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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了起来,胡载源连忙将漠儿抱到怀里,温言安慰,“漠儿乖,娘亲也想抱抱漠儿,但是娘亲受了伤……”
嫣儿咳嗽了两声,问道:“表哥,我的伤很重吗?”
胡载源感觉就像有刀子在剜他的心脏,诚实回答:“本来伤势不怎么重,可是有一只蛊虫穿过青丝瀑咬中了你,你自己可能都没有觉察到,你中的是延迟发作的痛麻蛊,这蛊我已经解了,但你可能需要半个月的时间才能恢复过来。”
嫣儿叹了口气,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睡梦中遭那样的罪,为了安慰胡载源,她说道,“好狡猾的蛊虫!居然在不知不觉中偷袭我!还好中的不是蚀血蛊,不然解蛊又要大费周折。要是忘忧蛊,倒不打紧,反正虱子多了不怕痒。”
难得她在痛苦之中还能说出笑话,可胡载源却是一点也笑不出来,他已经快要被痛悔和自责给淹没了,他想要握住嫣儿的手,又生怕弄疼了她,只好默默起身,去为她准备吃的。
脏腑受了伤,嫣儿只能喝些稀粥和汤水,她自己无法动手,胡载源就一勺一勺地喂她,令她有点不好意思:“怎么感觉自己成了个废人?”
胡载源满脸苦涩,只是摇了摇头:“为什么不出手伤我?”
“我以前那样伤你的心,还不够吗?”她幽幽地说。
“清荷……”胡载源淌下泪来。
“漠儿这几天吃什么?我中了蛊,奶水会不会有毒?”嫣儿突然想起了这个。
“我不会那么糊涂。这几天,她一直在喝羊奶,我那夜猪油蒙心,还好没有把两头羊也给杀了。”胡载源汗颜地说,“解蛊之后,总归要等七日,身体才能完成自我净化。到时候,你再多喝些汤,奶-水就会回来,不过,恐怕不会像以前那么多了。”
嫣儿松了口气,漠儿有的吃,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吃完稀粥,嫣儿平躺休息,她已经昏睡了太久,一时睡不着,她艰难地伸出手,碰碰胡载源的手指,宽他的心:“表哥,你不要太自责了!这一切,都是胡云鸢给你下蛊造成的后果,不是你的错。我相信,世上一切都有定数,我们逃不过……”
想起在梦中见到的胡载源的陵墓和牌位,泪水涌上了嫣儿的眼底,但她怎么能把那么可怕的事情告诉给他?他才刚刚从蚀血蛊的折磨中解脱出来。这样的梦魇,就让她一个人承受吧!
见嫣儿的神色如此惘然,胡载源也有些愣怔,绝大多数时候,她都是个乐观坚毅的女子,眼下她如此脆弱,肯定是因为身体受损、力不从心。
“是不是睡不着?”胡载源关切问道,见嫣儿点了点头,他说:“我给你弹琴好不好?”
“我现在气息不足,没办法用短笛与你合奏。”嫣儿苦笑一记。
胡载源从锦囊里取出一张古琴,坐在榻边,古朴清雅的音律从他的指尖流泻出来,令原本呼吸都疼的嫣儿顿时觉得胸口通畅了不少。她知道这首曲子,在游玩锦和城的时候,曾经听街边的一个卖艺女子弹过,当时那女子说,这曲子是闻名风华大陆的《大漠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