侍奉自已的太监,亲耳所闻他的残暴之言,亲眼所见他无耻下流行径,这些全都是她亲自所见所闻,并不是道听途说。可是,此种凶残暴徒,竟会让人这般欺辱而不盛气凌人,所讹之银,万两不要,却仅屈四十两,明明对她谗若豺狼,却又偏偏不回。
周蒙蒙越想越恍惚,愈来愈弄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自从听得禁门侍卫说他上朝了,她便站于府门一直等,今天无伦如何都得与他谈一谈。可等呀等,座座官轿从眼前奔驶过,却依然不见那具硕长身影,狐疑里伸长脖颈往禁门眺看,直到所有的官轿都离开了,心想定然是父皇留下他了,再驻眺了一会儿,仍不见出来,叹吁了一口气,转身返回府内,还是入宫一趟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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