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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大早,李承烈便被李承瀚及范修罗拉出去处理重要公事,留下正好赋闲在家的君莫忧一个人坐在书桌前发呆。\Www、Qb5、COМ/
闲得发慌的她不禁想起几天前在乐团练习场的停车场所发生的种种,她情不自禁的漾起甜笑。
看来承烈这四年在“风谷”的生活比她想象的还要不平凡,证据是那超高精密的迷你发射器根本就不是普通人会拥有的东西,况且他老是随身携带特制的各种针灸用银针当武器,还会研发自针灸医学的“弹耳催眠”绝技,再加上可怕的听力。
正如他说的:一个过着平凡生活的普通人需要这些不平凡的绝技吗?
就算当“特殊保镖”也用不着这么多绝技吧!所以她敢肯定除了特殊保镖外,风谷里铁定有更刺激好玩的玩意!
想到这儿,她笑意更深刻,她和承烈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因为他们一样喜欢“兴风作乱”!
她又忆起这些日子来甜甜蜜密的两人世界,不觉触动了灵感信手写下一首词。
“你就是承烈大哥念念不忘的﹃忘忧草﹄吗?”一个如云雀啁啾的悦耳声音从窗外的树梢传进来。
“谁?”君莫忧马上拿起独门暗器“忘忧草”戒备着。
“别紧张,我们在﹃花间集﹄会长的﹃寻荷云居﹄见过面的。”窗台边露脸的少女利用自己的腰带,把自己的身躯吊在树枝上固定,像只轻盈曼妙的彩蝶,揉和灵秀、梦幻与邪恶因子的星眸,尤其令人印象深刻。
“段水楼?”绝对是她,拥有如此令她印象深刻的女子,就只有这个来自“风谷”,像精灵又像小魔女般的奇妙少女了。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儿,又怎么会来这儿?”君莫忧从在会长丁盼荷的“寻荷云居”第一次看到她,就很喜欢她,有种一见如故的亲切感,只可惜碍于“花间集”的“禁忌”,所以当时不好和这个少女多谈。
然而,也就因为“花间集”有这样的“禁忌”,段水楼偏又是这个禁忌的“例外”,是唯一可以自由进出花间集的“风谷人——”虽然没人知道为什么——所以——
她对她更是印象深刻,再加上她和承烈一样来自风谷,她对她更是倍感亲切。
段水楼眨眨水灵灵的眼眸,乃笑情兮的说:“你从这里发讯给丁盼荷,我当然知道你在这儿啰!”她眼珠子灵活的巧转一圈,调皮的吐吐舌头,“唉!我还是说实话吧!是修罗告诉我你在这儿的。”
“这么说来,你是特地来告诉我风谷的消息的?”君莫忧期待着。
“还有丁盼荷的答案。”她盈盈甜美,“丁盼荷那边在我的极力说服下,已经没问题了,风谷也没有问题,风谷真正的主人已经允许你入谷了。”
“太好了,谢谢你,水楼!”君莫忧总算完全放心,再也没有什么阻碍可以阻挡她和承烈一起飞翔了。“不过我希望你先别告诉承烈。”
“我知道,修罗和叙扬都跟我说过了。”段水楼好认真的执起她的双手,道:“莫忧,你一定要好好加油哦!承烈大哥他一直是深爱着你的,这四年来在风谷,他想的、牵挂的都只有你一个,只是他太固执了,始终认为他没有资格爱你、拥有你,所以他当年才会逃开你,其实我知道你是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不爱他的,对不对?是他太傻了。”
“嗯!但我就爱他那份痴傻!”君莫忧深情涓流。
“很好,那我就在风谷等你们回来哦!”段水楼像天使一般令人爱怜。
“一定!”君莫忧笃定的说。
好奇妙的少女,君莫忧明知这四年来,她一定和承烈很亲近,她却一点也不吃味,如果段水楼换成是别的女子,她早把她海扁一顿,挖个坑埋起来了。
“承烈大哥应该快回来了,我先走一步,等你来风谷,我再把我的﹃小小﹄介绍给你,你一定会喜欢牠的,拜拜!”段水楼眨眨剪水星眸,一阵轻烟般的自她眼前消失无踪。
“我们很快会再见的,我保证。”君莫忧心情大好。
看来风谷真的很好玩,而且比传说的更好玩!一想起不久的将来,她就要和心爱的承烈在这么好玩的地方共度一生,她就笑得合不拢嘴。
她取下一直挂在颈上的项链,那是个里面可放照片的心型坠子。她小心翼翼的打开它,左边是照片,右边放了一首词,那首词和她压在书案下的是同一首,她取出旧词,把刚写好的新词放进去,旧词是她过去四年,失去心爱人儿的心情表现,新词写的是重逢后的甜蜜和心愿,所以当然应该随现在的心情更换新旧词啰!
决定了!等拿到“亚洲华语流行音乐大赛”的金奖她一定要向承烈表白真心!
那怕他那颗固执己见的心是百炼成钢的超顽强铁石,她也会熔化他的!
*****
是夜,李承烈一行人因为回程遇到连环车祸,塞车塞到十点多才回到忘忧小筑,李承烈下车后,李承瀚和范修罗便重新发动车子绝尘而去,不打搅他们小俩口。
君莫忧在他开门前,抢先替他开门,笑颜粲然的说:“欢迎回来,大流氓!”
自从她替他上了“混世流氓妆”以来,他已经很习惯这个“新昵称”,而且还很感谢她赐给他这张“流氓脸”,替他挡掉不少被他洋溢的音乐才华吸引而来的仰慕者。
“修罗的眼光果然独到,你很适合鹅黄色系。”他欣赏着她的衣着。
“我自己也这么认为耶…”君莫忧觉得好象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啊!你不是有﹃夜盲症﹄,晚上看不见吗?”她冲口而出马上就后悔,却已覆水难收。
“我——”毁了!西洋镜终于被拆穿了。李承烈面色惨白,顿时严重失血,忙着认罪,“莫忧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
“我不听!”君莫忧怒发冲冠的用力甩上门,想把他关在门外。
这个大笨牛怎么这么胡涂,这么快就露出马脚来,害她今晚开始就不能玩“借水果A吻”和“与郎共枕”的游戏了,真是可恶,大笨蛋!
幸好李承烈眼明手快,抢先一拍进门,“莫忧,你听我说——”
“我不要听,大坏蛋!”她气得狠狠掴他一掌,幸好他还没“卸妆”,若是面对他那很令她爱不释手的“真实面孔”,她才狠不下心下这么重的手呢!
大笨蛋,太气人了,坏了她的“好事”!她还以为能一直玩下去哩!可恶!
早在和他同床共枕的第三天,她就发觉他的“夜盲症”是骗人的了。
她已经那么“体贴”又“宽宏大量”的没拆穿他,好让他有机会继续“将功赎罪”,当她的“抱枕”并荣获她的“香吻”,没想到他竟然这么不争气,这么快就穿帮,简直罪无可赦,气死人!而且一被拆穿就老实的认罪,也不会学学范修罗那个坏心眼的家伙,狡猾一点矢口否认,干么效法那个砍倒樱桃树的笨蛋华盛顿啊!
“莫忧——”
“不要叫我,我要睡了!”她不得不把他关在闺房外,回复孤枕而眠、无吻相伴的无趣日子,可恶!
“莫忧,你听我说——”不明白“个中奥妙”的李承烈,整晚都可怜兮兮的在她的房门外忏悔。
君莫忧却是愈听愈气,那个笨蛋,他就不会随便圆个谎,蒙混过去吗?这么一来他们不就可以“重温旧梦”了,大笨蛋!
*****
接下来的日子,君莫忧都在大玩“占了便宜还卖乖”的戏码,李承烈只有天天像个犯错的小男人,跟随在侧,小心伺候,望她大小姐早日开恩。
面对这种战况,最开心的莫过于始作俑者范修罗,他凭靠一双“邪眼”早看穿君莫忧所玩的把戏,却故意不告诉好友乐得在一旁看好戏,痛快!这才是他帮忙演“夜盲戏”最想看到的结果,总算把“老婆不要不理我”那笔帐连本带利的讨回来啦!哇哈哈!
李承瀚只有替宝贝弟弟默祷大难快快结束,其它的也爱莫能助,谁教他也是“帮凶”之一。
正因为一伙人都把心力集中在他们这对小冤家身上,因此给了李承岚冷眼旁观的机会。
连日来暗中观察的结果,李承岚对艾森的真正身份愈来愈怀疑。
太像了!不论是声调、习惯性的小动作和曲风,以及握指挥棒和拉小提琴的姿势,甚至常弄断E弦的情况都和二哥一模一样,除了那张流氓味十足的“环霸面”以外。
从小他就疯狂的崇拜已逝的二哥,他绝对不会错看李承烈的任何习惯性小动作的,就算艾森和他一样是二哥疯狂的崇拜者,可是一个人能模仿另一个人,模仿到连反射性的小动作都微妙微肖吗?难道艾森他——
“李总监!”一个职员乍然响起的声音,惊扰他的思绪。
“什么事?”
“这是莫忧小姐的项链,她放在化妆室忘了拿,麻烦你转交给她。”
“好,谢谢!”
“别客气,我很荣幸有机会替准总监夫人服务。”
李承岚目送她走远才收回视线,低首子手中的心型项链,这是莫忧一直戴在雪白颈项上的项链,他知道,因为这是她十六岁生日时,李承烈送她的生日体物,里面左侧放了一张她和承别的合照,右边放了一首她在这四年间写的情诗,他下意识的打开心型坠子,双眸蓦然大瞪。
这是——
*****
君莫忧趁练唱休息的空档匆匆跑回化妆室找她的宝贝项链,却怎么也找不着。
她心找得急如焚时,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在她背后扬起——
“你在找这个吗?”
“承岚哥哥——”君莫忧看到他手上那串开启的项链,差点昏过去。
李承岚却面无表情的冷笑道:“或者你在乎的是这个﹃死而复生﹄的照片中人?”
“还我——”他发现了!君莫忧被青天霹雳的意外震得心慌意乱,方寸大失。
平常,她可以轻易瞒天过海,但此刻她太震惊,对象又是她深感歉疚,最不想伤害的承岚哥哥,她才会如此慌张失措。
“还你可以,不过你得跟我走,马上!”
*****
练习场里的乐团并没有像君莫忧那么好命,依然在继续练习中。
“弦乐部份加重一点,木管部份慢两拍再加入,铜管组不够协调,打击乐组不要抢拍子,再来一遍!”李承烈站在指挥席上,使出浑身解数的指挥乐团一次又一次的反复排练。
次的反复排练。
“好!休息一下,等主唱回来再和主唱配合一遍。”
休媳间终了,李承烈和乐团团员等了半天,就是等不到主唱君莫忧的倩影,最糟的是找遍练习场也渺无踪迹,他和在场监控的李承瀚互相照会了一下,心中同感不妙——难道又是娜薇亚稿的鬼?不可能,有武叙扬夫妻俩合力对付她,她不可能再有机会下手。
那么这究竟是——
正当兄弟两人准备展开下一步动作时,停车场的警卫传来讯息说,大概在四十分钟前,他看到李承岚载走了君莫忧,让他印象深刻的是,李承岚看起来很奇怪和平常的样子不同,君莫忧则是一脸恐慌,好象发生什么严重的大事,不过他碍于身份,未敢多问。
李承瀚和李承烈马上冲向停车场开车去追人。
他们的车子才上路须臾,便收到来自李承岚的电话,“我想你们也该发现了,放心,在你们赶到前,莫忧会没事的。”
“你在哪里,回答我,承岚!别挂断,承岚!”李承瀚对着大哥大的话机大喉,却无法唤回什么,电话已经断讯。
“他们应该是在承岚私人的别墅﹃净岚山庄﹄。”李承烈淡淡的说。
“你怎么知道?”
“我听到流水的声音和教堂的钟声,”当然是从刚才的电话听到,“李家的别墅群中,应该只有承岚的﹃净岚山庄﹄同时具备这两样特色,除非是在我离开后新增的,那我就不得而知了。”李承烈又道。
“一定是那里没错!”李承瀚踩足油门,往“凈岚山庄”的方向飞驰。
*****
净岚山庄是依山傍水而建的欧风别墅,屋前有一个三面以栅栏围住的木造观景平台,平台左侧是木楼梯,沿着木楼梯往下走,就是大小砂石星罗棋布的河岸。
李承岚力大无穷的将君莫忧双手反制在背后,让她无法逃开他。
“这儿视野很好,可以很清楚的看见从桥那端过来的车子,你应该很清楚吧!”李承岚一脚踏着观景台较低的栏杆,眺望远方。
君莫忧根本无法从他不带任何感情的冰脸揣测他此刻的想法,只能一直说:“放开我!”拼命挣扎的结果还是徒劳无功。
李承岚当没听到她的嚷叫,突然亮出一样令君莫忧噤若寒蝉的东西,“知道这是什么吗?”
猎枪!他拿猎枪干什么?君莫忧吓出一身冷汗。
李承岚投给她一个足教她心脏麻痹的冷笑,“我不知道你记不记得我是德国猎狐协会有名的神枪手,曾得过无数次猎狐大赛的冠军这个事实,或者除了二哥的事以外,你什么事都漠不关心?”他停顿一下才又道:“不过那样也没关系,我马上会让你见识见识我的神射本事,今天正好是适合狩猎的日子。”
“你想做什么?”她一颗心快蹦出胸口了。
“我不是说过今天是适合狩猎的日子,而且今天的猎物很特别,是个早在四年前就不该存在世间的﹃死人﹄艾森,很有意思吧!”
“不准你碰承烈一根寒毛!”她失控的尖叫,他已经知道艾森就是承烈!从她更换过的新词中知道!而他想杀艾森!想杀承烈!
李承岚表情变得更加恐怖,“果然不出我所料,你们联合起来骗我——从一开始就在骗我,你、大哥还有那个﹃死人﹄!”
“不——不是的——不是的——”
“住口!”他大声咆哮,“看好!”
他顿时放开钳制她的手,把一个钥匙圈拋向天空,然后“砰!”的一声,一枪命中那钥匙圈。
君莫忧看得心惊胆跳,他则继续接下去的动作,“接着是你心爱的宝贝项链,最后是那个﹃死人﹄!”
“不——”
她想去抢他手中的项链,他却快半拍用力将它拋向天空,高举猎枪瞄准项链心型坠子的部份,眼看就要扣下扳机。
“住手——”
砰——!就在枪声响起的前一秒,君莫忧使尽全身的力气扑向李承岚,拼命阻止他的枪,她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射中那项链,那是她四年来最最珍惜、包含着无限珍贵记忆的宝贝啊!
结果,枪果然射偏了,但她却因用力过猛,失足摔过栅栏,住下坠落。
“莫忧——”李承岚想救她,但天不从人愿,慢了一步。
他只能呆在那儿,眼睁睁的看着她沿着观景台下,长满茂密草丛的斜坡滚下去,直至摔落河岸的砂石上。
君莫忧一点也不顾自己的伤痕,只想尽早拿回她重要的项链,偏偏滚落时摔伤了腰和脚,让她无法站起来,她并未放弃,改用爬行,咬紧牙根,用尽双臂的气力挣扎前进,眼里只看得见前方的岩石上,闪闪发亮的项链,她心中只有一股执念——拿回她最珍爱的宝贝!
往事在她爬行前进时,一幕幕的浮现她的脑海,从在蓝桥和承烈邂逅、君家无忧的生活、南德巴伐利亚的欢笑、美国岁月的甜蜜、日本时光的幸福、一直到台北的死别和现在的重逢,三千六百五十多个日子里,让她在乎的、珍惜的、执着不悔的,一直都只有承烈一个人。
承烈不喜欢照像,正面的照片更是少得屈指可数,她所拥有的那张正是和承烈唯一的正面合影,还有那首新词,那是她一个人的秘密,不能让任何人看见的秘密。
“我的承烈——”她颤抖的小手和雪白的双臂满是刮伤和血迹,她却无知无觉,只是执着的伸手去抓那个近在咫尺的宝贝,“太好了——你终于又回到我的手里——”她热泪盈眶,喘着气紧紧握住失而复得的宝贝项链,深怕又被人抢走似的。
“莫忧——”
承烈?不,是她的幻听吧!她想。
“莫忧,你振作一点!”
她感觉有人将她几近麻痹的身躯,裹入温暖而舒适的怀抱中,努力的睁大眼睛一看,“承烈——真的是你——”她想起李承岚的话,马上又说:“快走,承岚哥哥想杀你,你快走,我不要紧的,承烈,你快走啊!”
“莫忧你——”李承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虽然他在赶来这里的途中,已卸掉了流氓妆,回复原来的面貌,但是她应该叫他艾森而不是承烈,她——
“快走,我不要你死,我知道,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是承烈了——唔——”火红的鲜血从她冰冷的小嘴泉涌而出,染红了她惨白的双颊和着泪流向雪白的颈项。
“你振作一点,我马上帮你急救!”李承烈连忙取出随身携带的针灸盒。
君莫忧阻止他的动作,“承烈,你别忙,先听我说——”才说几句便又吐血。
李承烈拗不过她的执着,只好依她,“你说,我在听!”
君莫忧痴情的望进心爱人儿的凝眸深处,满足的含泪笑道:“这一定是天谴——是天在罚我——从在天桥重逢前,我就开始设计你了,为了把你骗回我身边——我联合所有的人来骗你——你终于回到我身边,我告诉自己,这一次一定不能再让你逃开——所以我利用你对我的负疚把你强留下来——我只是想一直和你在一起直到永远——所以我无视于你和承岚哥哥的心情,只是一厢情愿的想留住你——我也知道你一定会再离开我,你希望我嫁给承岚哥哥,但是我——原谅我,我只是爱你——一直爱你,不想再失去你,所以——对不起——承烈和承岚哥哥——”
尾音还未收,她已满面泪痕的昏过去。
“莫忧——”抱着在自己怀中昏死的痴情人儿,李承烈再也无法控制痛哭失声。
她手中的项链依然敞开着,任风吹拂,项链上的秘密也一字字的吹进了他的泪眼、他的心屝,那一句句的痴心——
莫笑痴心人儿用情真
我只想紧紧追缘共度今生
与你同醉在重逢的梦幻楼阁
永远不许再轻言离分
请你紧牵我的手
把无数的情梦全都变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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