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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比蘅兮更重,此刻只能趴伏在地面之上,急促地呼吸着。
蘅兮明白,盘古并不完全相信是她用瞳术蛊惑了星芒,她此刻说出的话,将决定星芒的生死,她冷笑一声,说道:“一个人上路,太过寂寞,搭上你的另一个儿子,也算不亏。”
盘古一向威严的脸孔变得扭曲,显然他已经被暴怒裹挟:“你这毒妇,早知你如此歹毒,我就不该留你活到现在!早就应该将你挫骨扬灰1
“我是毒妇?哪里毒得过你?你是这方世界的缔造者,我们都只能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中。可是,命运这种东西,连你也不能把握,你夺走了我在乎的东西,我也要夺走你的!瞿伯的命、星芒的魂,我都要拿走,让你知道,自己有多没用1蘅兮已经不在意去激怒盘古。
“若不是我在开天辟地的时候消耗了太多,我当年的实力,足以再将这个世界毁灭1盘古的声音,如同炸雷一样响彻云霄界,“你这低微的爬虫,竟然敢挑战我!我要永永远远地折磨你的儿子和哥哥,我会让你的丈夫生不如死,而你,我要毁你的容、令你残废,成为这个世界上最丑陋、最卑贱的女人1
盘古原本以为,这样的威胁,会令这个他以为蛇蝎心肠的女人害怕,可没有想到,她的眼中只是写满了鄙夷。他活了几百年,她是第一个胆敢鄙薄他的女人!必须让她付出代价!那些最恶毒的折磨,他要一样一样在她的身上实现!
蘅兮心如止水,她很明白,她就算跪下来求他,也没有用,她并不在乎自己会变得多么丑陋、多么悲惨,就算她容颜完好、身体健康,可真实的那个她,也早就被折磨得遍体鳞伤了!
“愚蠢的女人1盘古冷哼一声,“我就先毁了你那一双勾人魂魄的眼睛1
盘古双手合十,指尖开始蕴出浑浊的青烟。蘅兮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她没有机会逃走,也没有力量反抗,就这样默默承受吧!失去光明的滋味,会是怎样?
正当那一股青烟向着蘅兮的面门袭来,星芒突然起身,奋力用衣袖将那阵毒烟驱散,随后飞掠过来,用自己的身体将蘅兮挡在后面。
蘅兮心里一沉,她的苦心,都白费了!她想要保住星芒,却低估了他的深情!
“芒儿,你还没有清醒过来吗?”盘古满脸愠色。
“我一直都很清醒。”星芒沉声答道。
盘古的瞳孔猛地一缩,“你这是在找死吗?”
“我背叛你,不需要蘅兮诱惑,你杀了我的姑姑,我早就在寻找复仇的机会。”星芒清晰地说出了这些话,终于能够将内心的想法说出来,令他如释重负。
“原来你那时……”盘古恍然大悟,“你竟然骗了我那么多年!我养了你十二年,待你如同己出,原来不过是养了一头白眼狼1
“你没有必要杀害姑姑,如果你只是将我带走,我会把你当作真正的父亲。”星芒说出了心里话,“可是,你那样做了,一切便都无可逆转。”
“你以为自己能护住这个女人吗?”因为失望和愤怒,盘古的身体竟然有些颤抖,“你应该继续隐忍,反正你已经忍了十二年1
“不要再折磨她,你加诸在她身上的痛苦,已经够多。”星芒高昂起头,“折磨我好了,就像折磨菘之那样。你这一生,注定是个最失败的父亲。”
星芒的话,如同锐利的刀锋,将盘古的心劈得血淋淋的,可盘古仍旧十分嘴硬,“我还有诺河,他是个乖孩子!我还可以继续去收养儿子!普天之下,谁不愿意做我盘古的儿子?1
“你这种人,只会养出三种儿子,要么像瞿伯一样狼心狗肺,成为人间的灾难,要么像我和菘之这样良心未泯,表面上对你惟命是从,心中却无法认同。”星芒顿了一顿,说道,“至于诺河,他对你只是一味愚忠愚孝,愚不可及1
其实,星芒知道诺河也像他一样,对盘古有许多微词。虽然说,诺河曾是与星芒争夺继承权的对手,但他们毕竟也是一起长大的兄弟,到了这种时刻,星芒不会拖诺河下水。
蘅兮伸手扶住星芒的腰背,因为她感觉到,他十分虚弱,似乎随时就要倒下。她并没有见过诺河,她只是知道,诺河与筝儿原本相爱,但因为盘古介意筝儿的身份低微,诺河就不再要求娶筝儿为妻,诺河确实十分听话,现在看来,他也将成为盘古仅存的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